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惨烈
昏暗的密室,凛风阵阵,如刀子般刮人。
狂风咆哮,高阶的力量陡然攀爬,甚至将整个空间扭曲!
中年男子速度快若闪电,扭曲的风中是他阴鹜的狞笑!
他扬剑!
灵力轰然炸开,整个密室如处在狂风暴雨之中!
然而,就是这一刻。
角落那身上已多处伤口的人突地抬了头!
一道碧绿幽光突然划过!
长生洞外。
轰隆一声!风起云涌、天地色变。
然这昏暗的密室,碧绿幽光所过之处,却将空间撕裂!
中年男子甚至连那是什么东西都没看清,便觉手臂一疼!
噗——
“啊!”
一声惨叫!
昏暗的空间被四溅的鲜血点燃,一条残肢蓦然飞出!在那小小的照明珠下,血肉都是深色的!
中年男子的左臂——被断了!
而断他手臂的,不是别人,正是夏连翘!
夏连翘脸色苍白,双目微红,手中拿着的竹剑不知何时却变成了一支碧玉毛笔……
笔杆为玉,泛着精粹葱葱的绿意。
她依旧坐在罗盘上,可罗盘却已不如之前那般稳,嗡嗡颤抖着,仿佛马上就要落下。
握着封灵笔的手因刚才那威力巨大的一击而隐隐颤抖。
而这一击,几乎耗费了夏连翘丹田所有的灵力。
此时此刻,她枯竭的丹田里,甚至连催动罗盘的灵力,都快没了……
“灵宝……这是上品灵宝……”中年男子捂着自己的断臂,颤声开口。无数猩红的鲜血如泉涌,源源不断地顺着他的手流出,他半个身子都被染红了,可那张煞白的脸却是前所未有的扭曲!
他痛!
他怒!
但更多的,却是震惊、是恐惧、是不敢置信!
他不是没见过灵宝,也不是没拥有过的灵宝,但是,他从未见过威力如此大的灵宝!哪怕是天月派的上品灵宝,都不如夏连翘手上这支笔!
他害怕。
刚才那一击过来,他仿佛看到了死亡大门……
他毫不怀疑,若夏连翘再来一击,他会有什么下场!
若那一击是对准自己的头颅,对准自己的心脏,他会有什么下场!
这是来自于心灵的恐惧,他脑子仿佛断了线,看着夏连翘漆黑冷漠深不见底的眼眸,心中一寒,下意识就往后一退,想跑。
可就在这时。
眼角余光捕捉到夏连翘颤抖的手,他身子猛地一震!
似乎明白了什么,中年男子蓦地回头,那张脸上,是痛,是怒,是恨,是想要吃人的狰狞!同时,是贪婪,是兴奋,是疯狂!是无限的渴望集成一体的扭曲!
上品灵宝怎么会是普通人能够使用的!这小子根本没有力气再来一击!
他要杀了她!
杀了她!
不管是飞行灵宝,还是这支拥有可怕力量的碧玉毛笔,只要杀了她,所有的宝贝都是他的了!
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夏连翘,那是让人心惊动魄的疯狂贪婪,而后一转手,他手上竟又多出了一枚灵丹!
灵丹一出。
一股力量冲天而起!竟带着毁天灭地的邪恶气势!
他一口将灵丹吞下,一股力量自他体内陡然爆发!而后,七阶后期的灵力竟开始一步一步往上攀登!
七阶后期……七阶巅峰一脚……七阶巅峰……轰!八阶!
整整一阶!
这中年男子的修为居然瞬间从七阶后期,提升到了八阶初期!
别看中间似乎只差了一个级别,可跨越的,却是一条大鸿沟!
灵阶越往后,则越难突破。
如果说七阶初期突破到七阶巅峰不难。
那七阶巅峰直接晋级到八阶,就是非常难!
有多少人都卡在巅峰一层,无法真正突破!
夏连翘不知道他吃的是什么灵丹,她的炼药术和草木知识还没厉害到这个程度。
可感受着那猛地攀升的气息,她却变了脸色。
一切变化的太快。
她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中年男子已快速地吞下灵丹,快速地爆发了修为,一跃成为八阶灵师,而后一声怒吼,猛地朝她扑了过来,“交出灵宝!”
速度比之之前,快了何止一层!
六阶巅峰,与八阶初期,这相差的,又何止是一点!
面对那扑来的中年男子,夏连翘竟仿佛感觉是一座大山向自己压来!震人心魄,无法反抗!
她一咬牙,将刚才自空间戒指里拿出的灵石一握,灵石尖锐的一角刺进掌心,其中灵气如狂风骤雨被吸入她丹田,她猛地运转灵力催动罗盘!竭力一闪!执笔之手蓦然抬起,倾力一挥!
一道绿幽幽的光芒朝中年男子电射而出!
中年男子脸色一变,却不躲不闪,身子一震,气势灌出,而后疯狂一笑,不退反进,迎着她这一笔朝她再次扑来!
笔锋之力“噗”地一声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再次飞溅,可他却仿佛没有感受到,甚至连扑来的速度都没慢一点!
此时此刻,中年男子眼里,只有夏连翘和她手上的封灵笔!
没有什么比灵宝重要!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是值得的!
狂风呼啸,空间扭曲。
在高阶面前,哪怕是只差一脚的六阶巅峰都无法反抗,因为,高阶有空间之力。
七阶的空间之力她能够冲破!
那么,八阶呢!
中年男子突然猛地一振臂,“给本座去死!”
空间法则出现!
夏连翘登时被无形的空间之力束缚!
八阶灵力轰然逼近!
一击!
砰!坐在罗盘上的夏连翘被瞬间打飞出去!
罗盘没了主人的灵力催动,就要坠下,中年男子身形一闪,立即将罗盘接到了手中!
罗盘终于到手,中年男子兴奋地仰天长笑,“灵宝都是本座的了!”
“爆!”
突如其来一声厉喝!
“轰!”
“啊!——”
一声炸响,伴随着不可置信的痛苦的嘶吼声,震耳欲聋!
整个密室轰然一颤!
鲜血四溅,血肉飞射。还有那已经粉碎的罗盘碎片……
飞扬的尘土下,一道狼藉的身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她月白色的衣袍已是一片褴褛,鲜血将它染地由红到黑,再不复原来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