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而行,一路上,程惜蕾与萧靖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程惜蕾脑海里全是萧靖然选择陪着胡静柳,拒绝自己的情景。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的自己在胡静柳面前,有多么的难堪。
她知道萧靖然对她一直有气,今天明显也是因为自己跟杜耀祖走得太近,他吃醋了。
她当时知道他吃醋了,是很开心的,她跑过去想哄他,可是萧靖然不给她机会。
萧靖然默不作声的开车,他的脑海里,则全是程惜蕾与杜耀祖一起打闹,开心嬉笑的场景。
程惜蕾……在他和胡静柳呆在一起的时候,她居然还能和别的男人玩得这么开心。
她果然对自己十分自信,觉得他不会离开她吗?
还是觉得他可有可无?就算被别的女人抢走,她也无所谓?
毕竟他只是一个替身,没了他萧靖然,再另外找个就是了!
杜耀祖也不错!所以程惜蕾,是现在就开始找备胎了是吧?
萧靖然紧紧攥着方向盘,眼神阴骘地盯着路面。
三辆车子赶到萧宅时,吴意已经带着几个保镖将电烧烤炉架好,桌子摆好、材料买齐了。
胡静柳一下车,就仔细观察程惜蕾与萧靖然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萧靖然有洁癖,到了别墅,就自己回去洗澡换衣服了。
其他几个人亲自动手,挑选自己喜欢的荤菜素菜放上烤架。
调料都弄好了,有辣和不辣的,挑选自己的口味抹上去就行。
胡静柳有意无意地看程惜蕾的举动,学者程惜蕾挑选的菜式,也都拿了两份。
萧靖然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很多菜都已经烤好,众人围着桌子坐着,正要开吃。
程惜蕾看萧靖然坐下,赶紧将餐具摆好,把烤好食物,推倒他面前。
胡静柳眼明手快,几乎和程惜蕾同时推倒萧靖然面前,笑着说:“萧总,快尝尝我烤的。”
萧靖然盯着眼前的两个碟子,没做声。
右边的是胡静柳的,左边的是程惜蕾的,里面的菜式一模一样。
整个桌面忽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萧靖然面前的碟子,想知道萧靖然会怎么选择。
如果是平常,那肯定不用猜也知道会是程惜蕾的。
但是大家都不傻,早看出萧靖然与程惜蕾感情出了问题。
萧靖然静了几秒钟,见程惜蕾依旧不言不语,伸手拿起了胡静柳的碟里叉子。
顿时,在场的四道视线齐刷刷落在程惜蕾脸上。
程惜蕾呼吸急促,面无表情地伸手把碟子撤回来,推到坐在旁边的杜耀祖面前。
她笑着说:“杜公子,今天辛苦你教我打球了,这是谢礼,不用客气。”
萧靖然握叉子的手一紧,冷气嗖嗖嗖往外冒。
宋驿帆唯恐天下不乱,拿手摸摸胳膊,“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呢。”
杜耀祖皱眉看着程惜蕾,一脸不爽。什么谢礼?狗屁谢礼!
分明就是拿他气萧靖然呢,萧靖然不要的食物,就推到他面前来,这个女人!
杜耀祖一直盯着程惜蕾,也不接话,程惜蕾被他盯得有些难堪,眼眶开始泛红。
“你也看不上是吧?那行,我也不能勉强你吃。”
程惜蕾声调变了样,端起盘子,麻利全部倒进垃圾桶里。
程惜蕾知道自己失控了,可是她忍不住,眼泪不停地往外冒。
她死死咬着唇,则着头,没有哭出声。
现场除了萧靖然,四道视线死死盯着她,程惜蕾僵坐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杜耀祖被她这憋屈样,看得莫名心虚、愧疚又心软,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又知道说什么好。
宋驿帆与程诗彤对视一眼,两人赶紧撇开视线,转移话题。
她们尽量不去看程惜蕾,省得加重程惜蕾的难堪、伤害她的自尊心。
萧靖然僵直地坐着,插起一快肉放进嘴里。
胡静柳也收回视线,扫了众人一眼,眸中多了抹若有所思。
杜耀祖悄悄把手帕塞进程惜蕾手心里,也赶紧让自己忙碌起来,快速吃东西。
一时间,桌上全是碗碟碰撞的轻微声响,简直闹腾地不正常。
“诶诶!这肉不错啊!彤彤来,我喂你啊……”宋驿帆夸张地说话声。
一阵嗡地声响,程惜蕾伸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居然是花雅打来的电话。
程惜蕾盯着屏幕,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花雅的来电。
有了这个来电,程惜蕾很自然地站起来离开,接通了电话,“喂……”
花雅情绪很不对劲,“惜蕾,惜蕾我真的要被气疯了!花浩东与戴嘉月那两个贱人又到家里来了……啊——我忍不了,我忍不了了,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程惜蕾安静地听着,隐隐有些不安,一边回家拿了车钥匙与包包,快速开车离开了萧宅。
可她并不知道,萧靖然盯着她渐渐驶远的车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忽然一挥手,将手边的盘子全都给扫到了地上……
花雅与花浩东决裂后,花浩东开始频频带戴嘉月回花家气花雅。
戴嘉月憎恨花雅,又从花浩东嘴里得知花雅病倒的经过,立马明白花雅心里有鬼。
花雅给程惜蕾打电话之前,正好在走廊上被戴嘉月讽刺嘲弄过。
她急急回到房间砸了一通东西,然后给程惜蕾打电话,房门也没有关紧。
戴嘉月听到砸东西的声音,站在门口,眼睛往门缝里看过去。
她看到花雅一边打电话,一边说‘我忍不了了,是她逼我的’。
戴嘉月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忍不了了?那你想怎么对付我?像徐鹤弄死花皎那样?”
程惜蕾一边开车,正安抚花雅的情绪,耳塞里忽然听到了戴嘉月的声音,暗叫不好。
“姐,你别生气,她是故意激怒你的,你越是生气,她就越高兴……”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花雅尖叫,手机啪地一声扔在地毯上,她跟本听不进程惜蕾任何话,瞪着眼睛,手指着门,浑身颤抖,“小贱人!你给我滚出去!”
“是小皎叫我进来看你的,门也是她帮我开的,小皎说,你情绪不好,叫我来安慰安慰你。”
听到‘花皎’二字,花雅身子一颤,眼神慌乱地扫过房间四周。
她刚才……到底有没有关门来着?花雅死命的想,却跟本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