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秦亦峥看着她这一副和自己怄气到不行的小模样,什么脾气也没有了,笑一笑,反问:“哪儿还脏了?来给我说说。”
最初下飞机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手机有问题,现在想来,昨天晚上她肯定联系过自己,别的自己目前不能够肯定,但如果真的是美景被母亲带走了,她第一个想到的,必定是自己。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昨天韦落肯定接过一个电话,只是当初他并没有完全确定,后来也一直都接不到从c市过来的电话,只是想着尽快赶回来,而忽略了什么。
“昨天晚上是不是打电话给我了?”这事肯定得说清楚,他以前是从来都不会和任何人解释什么,“解释”这个词,对于秦亦峥这样的人来说,就等于是浪费时间,可现在他却是很乐意耐着性子循循善导,“霏霏,有什么事,你得和我说清楚,就算我有十颗脑袋,也不能够完全猜透你心里在想什么,对不对?”
我以前觉得,人和人的相处不在于沟通,而在于驾驭。
这个世界上的人分为三六九等,有的人强大,就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一切,有的人弱小,就必须要依附,这就是命。
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因为我发现,我也有猜不透和拿不准的时候。
慕霏没有想到他突然会说这样的话,他是在和自己解释还是服软?
大概是真的没有想到,霸道强势如秦亦峥这样的人,竟然在挨了自己一个耳光,还被自己骂了之后,能够这样柔声细语和自己解释,他刚刚……好像是说了,“我错了”这3个字吧?
慕霏心肝颤颤的,身体被他这样抱着,要说丝毫没有感觉那肯定是骗人的,这个男人的怀抱如此温暖,让人觉得安心,她那颗漂浮多年的心,仿佛只要是感受到他心跳的时候,就可以慢慢沉稳下来,可她讨厌的就是这种感觉,她6年前因为轻信男人,而让慕家几乎家破人亡的惨痛经历,让她一直都对旁人保持着一定的戒心,为什么偏偏就是他?
他还是谢南城同父异母的哥哥。
想到这些,她又会想到不久之前那个手机里的女人声音,他还问自己是不是打电话给他过,是不是又要想办法来欺骗自己?
慕霏没有办法克制这样的负面思维,她现在的状态,的确就是战战兢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不需要猜我心里想的是什么。”这男人的气息太过灼热,她只能够别开脸去,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只是情绪这种东西,你越是想要压抑,它就越要和你唱反调,慕霏自己都不能察觉到,此刻自己的口吻有多别扭,“我想什么从来都不是重点,我和你之间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反正你只要把女儿还给我,凭什么我生的孩子,现在确定是你们秦家的孩子就要抢走?还有王法吗?太过分了!”
秦亦峥眯起眸子,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就是要让她看着自己,可慕霏视线就不愿意对上他的,男人耐性告罄:“看着我的眼睛。”
不看。
“我再说一次,看着我的眼睛。”男人加强了一点口吻,已是带着几分命令的味道。
就是不看。
秦亦峥反倒是笑了,挑了挑眉,略略有些粗粝的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下颌,来来回回的动作之中,带出丝丝的暧昧温度,很快就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身体紧绷着,对于这样的反应,秦亦峥显然很满意,嘴角的弧度更深邃了一些,“一般我对人讲话从来都不会需要重复第二遍,所以你是准备让我对你重复第三次?”
“你可以不说。”慕霏哼了一声,还是那副倔强的小模样,“我也不想听。”
“那我就偏要说。”
“………”
“你说你这个小东西的脾气到底是不是只在我面前这样?就喜欢折腾我为你不断破例是不是?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成功了,我为你破例了多少次?刚刚你还动手打了我,你说这笔账怎么算?”他语气低沉,那只禁锢着她细腰的手却格外用力,说话的时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腰身,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叹息了一生,很是无奈,“不闹了好不好?我不都和你道歉了吗?昨天晚上我在香港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熟人,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后来我知道你和美景可能在c市出了事,我立刻就赶回来了,中途因为香港那边的航班出了问题,我最后还特地找家路的私人飞机送我回来的。你说我这样连夜奔波了好几个小时,一回来,女儿都顾不上去看,就直接来了医院,结果还要被你打一个耳光,我是不是比你更委屈?”
切,熟人?
是老"qing ren"吧?
什么航班出问题,骗鬼吧!自己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分明就是一个女人接的好不好?
慕霏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反驳,可一张白嫩嫩的脸,就是硬邦邦的,不肯吭气。
秦亦峥看了她两眼,眸光忽明忽暗,有着灼灼热度。刚刚还喊着十颗脑袋都不可能猜透她心思的男人,这会儿却仿佛是有读心术,又说:“胡思乱想也是女人的特权,嗯?刚刚还说我脏,这么说来,是怀疑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染,这事怕是不好解释,这样,你亲自来检查检查?”
他薄唇贴着她的耳蜗,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已经抓着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直接就朝着自己的身下压过去,只碰到了某一处,男人就忍不住一阵粗重喘息,喉结性感滑动了两下,贴着她的唇角,姿态亲昵,似满足又似不满足喟叹,“宝贝,想没想我?别人说什么都别相信,这里现在都只属于你的。”
刚刚还一本正经在说话的人,忽然就做出这么不正经的举动来,慕霏始料未及,只觉得掌心触到的东西,滚烫又坚ying,一时惊得面红耳赤,心尖狂跳,她想当然就是要抽回自己的手,可一拉一扯的时候,竟仿佛是让他“阴谋”得逞了一样。
男人脸上表情一深,慕霏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即要跳起来,而同一时间,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有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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