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又一箭射出,但确是从相反的方向来的!
这一箭正好射中了邬樾身旁那个士兵的帽盔!
“不好,有埋伏!”邬樾喊道。眉间似乎拧成了疙瘩,如同计划周密然后待实施者突然得到了最坏的消息一般,失策了!
此刻,众人才意识到,刚才紧张的气氛,已经让宫卓凯有机会埋伏在了此刻,他早就到了!虽然目睹了宫淮的受伤,但宫卓凯依旧沉得住气,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要为战争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长长的箭上羽毛似乎都带着锋利,萧锦杭清楚的看到,那是他大魏御林军独有的长箭!
宫卓凯,不愧是魏国第一护国大将军!
“杀!”一阵呐喊,狼烟四起。
没有战马,没有烈日。
只有阴沉的雾气,繁密的树木。
宫卓凯手举长剑,带领身后士兵蜂拥而上。
沼沼雾气之中,战盔银甲之下,燃烧的是大魏将士之魂,每一人的手中都拿着长剑,似乎要划破长空,有着让这敌人消失在丛林之势!
“宫将军!”萧锦杭看到此,心中既有慷慨激昂的感动,也有着对大魏将士的敬佩。
无边落木萧萧下,魏国将士与漠北将士战在一起。邬樾等人拿着的兵器是驽,这非常不利于近战,于是他们将靴中的短刀拔出,相比力量,短刀自是不如长剑。
“淮儿!”混乱之中,宫卓凯将宫淮扶起,交给他最信任的士兵离开的战地。
相比那硝烟弥漫的战争,这样的撕打不过是为了抓捕一个瑞王。
邬樾手中拿着的是砍刀,锋利的刃似乎能刺破铠甲一般。
萧锦杭接过宫卓凯扔向他的剑,随之刺向邬樾。卷翘的胡须表现着不屑,历经沧桑的脸上愤怒不已,当那砍刀与长剑交锋,萧锦杭却发现了刚才一直在邬樾身边的那个士兵不见了踪影!
这里的区域里漠北更近,若是那士兵去寻求支援,他们当然寡不敌众,而大魏若是失去了宫卓凯,比失去一座城池还要危险!
“宫将军,我们走!”萧锦杭这一声,无疑是让邬樾听出,他已经发现了那名士兵的离开。
横刀而去,企图拦住萧锦杭!
“走!”宫卓凯的地位与邬樾的地位一样,分别所属自己国度的第一将军,此刻他将邬樾的砍刀劈过,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使萧锦杭得到了机会。
毕竟相比蛮力,邬樾在萧锦杭之上。可偏偏这地方拼的不是武力。情况危急,需要马上离开!
“萧锦鸿在那里!”临走之时,全身而退本就不容易,萧锦杭却还是想着抓捕瑞王的任务!
“弓箭手!”宫卓凯喊到。
远处那人立刻明白,穿过凛风,长箭射入萧锦鸿的肩膀。
无论漠北援军何时来到,此刻邬樾等人自是寡不敌众,御林军将其团团包围,其中五个人将萧锦鸿扣压住,宫卓凯等人全身而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几番拼杀之后,剩下的御林军如数回到了营地。
“木提,这次多谢你了。”萧锦杭将那些借来的奔狼纹短刀交给了木提林琨,然后道谢。
“我说过,做什么都是为了漠北!”木提说道。
在刚才的战中,木提和他的兄弟几乎是没有动手的,毕竟那是漠北的将士,他们只是不想让外来人破坏漠北的安宁。
“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不过,我不会成为卖国贼!”木提的意思很明显。
几番谈话之后,木提等人回了山林。
雾霭依旧,山丘依存,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几日前的宁静。萧锦杭看着木提远去的背影,心想着,若是可以让他为大魏所用,该是一个多么充满了热血的勇士。
“怎么,有想法?”宫卓凯同样看向前方,似乎和萧锦杭想到了一起。
如此,一腔爱国情,这样的将士,大魏又有多少呢?
萧锦杭笑了笑,没做回答。
“事不宜迟,齐王殿下,我们走吧!”宫卓凯将话语转移到更重要的事上,万一漠北将士进行搜山,他们便不好走开了!
如今瑞王被俘,其他的,就先放放吧!
“好——”一个好字才刚落音,萧锦杭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虚弱。
“齐王殿下,您怎么了?”宫卓凯担心道。
而此刻的大魏皇城,某一府中突然传出了声音——
“啊!”
齐王府,膳房内。一向养尊处优的“萧夫人”竟然将下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在里面切菜煮饭。
这不,刚拿起刀,板上的菜还没切几下,便切到了手。
“夫人,您怎么了?”翠儿连忙问道,只见那雪白的萝卜块上被殷红的血所染色。
“没事。”温婉儿将手放到清水旁洗了洗。
不知为何,此刻她觉得内心好像有一丝不安,方才切到手指,似乎也是因为走了神。
“夫人,您没事吧,我来切——”翠儿见此,担心的说。
“不用了。”温婉儿重新拿起了刀:“翠儿,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边境军情呢?”
“没有。您是想齐王殿下了?这都小半月了,也该回来了。”
翠儿推开窗子,见天空中仍旧雾气蒙蒙,即使不是夏天,这样没有一丝雨滴的日子,也让人觉得闷的很。
宫卓凯的队伍依旧大旗升起,在赶往京城的路上。而萧锦杭确是虚弱的很,毕竟就在刚才,身体不适的同时,他发现了他的左肩膀上竟有了伤痕,是刀伤,并且有毒!
按时间算的话,也就是在温婉儿切到手的时间吧。
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夫妻心有灵犀?
“萧将军,你坚持住!”宫卓凯骑在战马之上,战盔下是他略有着急的神情。比起宫淮手上的伤,萧锦杭的伤势当然更加危急!
天色正值傍晚,御林军队已经过了大魏最边上的城池。作为被抓捕的对象,萧锦鸿被关在笼子里,任他再怎么使用计谋,这次也是逃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