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拉颉说:“那也不必说了,各有各的苦衷,谁生孩子谁知道肚子疼。”
玉奴嗔道:“人家好好跟你说,你怎么不听呢。”
古拉颉心说糟糕,这会儿怎么连称呼都变了,不说你我了,说成“人家”了这个“人家”是干什么吃的,古拉豆面只好对她说:“那你说吧,你为什么要邪气灵珠,你不是王大少的保镖打手吗,不是那官二代出大价钱让你来盗墓取宝吗”
玉奴低下头说:“我祖上家世显赫,但我父母早亡,无异间流落在森林七年,年后我的祖父力尽千辛万苦找到我,将我带大,前几年他老人家在一次事故中撞到了头”
古拉颉心说:“你祖父不也是个盗墓的老土贼吗,是不是掉进哪座古墓里摔坏了脑壳”这话我只在脑中想了一下,却没说出口。
这时玉奴继续说道:“灵龙国皇成****在邪气灵王中的邪气灵珠,又称黑魔珠,那是一件稀世之宝,根据史书记载,人若有所忘,以手抚此珠,则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我祖父头部受损,只有这明月珠才救得了他。所以,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在邪气灵王殿中找到这枚明月珠。”
古拉颉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如此执着。”
玉奴说:“你能体谅我的苦衷便好。”
古拉颉笑道说:“我可以体谅,非常之可以体谅。”
玉奴说:“之前是我不好,如今咱们一同落进暗河,多亏你仗义出手,我才没做了这水下之鬼。”
古拉颉说:“既在江湖混,都是苦命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玉奴说:“我可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
古拉颉斜着他的小眼睛说:“你想怎么报答”
玉奴柔声说:“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你想让我怎么报答,我都听你的。”
古拉颉说:“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不想再死皮赖脸地非要冒充正人君子了。”
玉奴道:“胖哥,你太坏了”
古拉颉一听不好,糟了个大糕。称呼怎么又改了已经不说“人家”了。改叫“哥”了
古拉颉对玉奴说:“坏人肯定有,不过应该不是我。”
玉奴说:“那是谁啊”
古拉颉说:“明知故问,总共就俩人。两口子压死奶娃子不是你就是我。”
玉奴说:“你就喜欢说胡话,真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古拉颉口中同她对付,心中却说:“你这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来你真不认得我是谁纵观当今世界。阶级敌人人还在心不死,我一刻也没放松过警惕。连睡觉都睁一只眼,说句不好听的,老子的阅历比你的月经还多,我会相信你这套鬼话”
想到这儿。古拉颉对她说:“刚才听了你的身世,我感同身受,我也曾经年少爱追梦。要是说起我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既然你提起邪气灵珠,那我就不得不说一说我的祖父,说到我的祖父,我真是有一肚子的苦水儿要诉。我们家老太爷,从三岁就给地主放牛,十岁出去放牛的时候,被日本鬼子用刺刀挑起来,摔死在了大石头的上面,留下我太奶奶,含辛茹苦,一针一线缝穷把我爷爷带大。我爷爷小时候那叫一个苦啊,可他从小就要强,从小就发奋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好不容易当上了人民教师,教了好多学生,桃李满天下,真得说是吃下去的是草,挤出去的是奶,可他打小营养不良,最后挤奶挤太多了,挤成了乳腺炎,我全世界打听遍了,只有这邪气灵珠才能治他的乳腺炎”
玉奴听到这儿又扭过头来,幽怨地望了我一眼,说道:“胖哥,你太讨厌了你爷爷知道你这么说他老人家吗”
古拉颉说:“我爷爷打小就告诉我一句话做贼的心虚,放屁的脸红”
他们二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挖苦对方,暗河中突然亮了起来,那光亮自下而上,迅速接近,古拉颉和玉奴都是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心直贯顶梁门,一个握紧工兵铲,一个拔出鱼尾刀,只听“哗”的一声水响,从水中跃出一条头上发光的大蛇头,不应该说是巨蟒。
而这个大家伙,当然就是林小凡他们遇到的那个怪物了。原来白天的时候,它基本在这个暗河里睡觉,晚上的时候,才会出去。
巨蟒从暗河中一跃而起,从头到尾足有三四十米多长,鳞片呈一种近乎透明的线金色,头上两个双眼,如一对灯泡一样,闪闪发亮,带着幽暗之血星之光。,古拉颉和玉奴二人瞠目结舌,眼睁睁看它从旁边掠过,竟发出“哇哇”的巨婴啼哭之声,它搅起的水差点将他们的坐的木棺给掀翻,带出来的水更是将他们都淋透了。。。
巨蟒腾空落下,几乎将浮在河上的木棺掀翻,巨蟒似乎并无攻击之意,但它在暗河中形成了一个大旋涡。木棺绕旋涡打转,古拉颉急忙用工兵铲划水,想要从旋涡之中逃脱。红柳木棺剧烈摇晃,玉奴一个没抓住,翻身落在水中,她肩上有信标灯,使用化学光源,遇水即亮,一明一暗,闪烁不定,周围虽然一片漆黑,古拉颉仍是可以看到她的位置。
古拉颉心想:“玉奴这个狐狸精,口中没有一句实话,活神仙碰上她都得吃她算计了,她能让王少带他来这里,显然她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让她在这儿淹死也好。可还是那句话,既在江湖混,都是苦命人,他不可能见死不救,何况还要以此要挟她的同伴。”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古拉颉立即伸出工兵铲,让她抓住,用力将她拽上木棺,又用铲子在水中一通猛划。逃出了巨蛇出没的水域。
而那巨蟒居然也就那么眼睁睁的让二人离去了。划出老远,古拉颉还没觉得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好。
玉奴二次落水,又死里逃生,趴在木棺中吐了几口河水,兀自惊魂未定,忽然转身,一头扑在了我怀中。说:“胡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古拉颉说:“你给我坐好了,听我说,我救过的人多了。可这其中也有很多人,根本不值得我伸手,只值得我伸脚,所以你也不用鸟儿炸窝似的大惊小怪。”
玉奴说:“说真的”
古拉颉心想:“嗯。这才要来真的,合着之前全是假的”2
但听玉奴说:“说真的其余的人生死不明。咱们从这条暗河一直前进,必定会抵达邪灵王的地宫,有一个秘密我要提前告诉你,否则你我均死无葬身之地”
古拉颉寻思:“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会好心告诉我好吧。我就当是雷锋同志又复活了,听听你说的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玉奴说:“灵龙有山,山中密咒伏魔殿。以邪气灵珠供奉邪灵王,但是邪灵王地宫的巨幅壁画是不可以看的。任何人见到那幅壁画,都会立即变成永恒死亡之河中的活鬼。必须破解邪气灵王的谜团,才能打破这个诅咒。”
古拉颉说:“人要是活着,那就不能叫鬼,要是当了鬼,那就不说是活的,怎么叫活鬼呢”
说话这时候,暗河水势趋于平缓,而洞穴的走势更为开阔,似乎进入了一个地下湖之中。地底洞穴之中生长着无数长尾萤火虫,在洞中漫天飞舞。岩壁上栖息的长尾萤火虫,自然垂下发光的尾部,像无数条长短不一的半透明细丝,从洞顶倾泻而下,极像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使整个洞内熠熠生辉,灿若繁星。水平如镜,如果不用铲子滑水,木棺便停止不动。萤火虫多得难以估量,有的盘旋飞舞,有的落在洞顶,星星点点的荧光倒映在水面上,将地下湖映成了一片深邃的幽蓝色。四下里幻光浮动,木棺如同航行在璀璨的星空之中,上下左右尽是幻化的星光。此时船底又出现了几轮亮如明月的光源,那是栖息在深泉中的大鱼,正在暗流中潜行,头顶的发光器,发出阴冷的光芒,好似几轮明月在星河中升起。此等光怪陆离的奇异景象,我之前从未见过。
玉奴触景生情:“这里真象我小时候的地方,在森林里有那么多的萤火虫,可至从进了死亡森林,最到了那么多的鸡冠蛇,差点死在蛇口,如今,又落进这条暗河,真可以说是两世为人。我到这会儿才明白,争名夺利没有任何的意义,与其等到死后才感到失落,不如趁还活着,好好相爱一场”
古拉颉心想:“在我面前说这个,简直是几,女面前脱衣服,穆铁柱面前比高低,你还差得远呐”当即对她说:“光阴瞬息,岁月如流,人生几何,安能常在,你看万里黄河今犹在,古往今来尽是空,历数世间多怪事,高山为谷海生尘,观棋不语真君子,把酒多言是小人,我就这么多词儿,全给你扔这儿了。”
玉奴说:“胖哥,你真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古拉颉说:“懂不懂不要紧,只是这藏宝图决不能让你看”
玉奴说:“你还是不信我的话吗如若不解开藏宝图中的谜团,我们到了邪灵王地宫的密咒伏魔殿之中难逃一死”
古拉颉说:“我还就不信了,说什么看一眼邪灵王壁画会被吓死,我从小长活在深山里,什么要的毒物,怪物没见过,老虎在我面前张大了嘴,老子的,眼睛也不曾眨过一眨,我倒真想看看有什么东西能把我吓死。”
玉奴说:“别说这样的话,你死了让我怎么活”
古拉颉一听不由得乐了说:“我倒让你给吓死了,我是死是活与你有何相干”
二人夹缠不清之际,木棺已行出地下湖,暗河走势再次变得奔涌咆哮,水声如雷。暗河前方的走势急转直下,古拉颉听水声不对,忙与玉奴将木棺划到边缘,向前一看,暗河跌入一个直上直下的深洞,我从背包中取出一枚信号火炬,扯掉拉环向下一扔。明亮的烟火不住下落,一个庞大洞穴迷宫的垂直通道,自上而下从黑暗中浮现出来,那是在无穷的岁月中由水流侵蚀形成,暗河奔流而下,仅如一道白线,雾气缭绕。幽深莫测。
古拉颉几乎已经触摸到了传说中灵龙国的“密咒伏魔殿”。但是谁也说不清在这个古老传说的尽头究竟是“仙境”还是“魔窟”
一条暗河穿过绝壁直坠迷雾,由于这洞穴过于巨大,从高处居然听不到落水之声。古拉颉和玉奴攀下绝壁,赴水向前。从风水形势上来说,这就是“九龙朝阳”,九条河流从四周注入这个大洞。虽然有的河流已经枯竭,但这形势尚在。十六字风水阴阳秘术之中曾有记载:九龙朝阳埋的是男子,帝主人王该当此葬。可见灵龙地宫中确实葬了一男子,至于是不是“邪灵王”,我还无从判断。
而在这黑茫茫的水中。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宫殿,狼眼手电筒照明距离不过二十余米,两边不见尽头。往上看也看不到顶,简直跟一座山似的。外壁走势似成圆形,而且那是三合土,坚厚无比,工兵铲凿上去,只能凿出一道白印。
灵龙狐狸说:“灵龙地宫是坛城结构。”
古拉颉记得十六字风水阴阳秘术佛字一篇中,提到过坛城墓室,地宫外形有如土坛,在佛教传说之中,土坛是降魔的法阵,应该有六座石门,暗指六道,天、人、修罗为三善道,畜生、恶鬼、地狱为三恶道,看来玉奴倒不是信口开河,由于这是一座土坛形地宫,所以我们往任何方向走,都可以找到入口。
二人绕行百余步,就见一座巨大的拱形石门,嵌在这土壁之中,石门上一左一右,是两个怒目圆睁的金刚,手执三棱降魔杵,相对而立,胯下各有一头猛兽,猛兽口中衔有一个恶鬼的首级,踏在无头尸鬼之上,当中是一个“神、鸟、鹿”盘旋合一,首尾相衔的图案,象征生死轮回,周围饰以卷云纹。
无首尸鬼以下的部分都没在水中,仅是水面以上的石拱门就高逾五六丈,系一整块巨石从中分开雕凿而成,闭合紧固,又以铁水浇注,几百个人也未必推得开它。
不过石门太过沉重,年久发生沉降,与拱顶之间分开了一道缝隙。我和玉面狐狸攀援而上,从拱顶之下钻进地宫。举起狼眼手电筒往前一照,宽阔的甬道直通深处,两边也有许多门洞,脚下都是刻满经文的大砖,各个窟室中的壁画精美绝伦,廊柱间布满了人油熬成的长明灯,但是早都灭了。古拉颉摘下一支长明灯烛,绑了一个火把,用打火机点上,照着亮往四周看。
他们完全不知道这坛城地宫中有什么危险,不敢贸然前进,玉面狐狸紧紧跟在他身后,几乎都贴在了她身上,她的呼吸吹得古拉颉脖颈发痒,他明知这个狐狸精是想对她施展美人计,不免起了要将计就计的念头,可是一想林小凡下落不明,他起这个念头对得起她吗就让玉奴往后边站,别离他太近。
玉奴却说:“不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有你在身边我才不怕”
古拉颉说:“你在我边儿上我这全身上下都长鸡皮疙瘩。”
玉奴说:“是吗我摸摸”
古拉颉见玉奴说着话,便将手伸了过来,赶紧进了甬道旁边的一个窟门。之前他以为这甬道两旁的窟室中,绘的都是神佛壁画,可走进去举火一照,原来那壁上绘了一个赤身的貌美分不清男女的美人,头戴宝冠,身披轻纱,只是若是看胸,则前面有点稍平,而重点分清男女之处,它又手拿一朵鲜花,正好给挡住了。又是,古拉颉心说:“这也太他妈黄了”再定睛一看,这个赤身仙子,头顶明珠宝冠,脸型修长,目秀鼻直,眉细舒朗,微含笑意,形象生动,姿态绰约,呼之欲出,看上一眼,就能把人的魂儿勾去。
正看得出神,玉奴突然靠过来,紧贴着他说:“胡哥,你色迷迷地在看什么”
古拉颉一指壁画上仙子半露的玉服,搪塞说:“白面馒头,剁一刀。”
玉奴笑道:“你可真色”又问他说:“你觉得是他美,还是我美”
古拉颉有那么一恍惚,觉得壁画中的仙女真和玉奴有几分相似,转头一看玉奴,除了比画中的人黑了一点,她眼波流转,身上的香气又软又甜。这哪里还象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古拉颉急忙收摄心神,再看壁画上仙女的周围,绘有许多相貌狰狞、青面獠牙的鬼怪,心想:“壁画中的之人竟是这墓主人邪灵王不成,若真是,长得可真够邪气的了。”于是顺口答道:“你们俩都够美的,可也得分跟谁比了,让我说,离天仙还差了半截儿。”
玉奴正要说话,忽然有一张大俊脸从窟室外探进来,问了句:“你看我和天仙还差几截儿”
古拉颉和玉奴都被他吓了一跳,往后一看,原来是黑魔天,但是却不见李默楠的杨铉他们几个人。
古拉颉忙问他杨铉和李黑楠在哪儿,胖子说在我陷入流沙之后,灵龙城下的岩层不住塌落,众人都跑散了。他摸黑走了一阵,也陷进流沙,掉到了暗河,这才一路到此,没见到其余那些人的下落。
说话他走进来,看看他又看看玉奴,冷笑了两声。玉奴一脸通红,不知该说什么。古拉颉心想我是问心无愧,就问黑魔天:“黑老大你在看什么?”
黑魔天似笑非笑地说:“我是来看热闹儿的,你们俩接着来,别管我。”
古拉颉一想:“这个误会必须尽快澄清,否则这黑老大给我往外一说,我不仅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而且万一让林小凡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说他什么中了什么美人计,投城卖商人,那她不死也得扒层皮啊,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最主要的是,他突然想起了唐奕昊,总感觉这小子若是知道了能突突了他”赶紧把黑魔天叫到一边儿,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黑老大,你是了解我的”
黑老大说:“胖爷,我太了解你了。犯了错不要紧,只要你敢于承认,敢于坦白交代,虚心接受批评,以后还是好同志嘛”
古拉颉说:“你了解个屁我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黑魔天说:“你不是哪儿样的人,我这儿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急于上蹿下跳,拼命澄清,你说你要是什么都没干,你至于这么着急我明白了,看透不说透,说透不是好朋友”
古拉颉说:“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什么都没干。”
黑魔天说:“真的什么都没干,为什么你们俩脸都这么红实话告诉你,我跟了你们半天,刚才又在外面从头听到尾,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所以说你们俩的情况我已经完全掌握了。现在让你自己说是给你个机会,等到我给你说出来,问题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我们的政策你也应该知道,拒不交代,只有死路一条”
古拉颉心想越描越黑,还是先别说了,就对黑魔天说:“你进去瞧瞧,白面馒头剁一刀,我看了都觉得害臊,太黄了”
黑魔天一听这话,立马儿说:“谁的白面馒头我得瞧瞧”
他说话进了窟室,古拉颉也转身跟进去,这时身后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将他手中的火把吹灭了。
古拉颉发觉背后有东西,迅速转过身,携行灯筒的光束照过去,只见半空中有一张尖嘴猴腮的怪脸,双目如同金灯,在口中有三排尖锐的利齿,两个爪子下肉膜如翼。
它往下一扑,带起的阴风刮灭了火把,此时被光束照耀,发出一声尖叫。原来是栖息在洞窟中的壁鼯,又称妖面飞鼯,常黏在绝壁之上,肋下有双翼,可以借助洞窟中的气流飞行翱翔,多以地底的蛇鼠为食,来去如风。西夏坛形地宫外壁多处崩裂,有不少飞鼯钻进来,据此为巢,并不是一只两只,数量极多。古拉颉用手中灭掉的火把打在那飞鼯头上,击得它横空飞出,火把也折为两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