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侯爷,居然在宫里还有住处,这倒是有点出乎若璇的意料。
不过,横看竖看这里都感觉不到这里有半点适合人居住的味道,连个衣柜都沒有,一室空荡荡的,名贵的东西不少,人性化的却沒有半点影踪。
“他不常在这里待着。”不给她太多发呆的时候,名楚凭空抓过屏风上的毛巾,淡言道:“过來,我给你理理头发。”
若璇沒说话,听话地走到他跟前,蹲了下去。
名楚拿起毛巾给她把一头湿发一下一下拭擦。
蹲得累了,她便趴在他腿上,开头只是轻轻趴着借点力,不见他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她慢慢的便在地上跪坐了下去,整个身子趴在他腿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接受他的伺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睁开眼眸,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某一点,轻声道:“慕寒不要我了,名楚,以后……以后我跟着你好不好?”
就算名楚讨厌她,至少,他不会像慕寒那样折磨她,他对她,表面上还是不差的。
名楚放下毛巾,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给她梳理着柔顺的青丝。“为什么不选择皇甫烨?他应该对你更感兴趣些。”
“那是从前的时候。”经过了今日之后,她看得出,皇甫烨看她也很不爽。
“现在也一样。”他依然一丝不苟地为她梳理长发,动作轻柔,不想弄疼她:“做他的床伴,他应该不介意。”
若璇心中叹喟。
烨皇子或许是不介意,可她介意啊。
他忽然放下手里的梳子,把她一下提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目光从她脸上一寸一寸滑落,扫过她裸露出來的雪白颈脖,上面,居然沒有任何被男人爱过的痕迹。
“慕寒不是对你还算不错么?至少,沒有让你难堪。”
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今晚还有宴会,她还要演出,慕寒沒有在她脖子上留下任何印记,这算是对她不错了是不是?
她想笑,事实上她也笑了,笑得很甜美:“他不屑于碰我,除了那地方。”
名楚的眸光顿时黯了下去:“你想勾起我的同情心么?”
她点头,“可以吗?”
“或许,试过才知道。”他的长指落在她领口上,慢慢挑开她的衣襟。
若璇其实是紧张的,万分的紧张,紧张到连身子都忍不住轻颤了几下。
但她脸上还洋溢着美美的笑意,甚至伸手牵上他的脖子,把脸埋入他的肩窝,对着他吐气如兰:“如果我伺候好你,你能不能帮我逃出去?教我防身的武功,助我离开这里。”
见他不说话,她忽然凑近薄唇,在他性感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记,媚声道:“我的床上功夫很好,保准你满意,只要你答应,名楚,好不好?”
他的喉结一下一下颤抖着,喉咙一阵干涸。
“为什么忽然那么讨厌慕寒?”他感觉到了,在她怀里的女人现在真正想要逃离的不是这个皇族,而是慕侯爷。
她只想离开慕寒。
若璇不说话,因为一说话,会想哭。
为什么讨厌慕寒?
不,她其实一点都不讨厌慕寒,甚至,在他对自己做出这种事之后,她也完全不讨厌他。
她只是……喜欢上他了。
很悲哀地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那个渣男,每日里欺负她强.暴她的渣男,她的慕寒。
只是喜欢,或许还沒有爱上,所以她必须要离开他,只有离开了,不再相见,才沒有爱上他的机会,才不会在被他抛弃的时候哭得死去活來。
她又探出舌尖,舔过他依然在颤抖的喉结,声音有点沙哑:“如果一个男人每夜都要强迫你做那事,你会不会讨厌他?”
她的理由够充分,确实,是应该讨厌的。
只有她这么贱,才会不仅不讨厌,还会喜欢上。她犯贱,怨不得别人。
“和我在一起,我也会每夜跟你做那事,想清楚了?”他的声音很淡漠,淡漠道若璇以为他在跟她开玩笑。
从他颈窝里抬起头,对上他溴黑的眸子,她心里紧了紧。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地,和他在一起,他必然也会要她,不管跟谁在一起,她都注定了要当他们的床伴。
可她现在还沒有能力可以自己逃出去,躲不开皇家的追捕,沒有生存的能力,甚至,山洞里那个采花贼曾经跟她说,他们还会见面的。
他,总有一天会回來找她。
是因为她这张比花还娇艳的脸,还是他本來就认识她?
从來沒想过,原來长得太美也是一种错,现在,她到希望自己可以像从前的轻歌一样,长得不丑,但绝对算不上什么绝色美人。
至少,很安全,不会到处招惹采花贼。
可是要她自会容颜以保安全,她估计自己是万万做不到。
不舍得。
人总是贪心的。
她捧起名楚的脸,认真问:“那你……能不能答应不要伤害我,我是指……身体上的伤害,你不要用强的行不?”
只要不是和慕寒,给谁都一样,至少,名楚她不反感。
他们说着这种事,却仿佛在研究这今天吃什么,天气如何一般,话语平静,沒有一点尴尬甚至沒有半点不自然。
她堕落了。
只能这样解释。
“答应不了。”名楚很诚实地回道,“男人总是喜欢用强的,万一有一天忍不住想要玩新鲜的,说不定就会伤了你。”
这么飘逸脱俗的男人,说着如此禽兽的话语。
原來长得再漂亮的男人终究也还是个男人,是男人,都会有禽兽的一面。
但,把她玩得受伤,是不是太禽兽了点?她有点无语了。
“怎么样?还要不要跟着我?”看得出她的慌乱和不安,他浅笑。
一笑,倾城。
潋滟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來想神仙一般。
可是这个神仙却跟她说,说不定以后会玩到她受伤!
若璇轻吐了一口气,有点无奈:“要是慕寒以后还要强迫我……”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她只是要求他教会她生存下去的能力,助她离开皇族,离开公主殿,离开慕寒。
但在她沒有离开之前,谁强迫她欺负她,那是她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