“平儿,难道你没有听到为父的话吗?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脱衣服!”见沙平迟迟没有反应,沙通等的不耐,高声呵斥道。
“爹,要不然就算了吧,何必……”
沙平本想劝沙通几句,想要平息此事,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杨尚飞就先笑了起来“怎么,你小子心虚了是吗?哈哈哈……”
“杨伯父,我……”沙平本是不想让杨尚飞受到伤害,没料到杨尚飞却反以为是他心虚,心中直发苦。
而此时,沙通也不干了,面色陡然冷峻严厉到了极致,也不说话,直接探手抓向沙平的衣领。沙平完全不通武学,哪里有可能躲过沙通这势若雷霆的一抓,但听哧啦的一声裂帛声,沙平的上衣直接被沙通扯成了碎片,露出了光滑的胸口。
“哈哈哈……”扫了一眼沙平的胸口,沙通的一颗心算是彻底归了位,忍不住放声发出一连串震动云霄的狂笑。
而在沙通的狂笑声中,杨尚飞的表情却是瞬间化作一片死灰,一双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跳了出来,呆呆的瞪着沙平光滑可鉴的胸口,整个人仿佛被当场石化了一般,久久都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样?这……这不可能!”杨尚飞摇着头,嘴里不停的重复发出低喃,这样的结果显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个将你救走的神秘人,将你的伤在短时间内治好了,一定是这样!”一番巨大的震惊与错愕之后,杨尚飞突然神情无比激动的大声喊叫了起来。
沙通哪儿里会相信他的话,一声厉吼将其喝断“够了!杨尚飞,你若是想要食言而肥,放手攻过来就是了,又何必遍出这些莫须有的鬼话,难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说的都是事实!”杨尚飞暴怒的如同狂狮。
杨尚飞越是表现的愤怒,沙通脸上的鄙视就越是明显。摆了摆手,道“行啦,我也懒得再听你的鬼话。现在事实就摆在这里,我儿子毫发无损,足以证明他并没有夜闯逐月族。杨尚飞,你输了!这一条胳膊,你断不与断,都在你自己。”
沙通话说的轻巧,可其中的意思却让杨尚飞不寒而栗。杨尚飞今日若是不自断一臂,那便是言而无信,从此以后,他在沙通的面前,将再也抬不起头来。
杨尚飞当然不甘心!他若是自断一臂,修为也等于废了一半,从此以后,逐月族只怕要永远被追风族踩在脚下了。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的道理?偏偏他现在手头上又没有丝毫证据可以证明神秘人的存在。杨尚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脸上满是说不出的苦楚。
眼看杨尚飞陷入这般尴尬的境地,沙平的心中也很是不好受。而想到他与杨心的前景,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好!小畜生,今日我杨尚飞算是栽在你的手里了!”杨尚飞确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沉吟了片刻,蓦然抬头恶狠狠的瞪向沙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喝道。
杨尚飞所说的每一个字当中,都充斥着令沙平心头发凉的恨意,这让沙平的心情越发的糟糕。
沙通此时却是十分高兴,能让杨尚飞吃这么大一个亏,他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恶气,总算是发泄了出来。冷笑连连的道“杨尚飞,算你重言守诺,是条汉子。你放心,你自断一臂之后,我会看在我们江会长的面子上,不再为难你,就当今天这一切全然没有发生过。”
杨尚飞嘴上没说话,心里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恨的牙根痒痒。自断一臂的不是你沙通,你自然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着实可恶!
“拿剑来!”杨尚飞发出一声低吼。
身旁一名下属犹豫着走上前来,将腰间的长剑卸下,向着杨尚飞递了一半,又收了回来,带着满脸的担忧,喃喃的道“族长,您……”
不等那下属将话说完,杨尚飞便猛的将他手中的剑夺了过来,呛啷的一声脆响,雪亮如寒冰的长剑登时脱鞘而出,寒意四射。
沙通的一双眼睛立即眯了起来,其中既有紧张,又有兴奋,同时还带着三分警惕。
“愿赌服输,无话可说!一条胳膊而已,尽管拿去好了!”杨尚飞大吼一声,右手握剑,带起一道冷光,直向左臂砍了下去,举止之中,看不出丝毫的犹豫。
眼看着杨尚飞的一条胳膊便要被生生斩下,沙通的一颗心直提到了嗓子眼儿,嘴唇因为兴奋激动,而微微发干,可就在这个时候,沙平突然发出了一声高喝“住手!”
长剑在距离杨尚飞的右臂几乎只有几寸之遥的地方,骤然顿了住,敛去了寒光。
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断,最不爽的就是沙通。脸上弥漫起浓浓的不满与恼怒,沙通狠狠的瞪向沙平,虽然没有出声呵斥,但这表情,足以令沙平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爹,我……”沙平嗫嚅着说不出来话,脸色微微的泛着苍白。
“这里没你的事了,滚回去吧!”当着杨尚飞的面儿,沙通也不愿意过多的苛责沙平,以免让杨尚飞看了笑话。虽然沙通没有破口大骂,但他的嗓音却仍旧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沙平,他此时很愤怒。
若是在以前,沙通单单是一个严厉的眼神儿,便足以将沙平骇的望风而逃,根本就不用开口说话。可是这一次,沙平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沙通话音落地之后,沙平尽管浑身瑟瑟发抖,但是一双脚却如同在地上扎了根一般,一寸也不肯挪动。
“咦?”这是沙平第一次胆敢违背自己的话,令沙通很是有些意外“混账小子,你聋了不成?我让你滚回去!”
“爹!”这一次更让沙通意外,他的话几乎才刚一说完,语音还没有散去,沙平就好像是抽了筋的一般,陡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大喝,目光中虽然仍旧有几分躲闪和胆怯,却是真真正正的与他的眼神对视着,不肯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