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父在想要怎么才能捏住吕四娘的一些把柄,这样就算她再有本事,那也不敢再给他脸色看。
不知不觉想到深夜吕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实在困得眼皮打架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因为昨晚睡得太晚,吕父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本来还打算起个大早回老家去叫两个儿子赶紧来城里的,结果现在这么晚了,怕是不能今天来回了。
所以吕父觉得这一切就是吕四娘害的,她就是成心不叫自己起床,还不让他吃早饭。
吕父越想越气,本打算冲去找吕四娘叫骂一顿的,但又联想到昨晚的那幕,吕父不禁咂咂嘴,觉得还是先回老家搬救兵才是上计。
打算走时又觉得自己不能饿着肚子回老家吧?见又没有人管自己,于是吕父进了厨房,厨房里没有人,吕父便到处翻了起来,能直接吃的就塞进嘴里,不能直接吃的好东西就揣进衣服里,等下带回老家,晚上让老婆子做来吃。
吕父这又吃又拿的总算占了点便宜才心满意足的准备回老家,不想要出厨房门之时和准备来做午饭的李枚碰了个正面,李枚一眼就发现了吕父鼓得奇高的肚子,吕父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从李枚眼前淡定从容的直接走了过去。
等李枚进到厨房里一看,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被土匪抄家了呢,李枚终于明白吕四娘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的父亲了。
吕父先回房间把揣在衣服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用自己带来的袋子装好,然后又去找吕四娘。
此时吕四娘正在车间弯着腰看新人干活,吕父走过去说,“大花,我现在要回老家去接你么(妈)过来。”
吕四娘却是头都懒得抬一下,他是着急回去通知两个儿子赶紧过来吧?
吕父见吕四娘就“哦”了一句然后没下文了,他又扯了下吕四娘的衣服,“大花,我没有坐车的钱啊。”
呵。吕四娘心里冷笑,偏过头看着吕父,眼睛却不禁盯着他身后的袋子,“你这既然是回去接人,肯定还要再来的,袋子里装了什么?”
肯定不是衣服,因为老家有衣服可以换。而吕父来时就带了衣服,所以他袋子里装的肯定不是他自己带来的。
吕父脸上带着几分慌张,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不是怕路上饿,然后在厨房拿了两个馒头嘛。”
吕四娘得知吕父进了厨房,好吧,她已经知道米缸里的腊肉什么的都被扫荡走了。
吕四娘放眼望一圈车间,这要不是人都在她真的又要爆发洪荒之力了。
吕四娘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吕父的眼睛都跟着发光了。
吕父看见那沓钱里有两张一百的,还有两张五十的,心想吕四娘果然富贵了,这随身携带的钱都有这么多,更别提存折里的钱了,怕是万万户了吧?
想到这里吕父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就好像自己俨然已是万万户了。
吕四娘抽了两张一块的递给他,“够来回的汽车票了。”
吕父看吕四娘手里这么多钱本以为至少会给个十块,大方点的话给个五十也是可能的,却没想到吕四娘居然抠门得只给两块?
吕四娘见他半天不接,“嫌弃啊?不要算了。”说着就作势要收起来。
吕父赶紧抢过来,“这车钱够了,那我从你这回去总不好两手空空的回吧?你看你现在都是大老板了,不说村里人,亲戚这些总是要带点东西回去的吧,不然大家说得会很难听的。”
吕四娘都三十六岁的人了,又常年不在老家,也不曾受过哪个亲戚的恩惠,她才不在乎这些呢。
“那最好了,你要是想你两个儿子能好生地在城里有吃有喝,我也麻烦你回去后不要大嘴巴的到处跟人说我在城里怎么怎么的。”
吕父无语,吕四娘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再不走就赶不上最后一趟车了。”
吕父赶着回去给两个儿子通消息,所以也不再做纠缠,转身走了,想着先把两个儿子都弄来,等以后总要抓住吕四娘什么把柄,到时候还不是想让她给钱就给钱!
傍晚时吕父总算回到家了,一进门他就风风火火的叫道,“萍凤,快快快,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去城里!”
萍凤正是吕母的名字,正在厨房里生火做饭的吕母只听见吕父的声音,却并没听清楚说了什么,从厨房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回来了啊?事情怎么样?”
就刚才吕父已经让屋里的孙子孙女赶紧去把吕大弟和吕小弟夫妇叫回来,吕父见吕母还一脸懵叉叉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在搞什么?快点收拾东西啊!”
吕母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吕父急得跳脚,“我找到大花啦,他们说的那个内衣厂的老板就是大花!”
“啊?”吕母一时难以置信,回想起前几个月还带着孩子回来办户口的吕四娘的模样,明明那么寒碜,哪里像什么老板?
吕父一脸愤愤道,“我就说上次她们母女俩是故意装穷,我还特意让大弟跟着去城里了,哪知道大弟这个猪脑瓜子那么容易被忽悠,当天就又回来了。”
吕母这才恍然的点点头,回过味来又不禁说,“那你说大花她们之前为什么要装穷回来呢?”
吕父哼了一声,“还不是怕我们要她养老呗,你看你生的什么玩意,有了钱父母都不想认了。”
吕母也不禁有些生气,“那你这次去找到她,她怎么说?”
吕父卷了根旱烟一边抽一边气愤道,“还说呢,这翅膀硬了,我这个外公让外孙女给我打碗饭都直接骂得我狗血淋头的。”
吕母惊讶地啊着嘴,迟疑了一下,“那我们去了城里,她给进家门不?”
吕父哼的一声,“她现在是大老板没错,但礼仪孝道这些总也是要讲的吧,她要是不给我进门,我就去警察局和法院告她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做老板的是如何泯灭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