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浩林果然是停止了动作,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秦亦峥,不过也就是片刻,那种怪异逐渐就转变成了一种类似于投降命运的表情。)【八【八【读【书,.2╧3.o
秦亦峥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滋味儿。
到底这些人当年做过什么事?现在所有的问题却都落在了他女人的头上,而到了这一切,慕浩林的反应,还是想要遮掩些什么,显然人性果然还是自私的,他眸色闪过一丝阴鹜,“到了现在,你还不打算和我说真话?”
慕浩林总算是对上了他的视线,有些恼恨道:“你为什么要来问我?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就算当年我的确是有失误,可我坐牢了6年,我也已经偿还了自己欠下的那部分,倒是你舅舅,他这些年高枕无忧的,有想过自己的罪孽深重么?”
秦亦峥眉心重重跳着,有的人总归还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像是慕浩林这样的人,到了现在却还是在斤斤计较着那份对和错,到底他们之间有多深的恩怨,他以前是真不好奇,现在却迫切想要知道点什么。
“对和错,那都是你自己心中的一个执念而已,如果我现在不相信你,我何必来问你?霏霏应该是你最在意的人不是吗?你现在一句话不肯说,光是数落我舅舅有什么用?他如果能够帮我找到霏霏,我何必来问你?伯父,时间不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慕浩林似乎还在犹豫着,秦亦峥心里滔天的怒意翻滚着,想着这都是什么人?口口声声为了谁好,到底是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去?
“……霏霏,什么时候不见的?”慕浩林忽然问。
“大概是3个小时不到。”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她出事的时候,最后一通电话是和我打的,我感觉当时她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但只问了我在哪儿,就出了事。”
慕浩林还是有些挣扎,最后才叹息一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做的。”
“他们是谁?”
慕浩林身体晃了下,最后还是跌坐在了床铺上,半响,才低声说:“当年我和一个叫鼎盛的制药厂有合作,那段时间,我的确是想拓展这方面的业务,所以跑得很勤快,后来鼎盛出了问题,制药厂做主的人,都直接让人带走了,药都是有问题的,但那时候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虽是不懂这方面的一些东西,可我做生意绝对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反正那时候,我们和鼎盛合作的时候,做的那些药,都是正规途径的,供货出去,也都是经过精密检查的,哪会出什么问题?后来我才知道,这项目批的人,是季居保。不过那时候季居保还不是现在的位置,当然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季居保还和我的妻子是初恋"qing ren"。”
他说到这儿,情绪有所起伏,秦亦峥看他那愤愤不平的样子,就知道,他之前和自己说,所谓为了爱妻就心甘情愿去坐牢的事,肯定不可能是全部的事实。
而现在……他说的话,会不会还是含有水分?
秦亦峥先是把这些疑惑压下了心底深处,又问:“所以,你现在是在告诉我,绑架霏霏的人,和当年的那个什么制药厂的人有关?”
“没有那么简单。”
秦亦峥没有接话,慕浩林伸手抱着头,冷静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那时候的永慕还不是永慕,而且也是一个小公司,后来因为鼎盛的事,弄得我手头的流动资金大量缺乏,之后来了几个外国人,把当时几乎是要破产的鼎盛制药给收购了,这对于我来说,自然是最好的消息,我是合伙人,对方收购了那个制药厂,大换血了之后,就开始筹备新的产品,我当年在那地方投资了很多的钱,当然是全力配合,我不怕告诉你,就是因为那些年的收入暴涨,我才有了后面的永慕。”
秦亦峥终于是听出了一点问题所在,蹙眉问:“你是说,你和那个制药厂合作的时候,还没有霏霏?”
慕浩林看了他一眼,“你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没错,那时候我和陈雨还没有霏霏。”
这年轻人的心思太过缜密,他其实还没有说到最具体的点上,他却已经读出了一些时间上的问题。
慕浩林心里忽然就有些慌乱起来,再说太多的话……保不准秦亦峥这颗脑袋会推测到更多的信息。
但有太多的事,他真的想要带进棺材里,成为永远的秘密。
“所以呢?我想知道重点。”秦亦峥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伸手敲了敲沙发的扶手处,“今天对霏霏不利的这些人,就是为了报复你?你当年拉着鼎盛的人下水了?”他抿了抿唇,“我并没有听出关键在哪。”
“再后来,我和那个外国人合作的制药才是真正有问题的,但我知道了问题所在,我却没有收手,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当时的确是太赚钱了,而我最想要的就是出人头地。”慕浩林说:“再后来,我知道了季居保自己过手审批的就是我们合作的那些,连续有好多年,可后来我良心发现,我觉得赚了这样的钱就是要天打雷劈的,所以我就慢慢转移了自己的资金,开始做其他的项目,等到后来我的公司正式走上了轨道之后,我就把那个制药厂给匿名举报了,当然是越过了季居保的。后来出事了,季居保为了自保,自然是撇得一干二净,倒是那批人,吃了不少的亏,就我知道的,当时这事一点都不简单,反正后面还有幕后黑手,不然就季居保那性格,哪那么容易让别人指着鼻子做事?所以这次霏霏出事,应该是那票人来报复的。”
秦亦峥看着慕浩林这儿估计是得不到其他的消息了,虽然他说的话,他并不能完全相信,因为漏洞太多了,但也不是没有线索可找的。
他想了想,问:“对方是哪人?”
慕浩林果然是毫不犹豫就回答,“我就知道其中一个一直都住在西雅图。”
秦亦峥看了他两眼,那种眼神意味深长之中,带着太多的情绪,仿佛其中还有蔑视和不屑,还带了几分怨愤,慕浩林头皮阵阵发麻,心里的不安扩大了再扩大,秦亦峥却已站起身来,离开之前,只平静说:“伯父,既然你相信我,以后霏霏的事,就都交给我,但我希望你是真的相信我,还有,明天你准时上飞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这一点都不丢人,况且我相信,其实你更想比我舅舅活得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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