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不存在的地方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江尔蓝微微一怔,他们在松山别墅里找了许多地方,佣人、保安都消失了,唯独客房的院子里有人?
“其他房间呢?”
她一声令下,其他人也纷纷行动起来,推开了一间又一间房门。
很快,反馈都汇集过来。
“夫人,这里有人。”
“这间有人。”
“这间也有人。”
……
回禀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毫无例外全都是屋子里有人。
江尔蓝亲自去查看,发现每间屋子里都躺了一到两个人,而且全都被迷晕了。客房有十几间,粗略算下来,这里竟然躺了亨利带上山来的所有手下。
“亨利呢?”
“没看见。”萧格也再次看过了每一间房,“而且这里所有的人都中了迷药。”
与松山别墅那些失踪的守卫几乎一致的手法,有的房间还放着没喝完的绿豆汤,白瓷碗和他们在监视屏里看见遗留在大门保安室的一模一样,充分证实了江尔蓝之前的推论是正确的。
但不同的是,亨利的手下都没有消失,而且连下迷药的工具都没有来得及回收,与其他地方的细致作风似乎不太一样。
江尔蓝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所有的线索汇聚在一起,却成了一个纷乱的毛钱团,怎么想都没个头绪,似乎没法理出最重要的那根线索。
她最后又去了亨利那间房,仔细搜寻了一番,想重演之前在控制室发现大门保安室破绽的一幕,结果却无功而返。
亨利居住的屋子里干净整齐,床铺得一丝不苟,被子叠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块,一点曾被打开过的痕迹都没有,完全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萧格跟在她身后,有点惊讶:“难道亨利不是那个幕后之人,也被抓走了?”
江尔蓝摇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你听说过‘监守自盗’吗?”
她想起亨利白天的行为,整日不见踪影,带着手下一帮人说什么去野餐,再加上今晚这诡异的走向,无论怎么想她都觉得事有蹊跷。
j在心里冷哼一声,亨利这个人诡计多端,谁知道他打了什么算盘,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只是,线索到了客房这儿就没了,她该怎么办呢?
江尔蓝索性拉开了亨利房间里的椅子,坐到了书桌前,把从老爷子那儿取来的一份地图摊开,在灯下仔细查看。
她的手指纤长,方才攥得太紧,指尖泛起了淡淡的青色,沿着地图一点点指过去,经过的地方在她的脑海里描绘成了现实的模样,路线勾勒到了松涛阁卧室,忽然停住了。
“咦……”她低低惊呼一声,引来了萧格的围观。
“夫人,怎么了?”
“地图上,松涛阁这儿好像有点不对劲,是画错了,还是……”
还是故意勾画出来的?
陆老爷子房间里搜出的那张地图上,松涛阁附近居然还标注了一间屋子,上面写了“松荣”两个字。
“萧格,松荣楼是什么地方?”
萧格挠了挠后脑勺,绞尽脑汁在记忆里回想,最后仍是摇了摇头:“夫人,我从没在松山别墅里听说过这个地方。”
“那松山别墅里有其他与‘松荣’两个字挂钩的地方吗?”江尔蓝追问。
萧格想了想:“没有。”
难道自己猜错了?
地图上分明列出来了,在松涛阁的旁边还有一间屋,按理说那“松荣”二字应该是陆老爷子给这间屋子取的名字才对。
也暗合了松山别墅的取名规则,重要的地方都在名字了带了“松”字。
那“荣”字……
“萧格,松山别墅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地方,与‘荣’字有关?”
她的一连串问题,萧格听得云里雾里,只觉莫名其妙。他对松山别墅并不熟悉,只随着陆子航来过几回,绞尽脑汁地挖掘所剩不多的记忆,两条浓眉皱到了一起。
许久,他才哑着声音讲:“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她比较重要,又和这个‘荣’字相关。”
“谁?”
“老夫人。”
江尔蓝一下子明白过来,是陆子航的奶奶。
“老夫人前些年去世了,她的名字里也有个‘荣’字,老爷子会唤她‘荣儿’,那些下人听了还取笑过,说老夫老妻年纪那么大了,还这般恩爱,我听见过好几次,所以记忆比较深刻。”萧格娓娓道来。
没想到陆老爷子看起来是个严肃板正的人,竟然也有多情的一面。
江尔蓝微微叹一声,如果陆老爷子和老夫人以前那样恩爱,那么以她的名字命名一个藏起来的屋子,似乎……也说得通?
看她似乎陷入了深思,萧格又补充道:“但是很奇怪,老夫人还在的时候,觉得她和老爷子感情挺好,可她走了之后,老爷子却没怎么提起老夫人。”
萧格是个神经大条的男人,虽说性格孤僻,但也没怎么经历过生离死别,江尔蓝白他一眼:“你这就不懂了,有些男人会把感情藏在心底。”
“反正我不要经历这种事就对了。”萧格小声嘀咕。
“走,咱们去松涛阁看一看。”
江尔蓝卷起地图,按照她原本的路线,去过客房后,下一站正好是松涛阁。
只是,她以为客房和其他地方一样都没人,却不想客房里居然只缺一个人——但亨利才是事件的关键。
松山别墅今夜的变故,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萧格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拉回了她的思绪:“客房里那些人怎么办?”
站在客房院子门口,江尔蓝冷眼一扫,月光倒映在她的眼眸,无端透出一股冷意:“对方只是迷晕了他们,没下手,说明压根没打算致他们于死地,咱们不用管了。”
哼,亨利手下的死活,他自己操心吧!
明月高悬,像极了一面明镜,静静地映照出这个安静却暗流涌动的世界。
风过树梢,黑影晃动,耳畔传来秋蝉的悲鸣,江尔蓝莫名听出了一丝悲惨。
她抚了抚心口,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