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算是见到了信任自己的绿萝,冷霜寒最近一段时间郁积的郁闷的心情,终于算是稍稍平复了一些,虽然刚刚见到绿萝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伤感,但是毕竟是有了可以发泄情绪的人,伤感了那么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冷霜寒伸手擦了擦眼角残存的眼泪,然后笑着说道。
“绿萝师伯,虽然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很多让我觉得很难过的事情,但是此刻能够见到你,我还是,还是很高兴的。在外面待了十年之久,今天总算是重回师门了!我这十年以来,朝思暮想的,就是这一天!”
绿萝也笑了笑,然后一脸慈爱的说道。
“最近皇朝的权利内部暗流涌动,这一段时间,多方势力都拉拢我,咱们花海向来不参与这种事情,我最近在这帝都,也是头疼的很。今天能见到你,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不过,可惜,你居然也被卷了进来。今天的这个继位大典,必然会凶险万分,霜寒,你一定要小心啊。到时候,我不一定能够顾得了你。”
见绿萝关心自己,冷霜寒虽然很高兴,但是绿萝话里的意思,好像不太想要冷霜寒参与进来,冷霜寒有些奇怪,就问道。
“师伯,你好像,不是很愿意让我参与皇朝内部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为国建立功业,不是应该的吗?”
绿萝摇了摇头说道。
“为了国家而战斗,当然是应该的。可是,这权利巅峰无谓的明争暗斗,却是无谓的战争。唉,不过你既然已经被卷了进来,现在退出也来不及了,你自己万事小心就好。”
冷霜寒有点明白绿萝说的是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十年未见,虽然都有一肚子的话,但是到底一时说不出来,正在想从何说起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一个宫人说道。
“绿萝掌门,继位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墨冉丞相让我来喊您上殿。”
绿萝答应了一声,然后拉起冷霜寒的手说道。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咱们先把今天的事办了。霜寒,一定记住我的话,千万小心!为了权利斗争而死,非常非常的不值得!男子汉大丈夫要建功立业的地方,是和敌人交战的战场,而不是和自己人争斗的战场。”
冷霜寒点了点头,轻声回答了一声。
“我记住了,师伯!”
两个人走出偏殿,那宫人引导着两人到了大殿,作为七大门派之一,花海的掌门人,绿萝自然有她上宾的座位,绿萝走了几步,回头朝冷霜寒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冷霜寒找到风鸾,和风鸾站在了一起。
无涯已经穿好了龙袍带好了龙冠,站在大殿的最高层,一脸威严的样子,他身边是两个太初宫服色的中年人在旁护卫。
风鸾用手肘悄悄的顶了一下冷霜寒的胳膊,然后带着笑意轻声说道。
“要是刚才没见到无涯那狼狈的样子,我真的会被他现在威严的样子吓到。只可惜,事先见到了皇帝的真面目,一点也不觉得他很威严,反而觉得很······可笑。”
开始风鸾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后来说的有点忘乎所以,声音有点大,冷霜寒急忙咳嗽了几声,盖住了风鸾说话的声音,然后轻声说道。
“小声点,你想死吗?他现在可不是那个笨蛋无涯,而是皇帝啊!你再大点声,他就听到了!”
这么说着,冷霜寒悄悄指了指高高在上的无涯。
听了冷霜寒的话,风鸾憋住了笑,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一只手来捂住嘴,轻轻的说了一句。
“知道了。”
众人已经站好,司礼的宫人站出来大声的喊道。
“时辰已到,请新帝移步祭天台,祭拜天神······”
那司礼宫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大殿里的众人在丞相墨冉的带领下,一起跪下,然后高声喊道。
“请新皇移步!”
司礼宫人跪在台阶下面,偏着头看着台子上面的无涯。无涯却愣在哪里,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风鸾低着头对冷霜寒轻声说道。
“不好了,我们的新皇帝懵了······”
司礼宫人见无涯始终没有动静,轻声咳嗽了一声,此时大殿之中鸦雀无声,这句咳嗽听起来格外的清脆。
无涯一下子回过神来,立刻伸出双手朝着众人一抬,然后朗声说道。
“众位臣子免礼平身!”
墨冉带着众人站了起来,仍是低着头,恭候无涯。
那太初宫的中年人见无涯又没了动静,急忙轻轻的说道。
“皇上,咱们得去祭天台祭天了。”
一句话提醒了无涯,无涯急忙走下楼梯,朝着大殿外面走去。
墨冉抬起头来,跟在了无涯后面,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风鸾和冷霜寒,朝着两个人示意,冷霜寒和风鸾会意,急忙跟了上去。
无涯走出大殿,大殿前的广场上站满了禁卫军,看到新皇帝出来,禁卫军的将领带着那些禁卫军一齐跪下,山呼了三声万岁。
所谓人多力量大,这三声万岁,震的冷霜寒耳朵嗡嗡的响,冷霜寒顿时觉得胃里恶心无比,差点就呕吐出来。
不过,这个场合,他要是真的吐出来,估计小命不保,冷霜寒拼了命压制住了这股恶心的感觉。
无涯照样朝着这些人一抬手,喊了一声免礼平身。
大殿离着祭天台不算近,可是既然是去祭拜天神,那么,就不能坐车。
无涯穿的这身龙袍,是繁复无比,头上的龙冠也是十分的沉重,他生怕踩到了衣服的下摆,把自己绊倒,那可就是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所以,无涯走的十分缓慢。
穿过了大殿前的广场,是一道大门,门后又是一个广场,冷霜寒跟着队伍中,慢慢的挪了很久,终于走到了这个广场的尽头,前面是一条狭长的甬道。
无涯走到甬道里面,风鸾看了看四周的情形,转头和冷霜寒说道。
“冷兄,你看这个地方,那甬道即窄又长,十分适合埋伏啊。此刻咱们离那些禁卫军又远,后面层层叠叠的大臣又阻隔了道路。这个地方,十分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