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南京城南的道署街,民党中央调查科特工总部里一片繁忙,工作人员们进进出出,忙碌地甄别着在押的政治犯,因为西安事变已经和平解决。
今天蒋介石在张学良的陪同下,已经从西安飞回了南京,陈立夫命令徐恩增暂时停止抓捕共党分子,仔细鉴别在押的政治犯。
因为就在12月23三日,蒋介石已经口头答复西安方面提出的六项主张:
1、停战,撤兵至潼关外;
2、改组南京政府,排逐亲日派,加入抗日分子;
3、释放政治犯,保障民主权利;
4、停止剿共,联合红军抗日;
5、召开各党派各界各军救国会议;
6、与同情抗日国家合作。
虽是口头答应,但由宋氏兄妹作保,12月25日下午,蒋介石乘飞机离开西安,张学良不顾亲信和我党代表们的劝阻,亲自陪同,当日抵达洛阳。
离开西安前,张学良留下手令,把东北军交给杨虎城指挥。
12月26日,蒋介石从洛阳抵达南京,西安事变和平解决,随即张学良被扣留南京。
……
南京秦淮河畔的夫子庙,是最繁华的地段,特别是在晚上,这里就成了灯月交辉、笙歌彻夜的欢乐世界。
这里是男人们的天堂!
忙了一整天的李士群,下班后,带着一众狐朋狗友,又来到夫子庙这里,自从徐恩增把他安置到特工总部,任侦查员兼留俄学生招待所副主任后,他的日子过得很逍遥。【零↑九△小↓說△網】
老婆叶吉卿被上海的事情绊着,很少到南京来,这让李士群像出了笼子的鸟儿,自由飞翔,好色的本性也表露无疑。
秦淮河的北岸靠着路北有一条狭长的街道,街道两边全是茶楼酒馆,什么“仙子楼”、“状元阁”、“聚贤楼”、“江南一枝花”、“轻烟翠柳楼”等等,只听名字便会让男人们产生遐想,所谓“花月春风十四楼”。
靠着街道的南边,是秦淮河有名的风月场所,都是歌场茶园,只要买了门票进去,就可以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听着歌赏曲。
这里最有名的一家歌园叫“香君坊”,前几天忽然来了一位叫盛香君的年轻美貌女子,据说她是从杭州来,自小无父无母,被一位江湖卖唱的艺人收养,从小调教,琴棋书画无所不能。
盛香君生性聪明,无论什么时兴小调、江浙文戏、北方曲艺,一学就会,加上长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仪态妩媚,刚刚来到香君坊,立刻便成为红人。
李士群今天过来,就是要会会这个盛香君。
一行人丛拥着李士群,来到香君坊,选了张靠前的大桌子坐了下来。
不一会,在喧闹声中,盛香君上场了,她在台中一站,凤眼朝着台下缓缓扫了一眼,全场立刻静了下来。
先由帮场的歌女唱了一曲《月下美人》,歌声刚停,台下就有一位商人模样的人喊道:“我出大洋二百元,请香君姑娘亲自唱一曲《花好月圆》。”
“谢谢这位先生!”
盛香君给那位商人鞠了一躬,正要启唇演唱,忽听台下有人高喊:“老子不许她唱,哪儿来的狗东西,凭什么在老子们面前来摆阔!”
一个彪形大汉从台前站了起来。
这一下全场愕然。
谁知,这位商人也不是好惹的,他也忽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尼玛的,反了不成?老子点谁唱,花多少钱,你管得着?你算什么玩意?!”
商人这么一骂,那名大汉更是勃然大怒,从腰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朝着商人直刺过来。
见此变故,台下的看客们都惊呆了。
正在大家一愣神之际,那商人身边忽地又有一人站起来说:“妈滴比,从哪儿冒出个不长眼的货色,敢得罪我家大爷。”
说着话,拔出身上的手枪,朝着从空中放了一枪。
枪响以后,全场大乱,此时有人又把电闸拉了,场内一片漆黑。
台下那些看客们,惊叫着,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台上的盛香君同帮场的歌女李翠兰,似乎被吓得全身发抖,从台上向幕后急奔,慌乱中找不到后门。
正当二人发急时,忽然听得有人叫道:“盛小姐,你们不要怕,请跟我来!”
接着,盛香君和李翠兰身后,亮起了电筒的光。
二人跟着手电筒的亮光,匆忙出了后门,来到了外面的街上,引路人指着街边的一个馄饨担子旁的木凳,说:“盛小姐,你们在这里先坐一会,不要紧的,马上就会有警察赶过来维持秩序。”
“请问先生……?”盛香君含情脉脉,轻启朱唇,嘤嘤地问了声。
“哦,我是中央调查科特工总部的,我叫李士群,请盛小姐放心,我不是坏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正说话时,大批警察赶了过来,香君坊里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看来几个肇事的人已被抓住。
“盛小姐,没事了,我送你们回去吧。”李士群说。
“好的,多谢李先生了!”盛香君答应着,紧随李士群身后回到了香君坊,正好盛香君的养父也找了过来。
“盛小姐,这会安全了,那我就告辞了。”李士群同盛香君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此后几天,李士群几乎每晚都到“香君坊”里来听盛香君唱歌,盛香君父女对李士群格外的热情。
慢慢地,一个星期后,李士群就和盛香君成了相好,两人的关系便如胶似漆了。
有了盛香君,李士群几乎把老婆叶吉卿忘了,一有空就泡在香君坊。
由于李士群利用自己的身份,同警察们打了招呼,再也没有人到香君坊来闹事,更没人来找盛香君的麻烦,香君坊的生意更加红火了。
盛香君很是感激李士群,对李士群嘘寒问暖,伺候的非常到位。
李士群开始夜不归宿,经常在盛香君的住处过夜。
有道是,欢娱嫌夜短,悲愁恨更长。
几天后的晚上,李士群又宿在盛香君这里。
本来头天晚上听歌喝酒,闹得很晚,睡的时候就已过了子夜,天明时两个人又温存了一番,两人酣畅琳琳地同时又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两人犹自并头睡着。
嘭、嘭、嘭!”
一阵敲门声,李士群惊醒了。
他推推身边的盛香君问:“香君,外面有人敲门,是谁来了?”
“管他是谁,有人开门的,我们睡我们。”盛香君睡眼朦胧地嘟哝了一句。
李士群感觉不对,拿过衣服,准备穿衣起床。
“士群,再陪我睡一会嘛。”盛香君伸手抱住李士群,在他胸膛上轻轻吻了吻,纠缠着,不让他起床。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很快有人敲起了盛香君的卧室门。
“盛小姐,李先生,有客人来了,快开门。”外面传来盛香君的帮场李翠兰的声音。
李士群赶紧披了睡衣,起身开门。
房门打开,一下挤进来两个人,李士群一看,顿时双腿打颤,面无血色。
来者正是李士群的老婆叶吉卿和她的陪房丫头小兰。
“李士群,你没有想到我会来这里吧?”叶吉卿站在房间里,冷冷问了句。
“是,夫人,你坐。”李士群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好哇,李士群,你现在长本事了,你发迹啦,背着我在外面搞起女人来了!”叶吉卿柳眉倒竖,指着李士群发起火来。
盛香君一看这样子,心里明白,来人是李士群的妻子。
盛香君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衣服穿戴整齐,毫不慌张地说:“这位肯定是李太太吧,请坐!我们有什么话坐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