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结束之后,为相的吴刚依旧像是往常一般独自一人惶惶然的出了议政大殿,没有任何的人靠近,更没有任何人与之有对话,包括他曾经提拔的那些门生故吏。
不过也没有人在私底下议论嘲笑他,吴刚为相初期,虽然是借着王权和相权才整合了人榜明面上的氏族力量,但是能够压制住了隐世氏族依旧证明了他的能力。所以不论是谁,都不敢无视或者小觑的手腕功绩。
只是因为被吴刚推上巅峰的夏后太康的王权实在太强,所以即使认同他同情他的人都不敢再与他交好,任何涉及朝政的事物也不敢去询问不敢去请他帮忙。
吴刚像是一条被人打下河的落水狗狼狈的逃回了自己在阳城的家,由夏后太康赐下的一处位于皇宫内城城门附近的府邸,一处高门路,宽院墙,楼台殿阁,雕梁画栋,十分富丽堂皇的府邸。
站在府邸的大门前,吴刚望着自己府邸那‘臣当报君禄,子应还你恩’的楹联及虎纹精金铸就的‘大夏相府’牌匾,心中已经忍耐了将近百年的羞辱和怒火都不禁涌了上来,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隐而不发的巨大力道将掌心的空间都捏得扭曲,因为大夏国运及人族气运的加持,三百年的修炼让他在肉身方面都进入了大罗境。
他神念一动,感受到了周围那些监视着自己的暗影军团并没有撤去,缓缓的张开了手掌收敛了自己的力道。
抬头望了一眼明亮的天空,他不由得下定了决心,他知道现在虽然已经通过顺从夏后太康的打压而将自己的名声败坏,但是只要自己没有将权利全部都交出去便不可能有任何的自由空间,他要乞骸骨告老归乡,远离这个已经完全由夏后太康掌控的大夏帝都阳城。
将那些一直跟随着他的暗影军团无视走进相府,因为夏后太康的忌惮,以他的身份想要要乞骸骨告老归乡其实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他需要妻子人王之妹夏后太商的帮助,只有她为他说项,乞骸骨告老归乡的事情这才有比较大的把握。
夏后太商因为姻缘红绳、命格及吴刚真心的缘故,对于吴刚是真的产生了爱,在嫁给了吴刚之后将妇德做到了完美,即使是频频在朝堂上因为妻兄受气的吴刚回到家中也能够很快的平复下来感受到家的温暖。
而在吴刚回到府邸在大堂坐下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夏后太商便打理好了内院的事情赶到大堂像往常一般安慰自己的夫婿。
夏后太商虽然此时已经将近四百岁并为吴刚生下两个孩子,可是她的容貌和吴刚在居延草原初见她时毫无改变,虽然气质更加的沉稳有一种母性的光辉,却依旧包含着令人沉醉的英武之气,她的性格并没有被吴刚和现实改变。
看见夏后太商过来,吴刚暂时收敛了自己的心思起身抱住了她,将自己的头放在夏后太商的肩上吞吐着来自夏后太商的芳香,心中那些委屈和怒火都缓缓的消散,他就是与夏后太商依偎在一起度过了永生难忘的一百年。
夏后太商用手抚过吴刚的头发,心中一样是感到难过无奈和愤怒,作为人王之妹、大夏丞相夫人,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丈夫在朝堂上的处境,但是身陷丈夫与兄长的矛盾之间她想要做些什么都没有办法,她只能是躲在家里等着丈夫回来小心的抚慰他。
过了许久,吴刚内心完全平和了,轻柔的说道:“太商,我有些累了,不想再去管朝堂的事情也不想再涉及任何的政治了,我辞了相位,带你一起告老回乡,你说怎么样?”
夏后太商有些震惊,出身王室的她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手中的权势有多么重要多么的吸引人。此时听到吴刚想要退隐的话,心中不禁一疼,她想自己的丈夫怕是在自己兄长的无时无刻的打击弄得失去了心气,嘴里想要劝自己丈夫再等等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吴刚继续说道:“现在的大夏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隐世氏族不得不隐于暗处不敢对王权有任何的意见,明面上的氏族对于王庭的政令完成的不差分毫,陛下的权威达到了鼎盛,唯有我这个相是这个大好局面的唯一威胁,我隐退了也好,不是吗?”
夏后太商终于被吴刚的说辞打动,想着既然丈夫想开了,那么自己的一些想法又算得了什么呢?想着这样也好,可以可以让自己从丈夫和兄长的矛盾之中脱身出来,虽然也许她需要做出许多的努力才行。
于是夏后太商将自己的脑袋贴近吴刚,蹭着吴刚的脸温柔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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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刚提出要乞骸骨告老归乡之后的三个月,吴刚终于在夏后太商的帮助之下成功辞去了大夏相位,被夏后太康赐了千斤虎纹精金及其他一些珍贵无比的资源。
吴刚带着夏后太康和当年带入阳城的三百军官很快便收拾好了一切来到了阳城城门口,这里的被夏后太康的王庭护卫清空,原来是夏后太康来送吴刚和自己的妹妹一程。
夏后太康坐在龙辇之上,望着因为不用再夹在丈夫和兄长的矛盾之中而烦忧不堪而喜笑颜开的妹妹及因为失去了权势而有些心灰意冷以致发鬓略白的吴刚,心中不由得唏嘘不已,他没有想到自己对于吴刚的打压会将以为能力卓越的英雄和向来淡漠一切的妹妹变成这样。
不过同样因为吴刚的失落,他心中也有些自豪,现在的他有着父亲和爷爷都没有的权威,不论是隐世氏族还是明面力量都顺从着自己的指令完成他的意志。
夏后太康先是与自己的妹妹又聊了一会儿,表达了自己对于她保重身体好好教育孩子的一些作为兄长的期望要求,之后才将吴刚招到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