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篱虽然又困又累,却并没有睡多久。
在霍家,实没办法很安心睡觉。
“现在什么时候了?”沈篱问着,只觉得头晕的厉害。
女仆把衣服拿到床边,道:“早上十点。”
“霍斯域呢?”
沈篱问着,把睡袍穿身上,挣扎从床上起来。
霍斯域早上起那么早,肯定是有事的。
“先生吃了早饭,去1号岛了。”女仆说着。
果然……
沈篱顿时睡意全无,开始收拾起床梳洗。
霍斯域去1号岛了,她肯定帮不上忙,但至少她可以吩咐管家,现在就开始打包收拾东西。
尽可能早点离开霍家群岛。
“沈小姐,请您忍耐一下,我帮您换药。”女仆带着女护士过来,身边放着药箱。
“呃,麻烦你了。”沈篱说着,脸上却是泛起了红霞。
因为上药之后并不觉得疼了,后来在床上……
她几乎把受伤的事给忘了,如此如此的,纱布都掉了。
现在又要重新换药,就有几分羞耻的别拗感。
护士的手法快速专业,沈篱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药己经换好了。
没让女仆扶着,沈篱坐电梯下楼,伤口己经愈合,虽然走路时要注意点,但并不觉得疼。
“叮”的一声电梯门响,沈篱从电梯出来,刚想找管家。
就听旁边偏厅里传来管家的声音:“很抱歉温蒂小姐,餐厅是主人用餐的地方,你要的餐点,我会命人给你送到屋里。”
语气是一惯的平和儒雅,只是话语听起来,就多少有点别拗了。
主人用餐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暗示,直接明示,这位温蒂小姐是下人。
不过,温蒂?
这个名字……
“这,我是斯翰先生的表妹,在4号岛上一直都是……”
温蒂用难以至信的口吻说着,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让她自己显得甜美又可爱。只是她的语气和脸色出卖了她,此时她的表情难看极了,要不是初来乍到,她都想对着管家破口大骂了。
“这是2号岛上,你得守这里的规矩。”管家说着,语气仍然温和,言语却是更不客气了。道:“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定位,请你不要打乱。当然,你要是实在觉得这里对你的招待不周,可以回4号岛去。”
“你这是赶我走吗,你凭什么……”
温蒂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吼了起来。
管家没有理会她,因为他看到沈篱。脸上的笑容马上真诚起来,笑着迎了上来,道:“您的早餐己经准备好了,在餐厅里,可以马上用餐。”
“谢谢。”沈篱微笑说着。
打算直接饶过温蒂进入餐厅,想想上次温蒂告诉她,后花园很安静,然后……
“沈小姐,能见到您实在太好了。”
温蒂直向沈篱扑去,态度亲切的好像是见到久违的亲人。
只是不等她挨到沈篱,管家上前拦住她,道:“请注意你的举止。”
“不,我跟沈小姐……”温蒂急切的说着。
沈篱马上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请不要耽搁我用餐。”
先不说温蒂上回是不是故意让她去看春宫戏,只是回想一下上次的场面,她就有种无法直视温蒂的感觉。
当然还有霍斯翰……
这都是人才。
“沈小姐……”
温蒂叫着沈篱的名字,还想再扑。
沈篱连除夕宴会都参加了,也许马上就转正成霍斯域夫人了,必须得巴结她。
“请你自重。”管家说着,直接召来女仆。
一左一右架住温蒂,直接半拉半脱弄走了。
沈篱旁边看着也有点感叹,这都不止是言语不客气了,行动更加不客气。不禁问:“她不是霍斯翰先生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管家还这样对她,根本就是拿她当下人看。
她既然是霍斯翰的表妹,就算到2号岛上,也不该受这种待遇的。
管家脸色不太好看,却只能道:“是霍天启先生把她带来的。”
“啊??”
沈篱顿时呆住了,脱口而出问:“她是天启先生的情妇??”
莉莉死了,霍天启肯定不会让自己寂寞。
哪怕是在岛上,找个女人也不是难事。
但是温蒂……
她是霍斯翰的情人,至少两人睡的很激烈。
侄子的情人,叔叔睡。
这……
只能说,贵圈真乱。
“是。”管家说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
霍天启这些年来找的情人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都有。这种私生活,他一个管家肯定不会管的。
但是温蒂是霍斯翰的情人,还是众所周知的。
叔叔睡了侄子的情人,叔侄两共用一个女人。
这话真是,好说不好听。
他这个老人家,实在接受不了这种重口。
“呃……”
沈篱听到管家的肯定回答,也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道:“呃,我先去吃饭。”
“沈小姐……”管家叫住沈篱,犹豫了一下道:“您,能不能劝天启先生。好女人多的是,没必要……”
“啊?”沈篱怔住了,不自觉得道:“这,这……是天启先生的私事。”
虽然她也觉得重口了一点,但是这种事情,她怎么去跟霍天启说着。
即没有这个身份,也没有这个交情。
“是我失言了。”管家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
他是觉得沈篱的话,也许霍天启能听。却把身份给忘记了,沈篱用什么身份去劝霍天启呢。
霍天启就是睡了侄子的女人,沈篱用什么身份去说这个话。
“没关系的。”沈篱笑着说,又道:“斯域说,可以开始打包收拾了,我们快离开了。”
管家愣了一下,道:“这么早?”
今天才初一,一般来说好歹也要等到初五,初六。
“嗯。”沈篱笑着点点头,道:“很快就离开了。”
想到要离开,心情马上变得不一样了。
“是。”管家也跟着松了口气。
能离开霍家群岛,所有人都会松口气。
“要劝我什么?”
突然一句插进来,是霍天启的声音。
只见他一身家常服,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正喝到一半的模样。
身后倚在偏厅门框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