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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特殊书信(1/1)

接下来的一天,除了吃饭上茅房,安夕颜一步都没出过屋子。

顾品学不放心,来了院子好几次,但都因为进不去屋子最后只能在房门口徘徊一会作罢。

屋里,安夕颜正在为明日的出逃做准备。

吃午饭的时候,她又无意中发现小厨房的储藏间有扇并没有堵死的小门。

门后有条窄窄的夹道,直接通到用来运送食材的后门。

她用来出逃的身份是小厨房的打杂小厮,原本做给昶栎的衣裳改成自己能穿的。

不想新衣裳惹人怀疑,她又特地把衣裳做旧了,同时又摸了些炭火在上面,故意弄得脏脏的。

顾品学送给她的异族服装她拿了另外个包袱仔细打包好,首饰也都拆下了下来用小袋子装好。

未免有其他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她又把一些金银首饰给拆了。

昨天藏进屋里的烧饼和馒头也都包好放进了包袱里。

随后她又拿纸笔写了一封信。

幸亏前世她临摹的是顾品学的字帖,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写过,但真好好写还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通行的信件写好,东西也都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静等时间的推移。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小家伙感受到了什么,一直都在安夕颜的怀里冲她嗷呜叫着。

这次出逃,她并没有打算带它走。

它还太小,外头艰险,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回到王爷身边,所以不敢冒险把它带上。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随后顾品学的声音传了进来。

“安夕颜,我们聊聊吧。”

这几日,安夕颜的不理不睬和刻意的冷漠都快要将他逼疯了。

他宁愿她打自己,骂自己,也比这样好。

安夕颜瞥了一眼关着的房门,没有说话。

摸着良心说,那事之前,她对顾品学还从来就没有过怕和恨的感觉,虽然气他恼他抢了自己,但还没上升到恨地的地步。

毕竟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对自己的好,她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可现在不同了,她怕他,也恨他。

当时傅清要是没及时出现,她不敢想现在的自己会是何种生不如死的状况。

“安夕颜。”

顾品学继续敲着房门。

安夕颜仍旧不理,但她怀里的小家伙却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

“安夕颜!”

小家伙的叫声让顾品学的心里闪过一抹不祥的预感,叫声和敲门声都跟着急促了两分。

安夕颜真怕他会察觉到什么,不得已只能抱着小家伙打开了房门。

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已经被她藏在了床底下。

看到她好好的站在面前,顾品学暗暗松了一口气,可进屋后,他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不妥。

“汪汪汪。”

小家伙冲他叫唤了两声。

“不许乱叫!不然把你扔了!”

安夕颜重重拍了下它的脑袋,冷声威胁道。

小家伙不叫了,安夕颜这才挨着罗汉床床沿坐下。

顾品学在她对面的桌旁坐下。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屋里竟然没什么暖意。

他扫视了一下屋子,以前三个火笼都是点着的,今天竟只点了一个火笼,炭不多,火也不大。

他又顺手摸了一下桌上的茶壶,也是冷的。

他脸色大变,急忙起身。

“来人!”

“换了又有何用,心是冷的。”

安夕颜冷冷道,连头都没抬。

闻言,顾品学的眸子闪过一抹黯然。

“我知道那日是我不对,但你何苦这样折磨你自己,你折磨我便好,骂我,打我,无论怎样都行。”

他向前一步,蹲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用一种仰望的谦卑姿态。

她这样对自己,最难受痛苦的是他。

“顾品学,所有人都看着呢。”

安夕颜的眸子终于落在了他脸上,声音也不再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

“什么?”

顾品学没明白她的意思。

“就算我还是萧湘湘,我们在一起也不可能会得到幸福的。

你爹娘,顾念真,你们顾府上百口人,我爹娘,我大哥大嫂,我们萧府上百口人,都在天上睁着眼睛看着我们。

是,两府被灭门是朝堂形势所逼,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我们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恩爱白头吗?

我们要真有了孩子,他们问我们,为什么我们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我们怎么回答他?

告诉他们,他们的爷爷奶奶是死在外公手里的,然后再告诉他,他外公外婆是死在他爹和姑母里的?

你们的娘也不是原来的娘,是死后重生之人?

为什么会死,因为姑母恨她。”

安夕颜说着说着,苍白的脸上突然划过一抹讥讽笑意。

“……”

顾品学的嘴巴嗫了嗫,最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品学,我们不可能会幸福的,永远都不可能。”

说完这句话,安夕颜便不再开口了。

他们之间的鸿沟压根就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简单,以为只要躲到个王爷找不到地方就行,就能重新开始。

顾品学抬头怔怔看着她,心痛到无法呼吸,就和当初听闻她的尸骨被打捞起一模一样。

雨夜,一支马队急驰而过。

安亲王府前,浑身湿透的墨少卿翻身下马,身后,一个十几岁的白净少年也跟着下了马。

墨少卿在抬步进府的时候,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以致他没站稳,身子晃了晃。

跟在他身后的戚风急忙向前将他扶住,一脸担忧道。

“王爷,您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我没事!”

墨少卿摆手,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只有焦灼。

一个多月了,他的豆芽菜已经被顾品学劫走一个多月了。

她一日不回来,他心中的焦灼便多一分,他怕好不容易等她回来,到时他已经疯了。

“这两日可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看向旁边的郝大通。

“咱们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消息传回来,早上倒是来了封特殊的书信。”

“特殊的书信?”

“奴才看信的落款处写了个霍字,但里头的字却一个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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