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六,林琪琝告别林琪琛,带着林琪琛为他准备的行囊与人手,踏上了去嘉城的行程;
钱青瑚婚期请定,定在五月初六;
钱国运如今只剩这么一个儿子在身边,一切都是这个儿子的,所以要大办特办,将愁绪全冲散开来;
请柬在去年送过一回,日子变了,现在又重新送过;林琪琅和林琪琛都得了林宸鷟和钱灵霞令,要好好置办一份贺礼。于是两人各出人手,开始搜罗好货,更主要的精力还是与灵兽坐骑之间的磨合。两人外书房所有人马,天天也是脚不沾地。
林琪琛与三尾水鳗的关系已经上升到朋友,而金风雕早就过渡到他的弟,更被屏东流、凤儿带着在内外院通行,就是姜美人的厨房,都有它的零食,葛上院里也常去蹓跶。林宸鷟与钱灵霞发现儿子居然摊上这么一个赖搭货,也是新奇万分。
屏东流与凤儿在灵兽培育方面,渐渐显示出不低的才能,金风雕目前归她们管理。
林琪琛有时想,也许两女最终可以掌管整个灵兽院;但这一切现在还太早,就是二女目前也只是喜欢金风雕而已,对其它的灵兽没有兴趣;
今天要去巡视两皇大街,林琪琛领着几十私卫,并长安、长川一起出了林家。
一阵奔驰就近先去了怡情馆;
如今怡情馆中的护卫,已换成了林琪琛自己亲信,生意比之前要好得多;萧月神隐隐地成为上都俗世第一名伎;桂兰时更是无数官家女眷的梦中情人;一枝花每月都要见林琪琛一两回,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众人也就不那么拘束了。
出了怡情馆,自然要到别乡院。
“呼啦啦!”
刚到别乡院,没有给林琪琛任何准备,便被倾日公主带着十七八手下,在别乡院门口,给堵了个正着!
倾日坐在十六台、正红双凤金凰的大轿中,珍珠帘由左右内侍轻挑两侧,露出了她赛芙蓉的妖艳姿容;
她对着林琪琛勾魂一笑道:“琪琛回上都,奴家就在左近,却不去看望,真是让人伤心呢!”
林琪琛轻抬目光,指长川先到内里处理事务;他拍拍斑光马的脖子,“这位姐,本人虽是见过一面,倒是被姑娘好阵的奚落;本着礼让之仪,本人并没有过多计较。如今,却好似挚交好友般出现,实在让本公子无法笑纳了……,不知这是要演哪一折的戏?”
倾日听后,脸色变了几变。她怎能忘了追到靖泉镇外,被人拒之门外的耻辱。但是最终,她将如瀑如缎的长发轻轻一个撩,飘散风中,渥丹香唇轻启,艳色缭人的对着林琪琛向前探出轿外,胸前的肥桃**,呼之欲出,一阵阵玫瑰香味窜入林琪琛鼻中。
“琪琛此番话语倒真是绝情呢!奴家怎么也是大梁公主,怎会做出什么有失礼仪之举。琛大公子如此污秽奴家的名声,真是让人心寒。难道,世商大公子,就可以如此玩弄俗世之女么?”
她柔柔的以轻绢拭着眼角,嘤嘤之声倍加让人心生怜悯;
林琪琛左手一翻,一粒麦色丹丸塞入口中,身后诸人跟着同样此举。他从斑光马上下来,牵了斑光马走到坠马石旁。
斑光马通灵如人,与林琪琛已然“同流合污”,停在石旁,朝着对面女人翻着白眼、直撇马嘴。直把倾日公主气出内伤,暗自把它也记成一号该“千刀万剐”的死东西。
林琪琛对那红得刺目的大轿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对倾日道:“以后公主还是莫要在本人面前玩弄这些催心迷情的香气药粉为好,知道的你是个公主,不知道的,还不知要以为尊驾是什么出身的艳娘。”
接着他对身后的私卫轻喝一声:“看好了!莫要闲杂人等混了进来!”
众私卫轰然应下,将马在别乡楼前一字排开,苏勇踏马守在阵前,正对倾日的大轿;
“林琪琛!”轿中一声娇喝,随后玉手扯过一把做轿帘的珍珠,向着一众私卫们扔了过来,被私卫们轻抖缰绳就避了开去;
倾日此时脸色已经发黑,就是旁边街道上无数看热闹的议论,也早就将她笑了个里外三场!
“你别以为这就算完了!要知道,本宫肚子里可是有你林家的种!想让本宫咽下这口气,休想!”
她悲凄欲绝,抽泣着回到轿内;两侧半缺的珠帘重被放下。凤轿倒转,再也不管两侧无数异样的眼光,向着皇宫回返而去。
苏勇带着这些私卫,正被倾日的惊得怔忡,不想这个无耻公主却撤了!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认识咱们的公子?”苏勇问着手下。
几十私卫一齐拨浪着脑袋,戚鳅更做出吃惊状,故意大声叫:“咱们跟大公子吃睡都在一个院子,真的没见过这个女人呀!倒是道祖和天地境高人见了不少!难道,这个女人比道祖们还要高超?不但大公子没看见,就是道祖们也不知道,到咱们院子偷偷蹓跶一阵,又悄悄走了?”
苏勇在马上一个栽歪,抱着马颈大喊:“如此,那不是冤枉了公主?理应赔礼道歉才是!只是既然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来来回回,那她肚子里的种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啊……”
“这个问题具有极高难度,非是一般二般人能解……”
“人家看上咱们大公子了,可能得了癔症了,幻想成真?”
苏勇居然煞有其事的头,“有可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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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日充耳不闻后面这些人的调侃,娇啼之声直入皇城宫墙才消失不见。
谣言不径而走,有的认可琛大公子;有同情弱者倾日公主,更有同情驸马的,似乎是一个巧妙的轮回;
林琪琛带着人马重新返回林家。倾日此番作态,虽不需重视,但也不能不重视;至于,俗世的口角人言可畏,对世商七家来不足轻重!
一个公主,根本配不上七家大公子正妻的位置,何况还是个有夫之妇。但是一个女人付出了清白名声,她总有想要的回报才对。上回他可是坏了她的好事,将一个不知是七家中哪一家的孩子抱给了安然。如今,她又拿孩子来事……别在阴沟里翻船,倒要心对待;
真是个死缠烂打的女人!对付这种女人,他娘可是有一万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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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琛进了葛上院里,找钱灵霞将事情老实交待。
钱灵霞听罢“咯咯”乐开。她指着林琪琛的脑门道:“琛哥儿也有女人打主意了!到底大了……”
“不用担心,这事儿有娘在呢!这个不知廉耻女人,真要打我儿子的主意,她是瞎了眼——”
钱灵霞细眉倒竖,一双丽目寒气涌了上来;
林琪琛身上亦是一寒!没想到,一向对着他爹美人嗲软的娘,竟然也有如此气势!
钱灵霞自打几个亲生骨肉进了宗门,身前就只剩了个林琪琛;过去这些天,她一直处在患得患失,心疼发苦之中;更是将儿子看得比眼珠子还要贵重,发誓要好好护着。这时却出了个倾日来打眼,自然激起了一个母亲护犊的怒火。
林琪琛将这些事在爹娘面前报备一声,有钱灵霞出手,再不必挂心;
快到申时,每天这个时候,就是他到灵兽院与三尾水鳗相处的时候。长远随林琪琛一起进了灵兽院。此时,灵兽院中还有不少私卫在为各自的灵兽打扫、梳毛、冲澡,还有的在互相沟通,甚至不少栏内是空的,想是灵兽被主人带到大校场活动去了。
长远与林琪琛知会一声,就去找他的虎头云驹联络感情;林琪琛来到三尾水鳗池畔,还未站定,“哗啦”一声,三尾水鳗就故意从水里冒出头来,溅了林琪琛一身水;
林琪琛招招手,“过来!”
三尾水鳗拍拍尾巴,将头又埋在水里一半,只双眼露出水面,不停的吐着泡泡,有些扭捏。这个表情初时林琪琛还很意外;后来才知道,这家伙是个雌的,灵慧不低,有害羞、矫情等诸多姑娘才有的表情和心态。
林琪琛被神咒文和八百玲珑文弄得,早就会干哄孩子的活,手段还日渐精萃。轻车熟路之下,三尾水鳗也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三尾水鳗为水中一霸,凶恶自是不言而喻,但好看就未必了;在林琪琛的“谆谆”教导下,偏偏愿意拿些架子,搞些凶恶之下的温柔,反而经常吓得林琪琛直打激灵;
他取出几棵灵气馥郁的灵藻,“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找的,尝尝!保证好吃!”
三尾水鳗懒洋洋的挪了过来,还是不肯将嘴巴露出水面。林琪琛也不它,将灵藻直接插到水里,送到它的嘴边。这回它老实不客气的拖着灵藻沉到水里。
林琪琛知道这条三尾水鳗吃东西不喜欢被人看,在水面上自顾自的唠叨起来,“喂!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不然,总‘喂喂’的叫也不好听。再你这么‘漂亮’,更要有个匹配得上的正式名字才行!”
他知道,水里那个家伙听力好着呢。这事它指定感兴趣,不用叫,也能赶快上来。
水底一个急流旋转上来,水面上水花四散,三尾水鳗果然急不可耐的蹿了上来;
只见它三尾齐动,这时也不什么害羞了,直接就蹦到了林琪琛的手边,身子直直从水中立起,正好与林琪琛的双眼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