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哄睡了云清芙,凤君澜起身才下榻,替她拉好薄毯,又用唇试了试她的温度确认正常后,才掩上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方到庭院中,炎烈便恭敬行礼出现在他面前。
“主子!”
“要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凤君澜的面容少有的正色严肃。
炎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递到了凤君澜面前。
“属下翻阅了天山雪脉书阁的所有书籍,这是唯一一本有详细记载玄紫心经和灵雪功法的玄灵集。”
凤君澜接过玄灵集,认真的翻阅起来,随着书卷被翻阅的越来越薄,凤君澜的眸色也越来越深。
“玄紫心经只能用内力疏导,由具有此心经之人自行内化掌控。”
也就是说,凤君澜想将云清芙体内的玄紫心经导出的办法,是完全行不通的。
她现在只有两条路:一,由功力雄厚之人分之一半内力,并助其修炼内功,慢慢掌控运用玄紫心经。
二,就只能任由玄紫心经苏醒爆发,而常人体格压根就承受不住那巨大的能量……
第二种方法,凤君澜根本想都不会想,哪怕拼了他一身的内力,他也要想办法救芙儿!这次她的病来的蹊跷,若未估算错,与玄紫心经定脱不了干系,上次云老王爷被杀,芙儿心底的愤怒仇恨激发了玄紫心经的苏醒,就像破土的春芽,一旦开始,便不会停止生长,而且,上次没有发现,这
次探她的脉搏,他竟发现她体内还有一股力量,哪怕只是辅助不到三成,却还是强大到让人不容忽视,若他没有感知错,那是破了高阶的灵雪功法。
“属下愿将内力给王妃!”
炎烈垂首跪地坚定的说着。
“属下的这条命本就是主子救的,别说是内力,就是整条命,属下也绝不犹豫!”
而且,他是打心眼里感激王妃,若非是王妃,他跟千殇还不知道要错过多久。
主子跟王妃,都是他打定主意要拿命维护的真主。
凤君澜将炎烈从地面扶起,摇头,“玄紫心经只能同系内力才能融合。”
同系内力?玄紫心经的同系内力,除了玄紫心经本身,就只有,灵雪功法,而主子恰巧修习的就是灵雪功法!
“主子万万不可!”
主子身体本就因烈焰寒毒侵蚀日渐衰弱,又失了五成功力,若是再分走一半的内力,只怕王妃救好后,主子又倒下了。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记住,这件事永远不要在王妃面前提起!”
看着凤君澜坚挺如苍松玉竹的背影,炎烈知道,怕是从知道这方法开始,主子就没有想过其它解法,早就下了决心!
当凤君澜再次回到云清芙的房间时,恰逢她睁开眼。
“凤君澜,你出去了吗?”
“嗯,炎烈有事找我。”
他解释着,而后大步上前扶她起身,这谨慎模样,弄得云清芙还真觉得自己是个重症患者。
“凤君澜,你放心,我没事了,睡了一觉早已恢复生龙活虎!”
她说完,还挥舞着手臂,展示着自己口中的“生龙活虎”。
凤君澜摇头轻笑,捉住她不安分地手臂,静静道,“芙儿,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他的一脸正色弄得她也有点紧张。
“你要离开我了?你喜欢上别人了?”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焦灼的语调配上湿漉漉的大眼,只怕凤君澜若点头,那眼泪真的能瞬间掉出来。
凤君澜轻叹一声,怎么也没想到病中的云清芙,心思会这么脆弱敏感,“纵使你离我而去,我也不会放开你,芙儿,你我早已立过白首盟誓,死生不弃!”
若违此誓,我凤君澜天诛地灭,不得善终!
后面这句话是凤君澜在心中说的,也是那日圣清寺引血立下的死誓。
是哦,她怎么能说这种胡言乱语,真是的,生了个病竟把自己弄得悲春伤秋了呢。
“凤君澜,对不起,我……”
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云清芙就差哐哐给自己两耳刮子了。
“是我吓到你了。”
细想起来,他刚才的表情,确是比往日要严肃,也难怪芙儿会胡思乱想。
“芙儿,你可知你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力量?”
经凤君澜一问,云清芙才想起这件事,“凤君澜,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说实话,那天事后,她自己都惊到了,若非记忆尚存,她真的难以相信那日杀伐凛冽的人会是自己。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你体内的力量从何而来,但你没有武功功底,所以,我需要帮你内化,掌控这股力量。”
云清芙静静听着凤君澜的话,双眸眨了眨,又眨了眨,内化掌控?这是不是说明她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武功了。
“凤君澜,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像你一样成为武功高手了?”
身为一个只是有点小聪明,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小透明,她的确渴求着更强大的力量去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是,不过,鉴于你没有根底,一切需要从头开始,过程比你想象的要艰辛,芙儿你……”
“我可以!”
三字铿锵,彰显了她的决心和意念,不管千难万难,她一定要强大自己,强大到足以与凤君澜并肩,足以为爷爷报仇!
看着她这般自信坚定的笑容,凤君澜觉得无比欣慰,他本还在想,若芙儿拒绝习武的艰难,他又该如何说服她修习,好在,她从未让他失望,且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说清楚这一切后,凤君澜便开始为她疏导内力。
“凤君澜,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你别骗我?”
云清芙狐疑,凤君澜说要用内力帮她打通筋脉,且对他的身体没有损伤,她怎么就莫名觉得不安呢。
“我何时骗过你。”
凤君澜的语调轻柔,却异常有力量。
云清芙驱散走心间的疑虑,点点头,反正她不懂这些武功修炼什么的,既然凤君澜这么说就一定不会骗他,再说,刚才自己已经怀疑过他一次了。甩走了脑中的繁杂后,云清芙便稳定心神,正襟危坐在床榻上,等待着凤君澜的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