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然停住步子。
许佳瑶松开他手，“惜蕾她……你都没发现她很不对劲吗？”
萧靖然不说话，扭头看她。
许佳瑶挺无奈地吐出一口气，“说真的萧靖然，我是来香市散心的，是来寻开心的，可是你们俩天天冷战、各自摆脸色，说实话，真的很影响我的心情，不是……”
萧靖然不耐烦地打断她话，“说重点！”
许佳瑶被噎了一下，不悦道：“你能不能有点耐心？能不能别这么不礼貌打断我说话？”
萧靖然努力隐忍着，眉头抽了抽，吐出警告似的三个字，“许佳瑶！”
许佳瑶怒视他，呼吸急促，“你别动不动就警告人！等我把话说完！”
“我现在真想拿手指头指着你脑门来教训你！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惜蕾？她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冷漠对她？你到底还爱不爱她？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跟她过日子？”
萧靖然冷冷道：“这和你有半毛钱关系？我和她的事情你少管！你管好你自己吧！”
许佳瑶那个气啊，“萧靖然！你这种臭脾气你必需给我改！你必需改变！否则你会后悔的！”
萧靖然冷笑一声，转身走人。
许佳瑶急急伸手拉住他，“你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惜蕾她跟我说，她活得很累，她说……”
萧靖然顿住步子，等着许佳瑶说下话，可是许佳瑶却在关键时刻止住了声音。
萧靖然转身，见许佳瑶一脸的犹豫不决，他皱眉，“她说什么？”
“她说……”许佳瑶抿嘴，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她说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情，她真的太累了，感觉已经找不到继续维持这段婚姻的理由，她、她要我找机会告诉你……”
萧靖然眯起瞳孔，“告诉我什么？”
许佳瑶怯怯地望着他，“说你什么时候也累了，就告诉她一声，她全权配合你。”
萧靖然呼吸急促，犀利锐利地瞳孔盯着许佳瑶。
许佳瑶忽闪着瞳孔，被盯得极为不自在，转而眨眨眼睛也怒了，“你瞪我干什么？这都是你自己作的！你活该！谁让你这么对惜蕾的？要是我，我也不会理你的！”
萧靖然怒吼，“那你就给我告诉她，她想跟我离婚，门都没有！她痛苦？这就对了！我就是要让她痛苦！”
萧靖然戾气转身。
之后，萧靖然直接回了房间，结果发现程惜蕾不见了。
他当时本能认定，程惜蕾是心虚跑了。
因为程惜蕾知道他不会同意离婚，可是她想离婚。
可是他们关系一直很糟糕，她不敢开口。
所以她才会找许佳瑶当说客，劝说他同意和她离婚。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是这么理解程惜蕾半夜离家的原因。
可是刚才听程惜蕾的意思，她是因为看到他和许佳瑶抱在一起。
她误会他和许佳瑶在一起，她伤心才离开的？
所以这两个女人，到底谁在说谎？
萧靖然又想起了早上在办公室，许佳瑶拿着离婚协议书给自己的情景。
许佳瑶就站在桌前，“杜瑶祖胃出血，惜蕾很心疼，我找她谈过了，也替你解释过，可是她很生气，跟本不听我说话，她一口咬定你不爱她了，说你在有意折磨她、报复她。”
“她说杜耀祖更加合适自己，说杜耀祖很单纯，无条件地信任自己，她还求我帮她，她说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说想结束这种折磨，说你们的结太深，解不开了。”
“她说……她已经不爱你了，没办法再继续和你过，总之她说……她不会再回萧宅。”
许佳瑶把纸张放桌上，“这是离婚协议书，你自己看吧！她说她什么也不要，尽身出户，她还说，如果你需要补偿，她可以随时修改内容，只要你开口，她就改。”
“反正你们的事情，我是不想管了啊，随便你们怎么样！烦人！”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萧靖然的回忆。
他抬起头，坐在沙发上的程惜蕾也睁开了眼睛。
‘咔擦’门被打开，许佳瑶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萧靖然，你找我来干嘛？”
许佳瑶头戴红色针织帽，外穿红色短款连帽羽绒服，下面是裙子与小短靴。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小脸蛋隐在栗色的卷发里，看起来可爱又清纯。
她怀里抱着两个纸盒子，右手抓着龙井茶酥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她进门后，反手关上门，当看到沙发上的程惜蕾时，神色愣了一下。
“惜蕾，你怎么来了！”她疑惑走近，看看萧靖然，又看看程惜蕾，眼神闪动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悚地说：“你们、你们俩不会真的离婚了吧？”
萧靖然拿眼扫程惜蕾，却见对方正皱着眉头盯着许佳瑶。
许佳瑶见两人都不说话，茫然地拿手挠挠头，在程惜蕾旁边坐下，笑着将怀里的两个纸袋子递过去。“要不要尝尝，龙井茶酥，还有内蒙古特产，正宗手撕风干牛肉。”
萧靖然看着程惜蕾，见程惜蕾坐在沙发上，手搁置在膝盖上没有接。
程惜蕾看着眼前的许佳瑶，从许佳瑶刚才进门开始，她身上就有一股不同于往日的违和感。
按理说，许佳瑶和她闹得这么僵，不应该还能用这种轻松亲近的态度面对自己才对。
可是现在……程惜蕾皱起眉头，眼神犀利地盯着她。
“惜蕾，你吃呀。”许佳瑶一脸好笑，“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呀？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程惜蕾呼吸急促，努力隐忍着情绪，开口说：“萧靖然找你来，是因为我们有事要问你。”
“嗯？”许佳瑶一脸好奇，看程惜蕾一直没接，便将东西放茶几上，“什么事呀？你问。”
“你之前和我说，萧靖然是你的前男友？你说你们前天晚上在一起了？你还说……”
“噗——”许佳瑶猛地喷笑出声，肩膀不停地颤抖，笑得脸色很快涨红了起来。
“惜蕾，你在说什么呀？这难道是最新型的冷笑话？真逗！”她扫了萧靖然一眼，不客气道：“他脾气那么臭，我才看不上他呢，我眼光可是很高的啦。”
这个女人！程惜蕾死死抿着嘴，缓缓攥起拳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