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已经商量过了,要走通内阁还有六部九卿的门路并不难,难就难在张知节这里!如果张知节不同意,正德皇帝用祖训压住的话,那谁都没辙。
现在见到张知节对开海竟然没有意见,许三爷怎么能不感到惊喜?本以为出不了海了,财路就此断了,没想到竟然真的峰回路转!不得不说,夏家啊夏家,你们真是死的太遗憾了!不过也怪你们太膨胀了。
许三爷激动道:“不瞒钦差大人,小人们也结识了一些朝中的官员,相信他们一定会聆听来自民间的呼声的!只是,只是,不知道皇上那里会不会同意?”
张知节沉吟道:“皇上那里啊,还真不好说!”张知节自己本就有开海的打算,而且已经说服了正德皇帝,心里还担心朝野反对,没想到竟然在此峰回路转!
就因为杀了夏家就峰回路转,夏家死的还真是不冤!这些东南沿海出海的的豪族不但不反对开海,反而来求着张知节同意出海了!不过,这时候的张知节自然要揣起来了!
许三爷一听就急了,怎么就不好说了!谁不知道面前这位少年提督和正德皇帝的关系有多铁啊!只要面前这位肯出力的话,正德皇帝没道理不同意啊。
许三爷陪笑道:“如今东南沿海无数百姓对开海翘首以待,皇上对钦差大人十分信任,若是能蒙钦差大人在皇上面前说几句,东南沿海无数百姓无不感念钦差大人的大德!“
张知节笑道:“要本督在皇上面前说话啊?可惜本督现在脱不开身啊,这海上剿匪在即,不容失败!还有组织船队出海,脱不开身呐!”
徐三爷连忙陪笑道:“吆,瞧钦差大人说的,您老人家英明神武,那些海盗不过是乌合之众,哪里是大人一根手指头的对手!至于大人的船队要出海,咱们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一定会协助大人的!”
张知节听了笑道:“这样啊,那本督倒是可以为你们向皇上陈请,不过本督有两个条件!”
徐三爷听到钦差大人答应了,心里已经美的要开花了。现在听到钦差大人还有条件,也没有感到有什么。无论钦差大人是有什么条件,要银子还是要珍宝还是要美人,都不是事儿!就算是钦差大人想要几个火辣的西洋妞儿,他们都能给钦差大人弄来。
徐三爷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陪笑道:“大人您尽管吩咐,咱们只要能做到的,绝对不说二话!”
张知节笑道:“这开海的事情,总得等本督的船队回来着再说!”
许三爷听了连忙陪笑道:“那是,那是,是得等大人的船队回来着不迟!”
张知节笑道:“既然开海,那肯定要设市舶司收税的!”
许三爷听了陪笑道:“这是自然的,自古皆是这样!”
张知节笑道:“本督还没说完呢,本督觉得要收税的话,不能低于十税一!”
许三爷听了吃惊道:“十税一?大人,这有点太高了吧?就算是收税也该按商税来啊!”
张知节听了不免有些不满,他对明朝的商税是十分不满的,太低了,使得明朝财政十分艰难。但是即便是以他如今的地位,也不敢轻言改动商税。
张知节脸色微沉,淡淡道:“出海获利之巨你又不是不清楚,十税一真的高吗?”
十税一真的高吗?相对于出海的利润来时自然是不高的。但是许三爷他们这些豪族以前出海根本就不用交税,现在还得交税不说,而且是十税一,心里就觉得重了,毕竟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但是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若是不答应张知节的话,别说十税一了,根本就没法出海了!这损失可就不只是缴税了!形势比人强啊!如今是他们求着张知节,也只能无奈接受了。
许三爷陪笑道:“小人倒是也能接受十税一,但是,毕竟这并不是小人一个的事儿!所以。。。。。。”
张知节无所谓的摆摆手道:“本督知道,若想让本督在皇上面前说话,那最低必须要十税一。至于你们愿不愿意接受,那随你们吧,本督也是闲的,还非得劳心劳力的不成!”
许三爷听了不禁心里一怔,这钦差大人说的还真是在理,反正不管开不开海,钦差大人的船队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海,反而开海怎么看都对钦差大人没有什么利处。这开不开海,钦差大人还真是不在乎。
许三爷作别了张知节,带着又喜又忧的消息去了,至于他们这些沿海豪族是如何考虑的,张知节并不清楚。因为张知节随后就开始视察沿海各位所的情形,为海上剿匪和出海做打算。
就在张知节在福建为剿匪和出海做准备的时候,京里头已经炸锅了,确切的是,京里是一直都在炸锅,根本就没停下过。
虽然张知节已经不在京城,但是京里还在流传着张知节的传说!不,京里已经被张知节的传说引得炸锅了。
原本内阁大学士杨廷和、梁储还庆幸张知节下江南,结果江南差点被张知节个搅合了个天翻地覆。此时的杨廷和、梁储真的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刚开始的时候倒也还好,张知节虽然到了南京砍下了一百多颗人头,倒也还好!虽然朝中不断的议论弹劾,但是毕竟那些人确实劣迹斑斑罪恶深重,之所以那么多人弹劾张知节,是因为龙江船厂划给了锦衣卫,有些人不甘心罢了。
但是正德皇帝肯定是无条件力挺张知节,再加上证据确凿,虽然有些小风小浪,但是京里还算是安稳。
但是随后张知节就直奔杭州,并且将夏轩给抓了起来,消息传到了京城,京里头就炸了锅,夏家在官场上还是很有能量的,弹章和议论就像是潮水一般。
虽然随后张知节关于夏轩的罪证也送到了京里,但是还是没有平息事端。因为这事不是证据不证据的事,而是利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