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彻骨！
但是赵辰忍住了，他一声不吭。
很快的，剧痛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麻木，毫无感觉的麻木。
赵辰清楚，自己这条腿，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王刚在完成这一“壮举”之后，又退了回，与他弟弟王林坐在一起，眼中满是嘲弄的目光。
赵辰的身体痛得几乎要麻木了，但是他的神智倒还很清醒，他冷冷地道：“暴力，只能证明你的无能，你的心虚罢了。你永远是一条狗。”
“哈哈哈哈。”王刚怒极反笑，他又站了起来，“那我就让你再见识一下，一条狗的力量。”
他一步步地向赵辰走过去，他走得很慢。
一步路他要花上几秒钟。
赵辰闭眼，看都懒得看。
“够了。”
一声断喝传来，在门后闪出了谭木，他依然青衫飘飘，乍一看，宛如神仙人物。
听到主子发声，王刚立刻收起了所有的暴戾，像一只最听话的狗儿般，缩到了谭木的身后，只差没有摇尾巴了。
“退下。”
谭木谈谈地道。
“是，主人。”王刚和他弟弟王林低头退出。
谭木看向赵辰，微笑道：“还真是硬气，果然不愧是‘天选之子’。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做到一声不吭。”
看到赵辰不说话，谭木又道：“你就不好奇，我明明没有修为，却能够将这样的高手训得比狗还听话，知道原因吗？”
赵辰浑身痛得死去活来，实在没有心情听谭木废话，这时也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他想要借此来转移一下注意力。要不然，这边无沿的疼痛，实在让人煎熬。
“啪、啪。”
谭木轻轻拍了拍手。
“因为他们有求于我，他们就成了狗。如果我有求于他们，那么我就成了狗。”
“是人是狗，只在一念。”
谭木淡淡地说道，仿佛日常聊天般轻松。
“他们求你什么事？”赵辰忍不住问道。
谭木淡淡地道：“他们是武术名家，是枪械大师，但是，他们却依然有得不到的东西。身在我青秀山，他们一来可保平安，再者，他们还有享受不尽的好处。你说，为了这些，他们是不心甘情愿地做狗？”
听到谭木这些话，赵辰有些明白了，显然，这个是十分有说服力的，不过，这些东西，以他们的本领，在其他的地方，也同样可以得到。只要不被抓住，他们有一身的本领，自然在哪都能过得滋润。
“就这些？”赵辰问道。
“聪明。”谭木赞道。
“我能给他们的，自然不止这些，要是这样就可以网罗到的高手，也必然不是什么真正的高手。他们既然愿意给我做狗，自然有足够的让他们做狗的理由。你看看这丹房，你明白了什么？”
谭木指着屋子道。
“你会炼丹，他们要问你要丹药？”赵辰道。
除了这些，赵辰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谭木悠悠道：“说来你也许不信，餐风饮露，吸收日月精华，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这其中，就包含了‘气’，炼气成丹，这是门玄奥的法门，须得有大灵根，方能学会。一旦丹成，哪怕是最普通的丹，内中也包含巨大的能量。”
“如果是普通人，并不能承受丹药里面的霸道威力。这道理也简单，假如一粒丹是由一头猪炼成的，那么它则包含了这头猪的全部能量。你想想，一个人才有多重，一次承受这样大的能量，不撑死，还有第二条路吗？”
谭木淡淡地道。
赵辰有些冒火，也有点窃喜，这个谭木实在是门缝里瞧人，把别人都当成了土包子。
赵辰也是有玄黄气功在身的人，对于这些自然不会一无所知。
看来，这个自诩无所不知的谭木，也有很多东西他并不知道，只是他自己以为他知道而已。
可能是他向来算得有点准，这样的事情更助长了他的狂妄。狂妄而不自知，对于青秀山这样的地方来说，谭木养成这样的性子，是能够理解的。
“他们不怕撑死？”赵辰顺着他的话头道。
“寻常人会死，但是他们不会，再有，我还有辅助丹药给他们服用。等到他们慢慢适应辅助丹药后，我就可以给他们服用大还丹。你知道，这是什么丹吗？”谭木道。
“不知道。”赵辰老实答道。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赵辰才懒得去装大尾巴狼，尤其是现在重伤在身，他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说了你也不懂，我又何必说，浪费口舌。”谭木大笑。
这笑声明明很夸张，却从中听不出半点欢快之意，他整个人，活像一条吐着芯子的青色毒蛇。
赵辰心道，你可不就是废话，之前废了一大堆话。
“距离丑时还有段时间，你好好享受吧。”谭木笑道，“还有，先前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今晚你还有一劫，所以，我就过来救你了，你说，你是不是应该要感谢我？”
谭木在这时候，居然变得如同一个孩子般顽皮。
大笑声中，谭木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
可惜赵辰已经半点力气也没有了，这门是开与关，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丹房内一片黑暗，外面也是。不管是开门还是关门，能够给赵辰的，都只是一片黑暗。
长时间没有得到治疗，地上几乎洒满了赵辰的血。
之前在R2酒吧里面，赵辰就因为喂李菲，已经失血过多。虽然当时经过休息，可是毕竟没有完全复元。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如果不是有先前的因素，现在的赵辰有很大几率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至少在伤势的复元上面，速度会快得很多。
但是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有的东西，一旦错过，就是永远。
赵辰就这么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这丹房的屋顶。在黑暗中，可以看出来它们的大致轮廓，似是而非的。
彻骨锥心的痛，一直就没有停过。尽管有局部的麻木，可是在不久之后，它们又会恢复原来的感觉。
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