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沈篱有种混迹人间当神的感觉。
对,就是当神。
所有人都用崇拜,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她。没人敢好奇,更没人敢询问。不管她到哪里,周围三米之内瞬间成真空。
“沈小姐,好。”
“沈小姐,谢谢。”
客气的招呼声,一直连续不断。不管老师还是学生,全部都是这个态度。
沈篱木然听着,不是她冷傲,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失忆的关系,她曾经一度觉得自己生活在梦幻中。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做梦幻。
她真的很想大喊一声,这奇葩的世界!!
“霍斯域先生捐资A大两个亿,一个亿用于学校基建建设,扩建校园,修建全国最大的图书馆,最大的足球场。另一个忆却是成立助学基金会,用于资助贫困生以及科研项目。”
校园广播站里,广播员用标准的普通话念着新闻稿,声音抑扬顿挫,感情投入至极。
“霍先生之所以做这样的事,并不是因为与A大有何缘源,关心莘莘学子们,或者要为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只是因为他的妻子沈篱女士,将要在新闻系度过两年半校园时光。”
“为了能让爱妻拥有快乐的校园生活,霍先生毅然捐资。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爱妻一笑。”
“在这里,我们再次感谢霍先生,感谢沈篱女士。”
又一遍广播播完,从早上开始,一模一样的广播己经播了无数遍,上课时间两个小时播一次。
现在到了下午,各大学院的课程都己经结束,变成不停轮播,只要还在校园里的学生,一定能听清楚前因后果。
“沈小姐,真的太谢谢了,因为您先生的捐款,我的项目有救了。”
感激之声一直不断,尤其是来自传媒学院的。沈篱所在的学院,政策上更是各种优惠。
“不用感谢我。”沈篱说着。
她没有感到丝毫快乐,更没有觉得哪里高兴。
唯一的感觉,就是捐钱了,能不能低调一点,这么高调也不符合霍斯域的一惯作风啊。
大步往校门口走着,在这样一天之后,她己经完全不知道明天要……
“三十万,三十万,只要是A大的在校生,拿着学生证过来登证,就可以直接领走三十万现金。”
“韩墨琛先生的女友,就是新闻系沈篱小姐,请大家友好对待她。”
大喇叭吆喝声,声音虽然不像全校广播那样响,但至少出入校门的都能听到。
沈篱瞬间惊呆了,她一直在学校里听霍斯域的广播,没想到校门口还有这样的大杀器。
想想也是,韩墨琛那样不服输的人,怎么可能在霍斯域捐款之后,完全没行动。
或者说,霍斯域全校放广播,就是为了应对韩墨琛。
“快去拿学生证吧,真的给现金呢。”
“天呢,三十万,到底是怎么样的土豪啊。”
“老师给五百万,校长一千万,学生三十万,土豪的世界我们不懂了。”
在无限欢喜的议论声中,沈篱慢慢转动脖子,机械化的看过去。
长长的队伍,就在校园门口。端头处是三张桌子拼一起。喇叭摆在桌子上,不停重复的播放着。
成摞的人民币摆在桌子上,好像货物一样打成堆头,有两个老师坐着登记学生证。
阿九站在旁边,给登记完的学生发钱,一摞十万,每人三摞。
一辆卡车停在桌子旁边,四五个年轻男人站在旁边,每当桌子上的钱发完时,就有人提下来一箱,继续发放。
“太土豪了……”
又一个领完钱的学生大声喊着。
虽然校门口摆桌子的形式看起来像是促销现场,既不高大上,也没有太多格调。
但是给的却是真金白银的现金。
尤其是旁边停的卡车,给人的感觉,里面装的全是钱。
钱,钱,钱……
“天呢,真的太豪了……”
尖叫声一直不断,与霍斯域捐两亿不同,学生们只是广播听到,没有看到钱。
此时却是真金白银,到自己手里的。
“沈小姐……”
阿九看到沈篱,动作顿了一下,他木然的神情此时更显得木然。
世界顶级杀手,轮落到大学门口发钱的地步了。
“这是……韩墨琛授意做的?”沈篱怔怔问着。
这么有创意,却又无比奇葩,她该赞一句吗,韩墨琛的脑回路果然是奇葩又实用。
与高大上的霍斯域不同,韩墨琛用如此的土豪的做法对抗,似乎很有效。
“显而意见。”阿九说着。
沈篱突然走过去,直走到桌子面前,“是所有A大的学生都有吗?”
“是,拿学生证登记之后,就可以领走。”阿九说着。
“己经快发一天了,您不知道吗?”
沈篱摇摇头,她一直觉得霍斯域的广播己经是大杀器了。
“这是我的学生证。”沈篱把学生证拿出来,“登记吧,我领钱。”
三十万,至少可以让她坐车离开A市。
眼前的一切,她己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放弃学业吧,这么折腾下去,她也念不下去。
阿九呆了呆,怔怔看着沈篱,有点没反应过来。
“夫人……”
突然一句插进来,是司徒的声音。
沈篱身体骤然僵了一下,这意味着……
“先来来接您了,请上车。”
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沈篱缓缓看过去,只见司机打开车门,霍斯域缓缓从车上下来。
与早上的正装相比,他此时的打扮显得休闲了许多,少了几分肃然,凭添了几分青春气息。
表情也不像早上那样,至少看向沈篱时,他的眼中带着一抹轻轻的笑意。
“我,我不去……”
沈篱不自觉得后退一步,退向了阿九。
“你希望这样的闹剧继续下去吗?”霍斯域说着,他的声音轻而温柔。
他的步子很慢很轻,却在不着痕迹的接近着沈篱。
“我……”
霍斯域突然握住沈篱的手。
“啊!”
沈篱不自觉得叫了一声,神情显得惊恐极了。从手掌传来的热度,让她有种被灼伤的感觉。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我们需要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