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幕幕在我脑海中浮现,不禁有些潸然。
我和简约分手,准确说,双方都有责任,而且我有一种预感,简约一定遇到什么难处了,而且还是那种不能告诉我的苦衷,所以她才会义无反顾和我分手。
至于所谓的一系列误会,我认为她和她那个大学师兄刘道有染,她以为我和英婕怎么回事,其实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这些情况都可以得到证实,并且能够说开了的。
误会,总有消除的那一天,不能成为两个人分手,甚至彼此伤害的决定性因素!
除非双方都不愿意妥协,走不出主动和对方沟通、服软的那一步,否则一定会得到彼此谅解的,因为那些终归只是误会,不是真相。
想来想去,我只好说,“姐,不怕你笑话,我这人嘴硬心软,别说伤害我爱的女人了,就算让她伤心我都舍不得…唉,其实我也没资格说的,我江潮命不好,我和简约分手了。”
“什么?”
这下轮到墨芷舞吃惊了,她看着我,满眼难以置信,问,“小潮,你是说,你和女朋友简约,你们…不在一起了?”
“就是分手,明明白白说清楚的那种分手!”我心情越发难受,甚至不自觉地加了一句,“也许从此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吧。”
“这…怎么可能呢?”
墨芷舞似乎比我还要着急,推了我一把,恨声道,“小潮,你怎么能这样啊!我记得以前我们聊天、吃饭的时候,每次你说起女朋友简约,脸上都会带着笑,知道吗,当时我看见了,很羡慕她心里也为你们高兴,我能看得出来你是真心爱简约的,因为姐是过来人,我前夫,他,他曾经对别人说起我的时候,也有过这种自豪、骄傲和幸福的神情!唉,男人其实也很简单,心没有离开,秉性没有变坏的时候单纯得像个孩子,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他的女人,会像宝贝一样放在手心里呵护,甚至别人多看一眼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我默然,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墨芷舞来说太震撼了。
的确,以前说起简约,我也曾对芷舞姐念叨过那段时间我的苦恼,我和简约有矛盾了,每次她都劝我要懂得宽容、学会体贴女人,因为每个人都可能有一些没法让他人能共同承担的苦恼,自己承受也就罢了,但从爱人那里获得关怀却能让这种苦难感淡化。
所以,突然听我说和简约分手,墨芷舞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也许她自己经历过一次次分分合合,最终和前夫反目成仇,因而更不愿意看到悲剧在我身上重演。
女人啊,有时候就是这种矛盾性格的综合体,很显然,芷舞姐对我有好感,希望得到我,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希望我能给予她更多,可一旦听说我和简约分手了,我没有女朋友了,却又变得很生气很伤感,恨不能将我和简约重新拉到一起破镜重圆。
顾不上琢磨她这种矛盾心理,我说,“姐,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能怎么样呢?我现在甚至连简约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说让我和她复合,怎么复合啊,可能吗?”
“她不在南京了吗?去了哪里?”
“不在南京了…唉!”
我叹口气,满嘴都是苦涩,“简约自己说她去了京城,可是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她去了京城之后,有没有再离开,我都不知道…姐,你别问我了,我不想说这个。”
“好吧,往事不要再提!”
墨芷舞理解地点点头,说,“小潮,你现在所面临的困难姐差不都都经过了,唉,这人世间啊,最难琢磨的就是感情了,尤其是爱情,你说,你能不能告诉姐,什么才是爱情呢?”
这话一下将我问住,是啊,什么才是爱情呢?
“小潮,这个问题问一百个人,可能有一百种回答,但大体都会包含,比如:体贴关心对方,宠爱对方,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付出所有。还有就是愿意执子之手,白首偕老…差不多都是这些吧,可是小潮,你好好想想,所有这些话,是不是都太虚了太假了?或者,都只不过是希望愿望而已,根本不是实际!你想一下,怎么才能证明白首偕老呢?是不是必须要等到几十年过去了,两个人都老掉牙,走路颤颤巍巍需要互相扶持,这样才算数?那,难道说只有到了人生暮年的时候,才能知道对方对自己是真爱吗?这几十年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只是为了证明彼此都活在对爱情的试探里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将我问蒙圈了。
我觉得墨芷舞的自问自答太片面了,不是的,一定不是的,爱情怎么可能是这样呢?不然,我们所有人,芸芸众生,都要飞蛾扑火般追求爱情干嘛?作死吗?
“你一定不认可姐的话吧?”墨芷舞仿佛看透我的心思,又说,“小潮,好,咱们换个角度说。比如,什么叫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怎么才能证明呢?我们只要活着,每一天都会发生新的情况,都会遇到新的问题,对不对?还是那句话,只要生命没有结束,这些事情就没有完,也就不存在什么任何事的说法了,你想啊,就算帮助对方克服了一个难关,可就一定代表下一次也能共同面对,一起受苦吗?不见得吧?那,爱情到底是什么呢?谁能告诉我,是不是就是花前月下,然后上床,等到天亮了,穿上裤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小潮,这是爱情吗?”
“不,不是的,这不是爱情,这叫寻欢!”我断然否定,狠狠摇头。
“是啊,寻欢…嗨,可是小潮,我怎么觉得有时候,比起爱情的沉重,寻欢反倒更简单更轻松呢?露水姻缘,谁也不用为对方承诺什么,不用背负道义上的责任,不用站在伦理的制高点上指责、抱怨对方,这不是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