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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R·友蓉互相望了一眼,赶紧快步走到死胖子跟前,问道:“怎么了?这只船有什么问题?”R·友蓉也有点焦急,说道:“应该没有问题的啊,我舅舅办事从来都是最稳妥的。”死胖子就摆了摆手,指了指那膄船下的河水,说道:“这船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这河水是怎么回事?这河水怎么会有血?”
我顺着死胖子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碧油油的河水之中,就在那膄船的下面,大面积的血水蔓延开来,将很大一块区域的河水都染红了。我愕然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艘船在流血?”回头看了一眼R·友蓉,却见到青竹郡主也是一脸骇然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回头看了一眼沼泽地里正飞速掩来的魔化鳄鱼,心想再不赶紧上船的话,我们这些人可就要流血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膄船有什么古怪了,赶紧招呼大家都从舷梯上爬了上去。死胖子探头往船舱里看了一眼,回头对我说道:“老花,船舱里很干净,什么东西也没有。”
我心想船下的血水,估计就是刚刚逃走的那条鳄鱼在船体上撞破了头吧?我有点不太确定,就扭头去看R·友蓉。R·友蓉已经开始指挥她的人去开动船只,她带来的十个人里,倒是有五个人会开船。
这膄船体积不小,我们二十个人站在上面,也不觉得拥挤。我看到船舷上用油漆印着一串字母,R·友蓉就跟我解释说这艘船叫橄榄叶号。
橄榄叶号游轮很快就被开动了起来,驶离了那片血红的水域,远远看去,大批的魔化鳄鱼已经爬上了河岸滩涂,数量之多,何止千百条。望着那么一大片魔化鳄鱼,想想刚刚的凶险,真有点感觉不寒而栗。要是我们现在还没有爬上橄榄叶号游轮的话,那肯定是一个也活不了了。
我带来的那些兄弟们,除了吕剑寒被抬到船舱里去休息之外,剩下的人都端着冲锋枪紧盯着河面,生怕那些魔化鳄鱼突然之间就从河水里窜出来。
我想告诉大家别紧张,德国的一位教授根据自己多年的研究说,人类跑百米的极限速度只能达到九秒二,换算下大概每小时三十九公里,长跑的话人的速度大概十八到二十九公里每小时。这位教授从十四种运动科目的角度研究了各项世界纪录,其中鳄鱼瞬间大概每小时一百多公里吧,就是它瞬间的爆发力,平时爬行的话是每小时十二公里的样子。所以呢~瞬间是鳄鱼快~长跑是人快。
不过这名科学家并没有提供出鳄鱼的游泳速度能不能追上游轮,所以我本来想提醒大家不用那么紧张,结果最后只说了句记得节约子弹。我们的子弹都是从福乐多随身携带过来的,经过几次恶斗,已经消耗的很厉害了。万一子弹被打光的话,我们这支远征军很可能要客死他乡了。
还好一直没有出事,我们的游轮驶出去了数百米,也没有受到魔化鳄鱼的继续攻击,我估计了一下航速,应该不会小于每小时二十海里。一海里按照公算的比例,换成公里差不多是两公里(实际上正确的算法是每海里等于一千八百五十二米)了,正当我们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点的时候,死胖子手指渡船的前方,抑郁的说道:“真晦气,才上船没多久,就遇到了浮尸。”
我扭过头去一看,果然见到不远处一具男性尸体顺河而下,正好向我们的游轮漂了过来。那具尸体也不知道被河水浸泡多久了,全身都被河水泡的发胀了,露出水面的部分已经开始腐烂,微风徐徐吹来,带进鼻子的是一股难闻的恶臭。
游轮开始转向,看来舵手也不愿意让那具浮尸碰到我们的游轮,可惜船在河中,想转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经管我们的舵手用尽了努力,那具浮尸还是被卷进了我们的船底。
虽然这一幕有点恶心,不过我还是习惯的把目光挪向了船尾。哪知道等了一两分钟,那具尸体也没有出现,正疑惑的时候,一大团鲜红的血水,出现在了船尾下面的河水之中。
我们这些人面面相视,谁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具腐烂的浮尸,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团血水?湄南河的河水虽然清澈,可是河底的水草藻类植物很多,整条河看起来绿幽幽的,我们也看不清楚河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死胖子愕然道:“又飘过来一具浮尸……”我们大家一起去看,见这次漂过来的,像是具女尸,这个女尸面孔向下,我们也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长长的头发泡在水中,随着水波荡漾,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死胖子就喝道:“转舵,转舵,他奶奶的别再撞上浮尸了。”可是不管我们的舵手如何努力,那具浮尸还是飘飘荡荡的钻进了我们的船底,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就是第三股大团的血水,从船尾掠过的河面上恣意蔓延。【ㄨ】
我们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死胖子就喃喃骂道:“这艘船怎么这样邪门啊,还他奶奶的学老娘们儿来月经……”
R·友蓉也有点害怕了,悄悄的问我:“老花,你说那两具浮尸哪去了?”我干咳了一声,说道:“那两具浮尸已经腐烂成了那副模样,是不可能在流出血水的,我估计他们是沉到河底去了……至于说那些可疑的血水,会不会是湄南河特有的现象?那根本不是什么血水,只是一些看起来像红色的东西罢了。”
R·友蓉赶紧摇头,说道:“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现象,湄南河的河水变红,历史上也只有一次记载,俱传说,泰国吞武里王朝时期的国王郑信,同入侵的缅甸敌军血战湄南河沿的时候,就曾经杀的湄南河的河水都变红了……不过那是河水全部变红了,并不是像今天这样的一团一团的血水出现。”
死胖子听了,稍稍有点好奇,问道:“郑信?怎么听起来像是个中国人的名字?”R·友蓉就笑了起来,说道:“郑信本来就是华族的人,他的泰国名字披耶达信,只是他的官职名,你们中国的皇帝叫他郑昭。”
听到这里,我心中忍不住一动,隐隐觉得看到了一丝曙光。或者今天的乱局,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末日病毒的大爆发,导致了所有行政机构的垮塌,现在我们的世界基本上就处于混乱状态,不管我们是不是愿意,我们都必须重新规划我们的社会权力体系。也就是说,我们要重新建设好我们的国家……以前所有的国家,都已经消亡了,以后我们的国家会是什么样子,却完全由我们自己说了算,无论是行政体系还是国土疆域。
要是有人看不明白我上面的这些话,那么我可以说的更详细一点:现在的世界混乱不堪,从前在人们脑海里所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所谓规矩,完全没有约束力了,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当然就是重新建国。而现在的所谓建国,根本不必遵循以往的条条框框,只要是我们势力所及的地方,完全可以纳入我们的版图!
我说的再清楚简单一点:如果我们重新建国的话,我们为什么不借机会把泰国合并过来?甚至只要我们的力量足够强大,那么我们甚至可以收回越南、缅甸、朝鲜,以至于印度、西亚还有整个西伯利亚!如果我们真的向着这个方向努力的话,我们有没有可能统一亚欧非大陆,甚至是整个世界?
“天子宁有种乎?兵强马壮为之而!”说白了就是谁的实力强劲,谁就是最后的老大。再辅佐以合适的政策、合格的保护、合理的开发,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们从此可以告别国与国之间尔虞我诈、合纵连横、兵连祸结的年代!
那一刻,我被我心中的想法震撼的激动不已,几乎忘记了现在还身处险境,“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真想放开喉咙大喊一声。
R·友蓉看出了我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我一张嘴就又想说大实话,还好郡主身上的民族服装在关键时刻提醒了我,我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走漏风声的,历史上多少人头断血流、家破人亡、九族被灭,往往是因为谋事不严,机事不密,而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徒然换来后人的一句可惜。像现在这样,要合并两国幸存者的事情,是何等重大?如果不仔细的计划一番,很可能会弄的鸡飞蛋打,甚至是鱼死网破。
想到这里,我硬生生的把话头咽进了肚子里,支开话题,说道:“我就是在想为什么会出现那些血水,佛家有言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环,天地轮转。绝对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特别想念苏婉,如果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她,我会毫不犹豫的就说出来,而且还会提出若干切实可行的方案。
可是现在我面对的是泰国的郡主,所以我不能冒冒失失的就把话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一来现在的时机不对,二来郡主也不是最好的倾听人选。
不过思想的闸门一旦打开,就真的再也关不住了。我忍不住接下去又想到,要达成这个目标,最关键的就是实力。现在这个时候,所谓实力,说白了就是人手和武器。像我们一开始进驻福乐多的时候那样的只有武器没有人,是不行的。相反,像相思泉基地那样只有人而没有武器弹药,当然也成不了气候,只有把这两样事情都做到完美,才会真正的强大起来。
在招人这样的事情上,我并不担心,毕竟有了陈庭耀他们之后,我们可以借助飞机的力量,达到我们原本去不了的地方招兵买马。有了军用飞机和直升飞机的长短距离结合,我想苏婉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纠集起来更多的人手。大连虽然一面沿海,可是环渤海湾地区却是我们国家人口最为密集的地区之一,总人口应该不下三亿,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幸存者,那么我们也可以召集到数万人。
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拥有数万人的武装基地意味着什么?以前世界上的那些大国,都在这次末日危机里面吃了大亏,总人口唯一可以与中国人媲美的印度,我虽然还没去过,也不了解那里的局势,不过有了相同纬度的泰国做参考,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那里一定更狼狈!密集的人口加上相对狭小的地域,印度人会在先天条件上吃大亏,他们根本不可能集结起来更大的武装力量,更别提他们那百分之八九十的文盲率,幸存下来的印度人里,有多大比例的文化人?像他们那种国情,能自保我看都难的很。
而本来应该挑起重任的美国人,却偏偏被挤在战争的最前沿。毫无疑问美国人会拼死抵抗,我不关心他们能否把地下城的武装部队消灭在美洲大陆,可是有一点毫无疑问,在这样的条件下,美国人所面对的问题和印度一样,也不过就是自保而已,不管他们最后是挺住了还是被干掉了,总之他们是无暇东顾了。
俄罗斯的运气比美国要好,那里的幸存者应该也更高,由于气候的寒冷,他们那里的情况应该和福乐多基地差不多,莫斯科的纬度虽然比大连稍高,可是两者同属于一条气温带上。不幸的是俄国人贪多嚼不烂,国土面积太过于广阔,而人口数量偏又出奇的低,在那样一个地广人稀的国度里,人们很难在短时间内集中起来,要想形成影响世界的实力,更是不知道要走多少条弯路。
剩下的英法德意等等理论上的大国,虽然有欧盟那么个架子,当然我也相信,他们会很快凝结到欧盟的框架内,形成一个比较大的势力集团,可是毫无疑问的是那些欧洲小国之间的协调互通能力,肯定是不能同大一统的中国相提并论。中国人有一句古话说的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某非王臣。”这句话几乎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正是由于这样一种根深蒂固的古老思维,导致了中国根本不可能出现欧洲那样势力均衡的局面,即便是孤悬海外的宝岛台湾,虽然一路张狂,可是如果没有这场危机的话,其实大家心理面都有数,它早晚会被收回来。
其他还有很多国家,我就不一一例举了,他们要么是人口不多,要么是穷困潦倒,有些国家连吃饭都成问题,还能指望他们统一世界?
我想明白了以上的问题之后,心理面真是豁然开朗,那一刻,我居然想到,当年的刘备刘大耳朵,听了狗头军师诸葛亮的《隆中对》之时,是不是也和我现在一样的激动不已?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跳起来,从船尾跑到了船头,一把拉住了征宇,说道:“马上接通电台,我有事向九哥汇报。”
征宇楞了一下,就把行军电台从后背上摘了下来,打开开关,带上耳机,问道:“什么内容?”
我看了一眼,发现我们两个的附近没有当地的土著人,不过我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你马上告诉九哥,就说老花我强烈建议她把进攻南关岭监狱的日期延后一天,利用这个时间,分派人手,尽快的接收大连地域之内的所有军用营地和武器库,如果条件可行,就立刻调拨人手驻扎下来;如果有不适合据守的地方……”征宇打断了我的话头,笑道:“花哥,你说什么傻话呢?军营和武器库都是国家禁地,哪有不适合据守的道理?”
我一听他说的也对,讪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整合所有战备物资,包括各种飞机、车辆、船只、油料、粮食、服装……能利用的马上利用,暂时用不到的东西尽快封存,尽快把我们的武装部队从步兵转化为装甲部队,如果条件允许,强力建议你们开着十几辆坦克去攻击南关岭监狱。现在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绝对不允许再次出现队友阵亡的事情。”
我眼看着征宇把电文传了过去,心里想着我那美好前景,简直都有点忍不住想笑了,征宇看到我那么开心,不免有点疑惑,问道:“花哥,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开心?”我哈哈大笑道:“天机不可泄密,哈哈哈……”
正笑着呢,电报机滴滴答答的响了起来,征宇连忙认真做笔记,电文传播完毕之后,他的稿子也写出来了,照着小本本给我念道:“老花,我觉得你更适合当九哥。”我挥了挥手,喝道:“别几8和我扯蛋!”
然后我就看到征宇滴滴答答的按起了电报机的毽子。我看了,心中起疑,问道:“你干什么呢?”征宇抬头看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说道:“回电文啊。”我一下愣住了,噶着嗓子问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九哥传来的电文?”看到征宇一脸无邪的点了点头,我不禁隐约觉得有点崩溃,问道:“那你是怎么回复的?”
征宇愣愣的说道:“你刚刚亲口说的啊:别几8和我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