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好像是从他娶了缓缓开始吧!
昭儿被处以死刑,缓缓被他扔在了吟雪院,他喝醉了去吟雪院找缓缓。
就从那时开始,缓缓就常常出现在他眼前,想要杀他也好,和他吵架也好,总之一切都在改变。
不,是从他十二岁的时候,在慕容府因为他多事,充斥之后他们之间就成了彼此的羁绊。
“珩哥哥,您知道吗?当时我真的好害怕,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以笙哽咽的陈述着当时的事,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全族人都死了,唯独她一个人活了下来。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她都以为自己是身处地狱。
可是没想到后来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来见了她,跟她谈了一笔交易,让她替他们做内应,她们就安排她回到殿下身边。
一开始她不答应,她们也没有对她用刑,只是将她丢在那个小黑屋里不理不睬,每天给她送一顿饭。
开始她担心她们给她下毒,所以不肯用饭,可是连续两天之后,饥寒交迫的她实在是再也忍不住,就算是死,她也不想做个饿死鬼。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在她的饭菜里下毒,在她愿意用饭之后,每天来和她谈一次,直到她答应为止。
她也是迫不得已,小黑屋里又潮湿又冷,甚至是还有老鼠,晚上睡觉的时候,老鼠会从裤腿你跑进去,吓得她几天几夜不敢合眼。
她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千金,可是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罪,最受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之下,她终于低头答应了。
充斥她就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用心的扮演着皇后娘娘的娘家侄女以笙,到后来她连自己都被自己骗了,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以笙。
她原本是想先用缓兵之计答应皇后娘娘的要求,等脱身之后再将一切告诉珩哥哥。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事情早已跟当初变得不一样了。
珩哥哥已经将她忘了,甚至还关心起那个差点就害死她的慕容缓缓。
在他们成亲那晚,她一个人独守空房,那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啊!一生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烛,那晚珩哥哥却息在了慕容缓缓的吟雪院。
后来又是接二连三的变故,变得她都不认识她的珩哥哥了,她的珩哥哥让她觉得陌生。
“是我不好,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墨昱珩打断了以笙的思路。
他真的很没用,谁也护不好,不管是曾经的昭儿,还是现在的缓缓,他都护不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
“不,不是珩哥哥的错,都是因为慕容缓缓,若没有她就不会变成今日这样。”以笙摇着头,眼里满是恨意。
“昭儿,不是缓缓的错,就算没有缓缓,也还会有别人。”墨昱珩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听不得以笙说缓缓的不好,下意识的就替缓缓解释。
不管是谁,他的身边都会被安排这么一个人。
虽然缓缓是心甘情愿嫁给他,可是她却没有真正想要害过他。
若是那个人不是缓缓,她都死了好几次了,所以他该庆幸那个人是缓缓。
想到这里,墨昱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在潜意识里觉得很庆幸那个人是缓缓。
“珩哥哥。”以笙惊讶的看着墨昱珩,为什么珩哥哥会突然为慕容缓缓说话。
明明他们大婚前一天,他还拉着她说他有多讨厌慕容缓缓这个人,这才没有多久,怎么珩哥哥就变了。
为什么珩哥哥会变成这样,难道他真的都不在乎她了吗?
“珩哥哥您忘了吗?慕容缓缓是皇上放在你身边的一颗棋子。”以笙失去理智的脱口而出,她忘记了自己也是颗心甘情愿待在墨昱珩身边的棋子。
珩哥哥怎么能被慕容缓缓的外貌所迷,她留在珩哥哥身边时想要害珩哥哥的。
先是害她,然后再是珩哥哥。
她好恨的心。
“好了。”墨昱珩沉声打断以笙的话,哄的一声站起来,目光深沉复杂的看着以笙。
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是最善良的,那么的善解人意,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过错这样揪着不放,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以前都是装出来的吗?
以笙被墨昱珩吼得一愣一愣的,眨巴着双眼看着墨昱珩,不敢再说一句话。
她忘记了她的珩哥哥是储君,她怎么能用那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她又不是慕容缓缓。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不敢在说话的以笙,墨昱珩微微蹙眉,眼前浮现出另一个身影,若是换做是她,这个时候,她肯定已经跳起来挽起袖子和他大吵了。
墨昱珩突然烦躁起来,揉了揉额头,怎么事事都不顺心。
缓缓找不到,一点消息都没有,昭儿这边还一股脑的将错误推到缓缓身上。
就像缓缓说的,又不是她给她找的男人,错了就错了,将自己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不是君子所为。
“你好好骗休息吧。”墨昱珩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以笙看着转身离开的墨昱珩,心凉了一大截,见他又停下,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希望。
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珩哥哥不会真的说忘记就真的忘记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墨昱珩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只要你在这里,就没有人会动你一根头发。”墨昱珩说完这句话没有再做停留,直接离开了。
不是他还对以笙存有感情,而是这是他欠她的,只要她不离开这个院子半步,他就会护她平安。
一切还是都不一样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昭儿,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她,甚至是很陌生。
过去以为的美好都只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他不希望昭儿为了讨好他,用另一种面目掩盖了她原本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