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牧立刻失声惊叫,握着燕窝的双手,不由的抖动了一下,“蓝衣!”眸子闪烁着欣喜与激动,“你可回来了,着实吓了本宫一身的汗。”
“主子!见过皇上!”蓝衣怯怯的双眸一蹙,双腿一软,扑通的跪倒在江小牧与皇上的面前,发丝有几分的凌乱,脸上挂着惊恐之后的几分苍桑,“谢皇上与主子的救命之恩!”眸底已是氤氤湿气。
一听此言,江小牧的目光又是惊喜的瞥向皇上,连忙,移动莲步,站定在皇上的面前,身子一弯,“皇上,谢皇上施以援手,救得蓝衣,臣妾代蓝衣谢过皇上。”不过发觉自己身子忽然软了几分,似乎有些不听自己使唤的样子,大脑一阵眩晕。
“罢了!爱妃请起!蓝衣你且下去吧!”皇上脸上不动声色,但是从他的眼角之处依然可以看到了那一丝悄悄的闪过的狡猾、得意,暗道,看来这次真是老天助朕也。
蓝衣脸色一愣,看着江小牧不时的用玉手抚着额头、满脸潮红、浑身乏力的样子,脸色一团担忧道,“皇上,娘娘怎么了,奴婢看看似乎不适,是否让奴婢留下来照顾娘娘?”她有些犹豫,但还是吐口表示不想离开,因为主子看似状况不太好,身子不由觉的向着江小牧的方向挪近了几分。
再一抬眼,江小牧脸更加绯红起来,就像染过霜色般的秋叶……蓝衣的心中暗叫不好,娘娘这是怎么了,难道与皇上一起吃酒了?
就在蓝衣欲上前的时候。
“爱妃!”皇上立刻从软椅之上站将起来,长臂向着江小牧方向一伸,身子前倾,趁势就搂住了江小牧腰肢……软软侬语,“爱妃!”大手不安的在江小牧背后不断摩娑着……
蓝衣痴痴的看着,忖思着,主子难道真的吃醉了?
好热啊!江小牧的眼神更加的妩媚起来,小手不安的扯向了胸口的衣领……蓝衣更是不解了。
这时一双凌厉的眸子盯向了蓝衣,火气顿了又顿。
“难得你一片爱主之意,不必忧虑,你家主子只消沾几滴酒,朕能照顾爱妃,何况她可是朕心怡的爱妃?”皇上机巧的把话抵了回去,腑首凝神着怀中的软香酥玉,心道,别忘了,你家主子是朕的妻子,朕自然能照顾,况且她可要好好的尽一番妻子的责任,他可是等得太久了。
“这……”面露为难之色的蓝衣的吞吞吐吐,身子一动不动,还跪在地上,根本还不想离去,小脸扬起,“皇上……”意欲再说什么。
“嗯?”皇上的神色立刻沉起来,怒喝道,“难道想抗旨?”眸底划过一丝阴唳之色,大手砰的拍打在软椅的扶手上。
蓝衣的肩膀旋即一个哆嗦,赶紧站起身子,可是眸中尽是不解,双手紧紧的交织在一起,捏着一团汗,脑海之中却一团疑惑,到底出什么事了,皇上怎么会如此这般,从来没有看到过皇上这般对待过娘娘,娘娘似乎跟喝醉了似的,却又不像喝醉了?
转念又一想,可是室内却没有闻到任何酒气啊,看着娘娘红霞满天的侧颜,蓝衣狐疑的眸子还是不肯轻易从江小牧身上移去。
再一回眸,看着皇上拥着娘娘转身子直接走向尚宜殿之内的寝宫……娘娘似乎睡着了……醉眼迷离,似乎蓝衣一下子想到什么,心中一骇!
皇上濮阳连华看怀中脸若桃花的美人,迷离的双目,如丝如水如浅湾一片,不禁心荡神怡起来,看来朕还是得到你人人想沾芳泽的宣施颜了……比如单擎啸……呵呵,不过今晚朕终于得到爱妃了!
一转头,“大胆奴婢!”皇上向着蓝衣传来一声冷喝!
紧咬红唇,蓝衣大踏步的向外走去,脚步极快,就像生了风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娘娘定然不像喝醉的样子,明明主子的桌前明明是一碗汤食,闻着味道,更加是燕窝的味道,并没有半腥点的酒气……
“不好!”蓝衣最后直接确定了这两个字。
脚步轻快的走出殿外的时候,准备换一套衣服,出宫,以搬援兵。
当她一头冲出殿外的时候,一道熟悉的低声传来,“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磁性、浑重、严肃的男中音。
王爷?蓝衣心中不由的喃喃一声,寻着声音向前眺去,心中一阵大喜,心道娘娘可算是有救了。她也知道单王爷是喜欢主子。
“嘘!”蓝衣目光吓得一缩,把手指抵在红唇上,惊恐着小脸,然后又把手指指向里面,“皇上来了!”声音小的如蚊蚋。
“王爷!”单擎啸正伫立尚宜殿前,蓝衣一直喜上眉梢,激动的喃喃出口,赶紧弯身行礼,眼珠咕噜转了半天,看看四下有无可疑的人发现单擎啸,如果发现可糟了,一个将军凭白无故的出入后宫,要是传给皇上,不但王爷,还是娘娘都是死定了。
“你可来了!”蓝衣的脸上难看至极,且呼呼的喘着粗气,急忙脱口抢白,“娘娘与皇上在寝宫……”然后双手大拇指伸出来,相对着胸前,勾起两下。
宫字未落!单擎啸脸色一阴,一股寒气从眸底迸发出来,身如燕般噌的窜出殿外,等蓝衣再一回眸的时候,单擎啸早就不见了方向。
望着窗外的漆黑夜色,蓝衣刚才扑扑腾腾的心立刻掉了下来。
刚一回头,一把冰凉的剑锋直接抵在了蓝衣的颈间,一股彻骨的冰凉一下子窜透了蓝衣的心底。
“何人?”蓝衣惊恐的反问,目光下意识的就要转过头,看看到底是何人。
一声粗厉的声音夹进来,“别动!”
蓝衣的身子如僵尸一样的在剑色的寒光下一动不动,目光瞠到最大,看来躲过一时,却是躲不了一世。
双眸绝望的一闭,双手向后一背,“来吧!我知道早晚有一这么一天……”
此时,快如闪电的单擎啸腾空而飞,转飞檐,闪飞壁,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寝殿的大墙外。
他是不能硬闯的,否则对宣施颜极为不利。
挑目望着,熟悉的高高红墙之内,一想到皇上濮阳连华的举动,就气得咬牙切齿,欲罢不能,噌的,掐算好时间,整好在巡逻兵与第二批到来之间空隙的时候,单擎啸一个鹞子翻身,趁侍卫不备的情况下,嗖的窜入了正殿的房梁之上。
任何宫外,都是有侍卫把守的,当然江小牧的宫殿并不曾例外,何况是皇上关注的对象呢?
寒星闪烁,他心急如焚,一想到皇上濮阳连华将与心爱的女人翻云覆雨,额上的青筋就扑扑的暴跳起来,双眸喷火,紧紧的大手攥着利刃,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琉璃的砖瓦,他小心翼翼的行走着,融着天上的寒星茫茫。
他非常熟悉江小牧的殿内寝宫,正当他刚刚确定脚下就是江小牧寝宫的时候,忽然一阵女人的呻吟之声,立刻打断了单擎啸前进的脚步,让单擎啸的大脑瞬间短路,不可能,狠狠握紧手中的利刃,映着寒星的光芒,冰凉的一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迅速的整个身体趴了下来,轻轻揭开瓦片……
单擎啸的大脑之中气血喷张……
但只见,江小牧正着一身薄如翼的轻衫,朦胧可视,醉梦般的呢喃着,雪白身体乍隐乍现,面色桃红,如同醉了一般,媚眼如丝,青丝微垂,如墨染在白色的床帷上的一幅泼墨画,黑白相间,浑然天成,床上的帷帐随风摇曳着,更增添了室内的暖昧与情欲……
再一看,皇上连华的侧面正好一丝不落的透入到单擎啸的视觉中,他正用猥琐的大手轻轻抚过江小牧洁白的大腿,一点点的触摸着……单擎啸的胸脯一起一伏,马上就要按捺不住胸中的火气,太阳穴的青筋也不由的猛跳个不停,嘴角绷起,脸色如染了黑炭一般。
正欲纵身跳将下去,救心爱的女人于水火,他绝不容许,别的男子来染指自己心爱的女子。
此时一阵腾腾腾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单擎啸赶紧将砖瓦盖上,身子下子躲到了殿顶之上。
紧接着,砰砰砰三声叩击寝宫门板的声音。
想着江小牧刚才欲血喷张的画面,单擎啸的喉咙内的小火功就不由的窜上来,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眼角闪着一丝沉着与欲望。
沉静下来,单擎啸还是悄悄抬臂扒开一丝青砖的缝隙,那不是皇上的血衣卫吗,怎么都穿成了黑衣?他的耳朵立刻坚起来,仔细的聆听着刚刚要发生什么。再一看江小牧身上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锦被,他的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皇上,属下已将之正法!”
皇上侧面容颜清晰的映入单擎啸眼帘,濮阳连华背着双手来回的踱着步子,陡然出口,“一切安排妥善,标记如初?”皇上细心的交待着,眼角却暴着一阵阵寒气。
“呵呵,皇上诸葛再世,真乃妙计,这样属下就等着一石二鸟了!”血衣卫有些得意忘形,“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属下一切安排妥当,就等着皇上下旨!”血衣卫的声音明显的比刚才谨慎起来,因为他看到了皇上的眼中的阴狠,一点点的寒气侵袭过来,他的身上的冷汗嗖的窜了上来,他是怕皇上,更是担心皇上又要杀自己这边的兄弟。
“下去!”不耐烦的皇上眼角流露出一丝欲望,朝着缦帐之内的江小牧瞟了一眼。
血衣卫似乎猜到了什么,连忙抱拳道,“属下告退,请皇上安息!”说罢低垂下头,一点也不敢正视皇上了,弯着身退了出来。
单擎啸的心立刻又提了上来,什么已正法,杀了谁,他的心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寒意,看来皇上真的再也不是当初认识的皇上了,他的心中有几分感叹,几分恨意,几分愁怅,他不知道他的颜颜是不是还依然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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