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伦说的林、黄等人,乃香江乐坛顶级制作人,自然不是天承一流可比的,而庄胜暂时也没那么大面子请动他们。当然,《无间道》公映之后,庄胜有没有那么大面子就两说了。
见庄胜脸上多少有些尴尬,费伦摆手道:“行吧,既然柔柔认可,那就这个王天承好了。”说着看了看表,又道:“再等他三分钟,要是还不来,就让他一边玩去!”
庄胜闻言狂汗,他对费伦的强势可谓知之甚详,暗忖:今次王天承恐怕凶多吉少,十有八九会被师父给惦记上,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饶芷柔也暗呼可惜,在她的认知里,王天承是大忙人,就算能赶过来,也不可能在三分钟之内,但她又相当了解费伦的脾气,绝对的说一不二,所以即便她很想出唱片,也没敢在费伦面前撒娇,给他添堵。
万幸的是,在三分钟即将到点、饶芷柔黯然失望之际,一个留着大背头、四方额、架着金丝眼镜,多少带点文气的中年男在tind的引领下进了包房。
“嗨,庄董,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中年男一进房间就向庄胜告了罪。
庄胜听中年男这么说,脸上的阴霾顿时一笑而散,道:“天承,来了就好,我给介绍一下······”说着将手势比向了费伦和饶芷柔,“这位是……”
谁知王天承的目光落在饶芷柔身上就移不开了。
饶芷柔薄施粉黛的脸蛋予人一种俏丽之感,之所以有这种“俏”的感觉,是因为她生就一副小小的尖下巴。
更难得的是,饶芷柔今天并没有束胸,所以缺袖的紫花真丝罩衫被她的胸脯顶得鼓鼓囊囊的,剪裁得体的圆形领口若隐若现地露出一点点事业线。下身穿一条粉色的七分裤,小半截珠圆玉润的白皙美腿相当惹眼,加上她纤秀挺直的腰身和极为淑女的坐姿,想不吸引男人的眼球都难。
不过被王天承直勾勾地看着·还一直盯住不放,这就有点让饶芷柔难为情了。
费伦脸色也沉了下来,如果说饶芷柔不是他的女人,王天承想怎么看都是自由·他管不着,但眼下饶芷柔既是他的女人,自然不能让其他男人占了便宜去,当即仲出一手,隔在了饶芷柔的俏脸和王天承的视线之间。
王天承顿时斥道:“你的手……在干神马?”他显然很不满费伦的动作,言语中根本没把费伦放在眼里,甚至于没把旁边的庄胜放在眼里。
庄胜的脸顿时黑得跟锅底灰似的·费伦反而学着王天承带点方言的口音,惟妙-惟肖道:“这是我马子,你看神马?”
王天承闻言愣住了·因为费伦学他的口音学得实在太像了,就好像他在自言自语一样。
费伦却没心思关注他的反应,吩咐道:“tnai,带柔柔去旁边的吸烟房待会儿。”这顶级包房就是顶级包房,不仅附有盥洗室,还有一间可供客人临时吸烟的小房间。
tnai立马领悟到了费伦的意思,叫上饶芷柔就拐进了吸烟房。
这下少了美人儿,王天承才算恢复正常,不过他脸色相当难看·显然已经把费伦给恨上了。
庄胜现在已经后悔找王天承帮忙了,可他人都已经来了,话题还得继续。
“天承·这位是我的师父费伦,他今次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帮忙灌制唱片的。”这个话庄胜在约王天承的时候已经说过一遍了·现在再说,只是为了起个话头。
王天承正在气头上,闻言自动将“师父”二字过滤了,冷笑道:“庄董,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要出唱片的人应该是刚才那位美女吧?”
费伦的心底也在泛着冷笑,道:“你说的没错·是我马子要出唱片,你开个价呗!”
王天承哂道:“我给什么价?她人都不在这里·完全没法一试嗓音,这时候谈价格不是扯淡么?”
费伦道:“我马子的嗓音我清楚,不比陈惠琳差!”
“哈,笑话,你说不差就不差,那还要我们这些专业的人士来干嘛?”
这话一出,费伦的双眼顿时眯了起来,庄胜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阴鸷,道:“天承,我师父让你过来只是想征求一下相关的意见,并不是一来就要试音,就要谈唱片定制细节的。”
王天承轻蔑地瞥了费伦一眼,哂道:“也就是说,你们只是征询意见,唱片制作未必会请我,是这意思吧?”
庄胜正想说是,包房门却被推了开来,一个咖啡店的男招待探进半个身子道:“不知哪位是费伦先生,这里有位雷先生说是你的朋友……”
话还未完,一阵爽朗的笑声从男招待背后传来,雷天动在阿胥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包房门口。
费伦正处在发作的边缘,见雷天动不请自来,眼神中的危险不禁加多分,阴恻恻地瞟了雷天动和阿胥一眼,冲那男招待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很清楚自己犯了什么错的男招待被吓了一跳,屁滚尿流地走了。
阿胥却勃然色变,因为费伦的话明显是一语双关、指桑骂槐。可是雷天动丝毫不以为意,反而郎笑道:“费老弟,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你我还有一面之缘,怎么火气这么大啊?”
费伦瞟了眼王天承,撇嘴道:“不是我火气大,而是有些人故意挑我的火。”
见费伦言语间不再针对他,杵在门口的雷天动当即步进了包房,同样瞧向了王天承,哂道:“承仔也在啊?是不是你惹我们费大少生气了?”
从刚刚雷天动现身开始,王天承就感难以置信,有点腿肚子转筋,现在又听他这样说,顿感大大的不妙,霍然望向费伦,发现这个他刚才很看不起的小年青此时是那么的神秘和可怕。
与此同时,咖啡店大厅内。
起初在对街的那两个娱记果然有八卦精神,虽然庄胜给费伦安排的包房他们不得其门而入,但并不妨碍他们在大厅蹲守。
果然没过多久,两人就见到音乐制作人王天承被领往包房,又没过多久,他们竟瞅见雷天动和他的私人助理阿胥在男招待的引领下拐去了包房。
“那是雷大佬吗?我没眼花吧?”
“应该就是他,不过那边拐角不会还有另一间包房吧?”
“这怎么可能?我们俩刚才不是已经过去看过了吗?那边就一道门。”
“哇靠,之前被庄董迎进包房的年轻男女身份肯定不简单。”
“废话!能让雷大佬亲自来见,一定是大鱼!”
俩娱记正在那儿意。淫拿到这条大新闻后升职加薪的情景时,包房内,雷天动揶揄完王天承后便不再理他,反而冲费伦道:“老弟,你要灌唱片就跟我打声招呼嘛,还专门找人,费这事儿干嘛?”
费伦没有马上接雷天动的茬,反而吩咐庄胜道:“阿胜,把这位王制作人请出去。”
王天承闻言如遭雷殛,看来他算是把费伦这位连雷天动都要上赶着巴结的神秘公子哥得罪死了。虽然这个时候,王天承很想硬赖着不走,但费伦和雷天动看他如看蝼蚁的冷漠目光令他如坐针毡,不自觉就站了起来。
等王天承被庄胜和阿胥联手请了出去,雷天动旋又笑道:“费老弟,前天晚上犬子在酒吧与你起了点小冲突,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费伦哂道:“雷先生,你这说的是正话反话,我可得好好思量一下了。”
雷天动苦笑道:“老弟,你就别埋汰我了,我刚才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费伦听到这话,心中冷笑不已:你他妈说的要是肺腑之言才有鬼了。面上却不露声色,敷衍道:“当时那哪算什么冲突啊,不过就是表演了几个魔术,娱乐大众而已。”
雷天动自然也听得出费伦的言不由衷,懒得再说废话,当即掏出了昨天送给陶世国没送出去的那张支票,搁在几上,推到费伦面前,道:“一点心意,这算是我代犬子做出的补偿。”
费伦瞄了眼支票上的数目,哂笑道:“这钱我要是收了,廉署那边还不得请我去喝咖啡啊?雷先生该不会是想陷我于牢狱之中吧?”
雷天动似料到费伦会有此一说,哑然失笑道:“阿胥,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费老弟根本就看不上这三千万!”说着,他捻起支票撕了个粉碎。
阿胥闻言,立刻躬身道:“雷生英明!”旋又转过身对费伦道:“费生,雷生非常希望化干戈为玉帛,不知您有什么想法呢?”
费伦挑了挑眉头,道:“想法倒没有,只是听闻雷大佬在圈中的地位不凡,想捧谁上位谁就可以上位……”
雷天动闻弦歌而知雅意,笑道:“费老弟莫不是想捧那个叫饶芷柔的小女生上位?这容易,我回去就让人为她造势!”
费伦接道:“造势捧人的费用我来出,关键是音乐制作人,你那儿有什么好介绍么?”
“我远房亲戚雷诵德还算有几分本事,他可以担纲芷柔小姐的制作人。”雷天动显然早有腹稿。
费伦自然知道雷诵德是谁,但仍装作不了解圈中人物的样子,微不可察地瞥了庄胜一眼,待庄胜微微颔首,这才道:“就用雷诵德,还是那句话,费用我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