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耀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戴嘉月离开。
在他送戴嘉月进医院的途中,打电话给苏恩沛,请他帮忙調一份今天晚上的监控录影。
谁知,却被告知,酒店的系统被黑了,内容全被删除。
而花雅等人从洗手间出来,担心的也是监控录影,当得知监控录影被人删了,很是开心。
程惜蕾得知此事,却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她今晚的所作所为,算是无据可查了,忧的是,没了监控录影,戴嘉月这顿打怕是白打了。
而她今晚,显然还是不够冷静,居然没有考虑到监控,想到自己今晚的所做所为,一旦被发现,事情将会变得很麻烦,花雅则会再次朝她下杀手!
休息室里,程惜蕾眼睛通红,显然是哭过,她安静地看着三个女人。
潘娜说:“没了监控,事情就好办多了,任由杜耀祖想为戴嘉月出气,可也得戴嘉月肯配合才行啊,我爸为了掩盖丑闻,最多骂我一顿,有他出面肯定会让戴嘉月息事宁人。”
程惜蕾指尖一颤。事情果然如她所想。
潘娜很得意,“谁让戴嘉月那个没用的妈,那么迷恋依赖我爸,她活该倒霉被人踩。”
花雅也有恃无恐,“花皎的儿子还在我手上,戴嘉月那么在意花皎,能不在意花皎儿子吗?我一会给她电话,她识相就好,不然谁也别想好过,我名声已经够臭,不介意进一次看守所。”
谢乐儿却没她们这么乐观,“可是杜耀祖说已经报警了,那警察肯定在路上了,戴嘉月现在昏过去了,你们打电话威胁她,那也要她能接听呀。”
潘娜与花雅对视一眼,潘娜由衷的感叹,“乐儿,我发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谢乐儿被夸得一喜,花雅说:“手机关机,我们各自去找个酒店躲过今晚,明天就没事了,为这么点打架斗殴的事,警察还能全程搜捕我们不成?”
花雅走之前对程惜蕾说:“惜蕾,别担心姐姐,会没事的,今天吓到你了,回家好好休息。”
花雅真心没料到程惜蕾会这么担心她,居然给急哭了,她想到自己那自私自利的父母,以及那个处处针对她,巴不得她早死的哥哥,还有那个对她不闻不问的丈夫……
花雅看着程惜蕾,忽然感觉有些愧疚,也暗暗决定,只要程惜蕾不恢复记忆,她绝对不再对她下手,毕竟,除了许慧与程惜蕾,已经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了。
程惜蕾乖乖点头,“嗯,我知道了姐,你一定要小心些。”
三个女人匆匆离开,程惜蕾走到门口伸手关上门。
她步伐僵硬地往回会走。这个休息室,是潘娜等人侮辱戴嘉月的包厢。
她的视线,僵硬地环视着四周、摆设、窗帘的颜色,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她不甘心,她不愿意这件事情就这么了结。
可她除了生气,除不甘,还能做什么?!
她急促的呼吸着,拼命地昂着脑袋,想把涌出来的眼泪逼回去,可是跟本没有用。
她的脑海充斥着戴嘉月凄惨、无助、惊恐的尖叫声,以及戴嘉月惊恐地缩在洗手间角落里,那被折磨的凄惨的身影,还有花雅、潘娜所分析的事实,她们那得意丑陋的嘴脸。
她用手拼命地擦着不断涌出来的眼泪,最后终化成了滔天的恨意与愤怒。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踹在茶几上,她弯腰将茶几上的杯具全部挥落,她跟个疯子似的跑到窗口,将窗帘拽落,她将休息室里的摆件通通砸碎……
最后,她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了可以咂的东西。
她抱着脑袋,拼命地压制着还未平息的怒火,纤长的指尖插入半盘的发丝里撕扯,她像个情绪失控的疯子,脸色狰狞地尖叫了起来……
……
潘娜等人在离开的通道上,遇到换了礼服的丁双夏与叶雪露。
丁双夏脸色很难看,“酒店系统是你们黑的?都没有备份吗?”
“不是我们。”花雅开口,“怎么了?”。
“妈的!”丁双夏气得爆粗。
几个女人从来没见过这么暴躁的丁双夏,纷纷面露疑惑。
叶雪露道出了外面发生的一些事情,“肯定有人给杜耀祖通风报信,所以杜耀祖才会不顾一切也要进洗手间,还害的双夏被人踩,我们本来想利用监控找出那个人!”
几女人的脸色这下都不好看了,特别是花雅,她想到她与徐鹤婚礼那晚发生的一切,总感觉有人在针对她,在算计她,偏偏那个人隐藏在黑暗中,她还抓不到,摸不着!
到底是谁这么恨她?她什么时候得罪了那么厉害的人物了?
五个女人,没有一个愿意去警察局被问话,所以一起离开了。
不过,警察来得也很迅速,很快将她们堵在电梯里,全被带走了。
紧接着,杜耀祖在医院,手机忽然被黒,一封匿名的邮件出现在他手机上,赫然是剪切过的监控录影,且清晰地证实了戴嘉月被花雅等三人捂住嘴巴,在幽暗的通道上遭到殴打。
之后又被拖进休息室里,又从休息室里拖进洗手间。丁双夏与叶雪露的有意阻挠杜耀进去救人的行为,也拍的一清二楚,却唯独断在杜耀祖伸手准备推丁双夏的动作上。
而在五个女人被抓后,除了花雅的家人不闻不问外,其他人的父母家人,得到通知均去了警察局接人,想与杜耀祖谈谈,进行私了。
可惜杜耀祖已提供清晰的视频为证,杜耀祖不愿意私了,事情必需公事公办。
另一边,宴会并没有因为戴嘉月的事情而改变什么,众人依旧该喝的喝,该玩的玩。
萧靖然是通过监控才找到程惜蕾的,他推开休息室的门,发现里面除了一地狼藉,居然看不到一个人,带着疑惑与不解,他往里面走,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一个裸色的皮鞋尖从沙发背面露出来,萧靖然走过去,视线一扫,顿时愣住。
一个白色的身影,背靠在沙发背面,赤足,双手抱膝、脑袋埋入膝盖里,她头发乱糟糟的,隐在阴影中,忽然,这个白影动了一下,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程惜蕾一怔,她看清是萧靖然,立马又低下了头。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萧靖然皱紧了眉头。他怎么感觉程惜蕾又跟人打架了?
“没什么……”程惜蕾的声音很沙哑,显然是哭过,又将脑袋埋入膝盖里,“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