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弟这去城里还不足半天就又回来了,全家人少不得追问吕大弟怎么回事。
吕大弟把装了衣物的布袋随意丢在一张凳子上,到饭桌前坐下道,“这到了城里,她们母女俩实在装不下去了,才跟我说了实话,连个房子都租不起,让我跟着一起睡桥洞!”
吕母首先惊讶失声道,“那她们母女俩呢?”
吕大弟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她们说没脸见父母,所以宁愿在外面睡桥洞。”
吕母莫名松了口大气,她还以为吕茶母女又跟着回来了呢。早知道她们母女混得这么惨,她对吕茶母女彻底不抱期望了,只希望别再拖家里人的后腿就阿弥陀佛了。
吕父心里却不是滋味,他总觉得吕茶她们就是在故意叫穷,他的女儿什么德行他心里总是有点底的。
如果吕四娘真的在城里混得连房子都租不起,她又有什么必要回来转户口?
想到这里,吕父不禁带着几分恼怒的瞪着吕大弟,吕大弟被看得如芒在背,默默放下筷子道,“你们先吃,我去喝口水。”
吕大弟只以为吕父生气自己明知吕茶母女混得如此凄惨的地步,还独善其身的自己回来了,哪里知道吕父是恨吕大弟是个没脑子的主。别人说什么就信了,自己怎么就生出一个这么愚蠢的东西。
吕四娘和吕茶把吕大弟打发走后,回到陶陶美发店已是傍晚,店里的姐妹见她们回来了,亦是开心得很。
大家正询问吕茶这次回老家去办事可办妥了,李枚似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阿茶,前两天有个人还过来店里找你呢。看样子和穿扮应该是农村来的。”
吕茶愣了一下,纳闷谁会知道来这找她?转念一想,好像只可能是宋悉?
一想到是宋悉来找自己,她的心跳一下飙升,急切问道,“枚姐,那人可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李枚拧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那个名字,最后只能一边比划一边道,“这么高,粗粗的浓眉,眼睛很大很亮,皮肤比较黑,偏瘦...呃...还有什么呢?噢,对了,是个男的。”
吕茶默默流汗,看来来找自己的果然就是宋悉不会错。
“枚姐,那他可有留下什么话?或者是书信?”
李枚抿嘴摇了摇头,皱着眉一边回忆一边说,“我当时不知道他是来找人的,只以为他是客人,还跟他谈价来着。他却一脸懵的问我,我们店是干吗的。”
“我就说就是干那个的嘛。他又问干什么的?我看他稚气未脱,想着应该是个雏,便又直白的说男人把女人压在身下干的那种事啰。你别说,他当时的表情真是太精彩绝伦了。”
说到这里,李枚不禁哈哈笑了起来,她干这行已有三四年了,第一次遇见这么纯情的雏,所以想起就觉得特别和好笑。
听着李枚没心没肺的笑声,吕茶心底却有种不祥的感觉,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不过她也实在没想到,宋悉竟然会来城里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