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震惊，结巴道：“你……你要自尽？”
“蝶儿死前要我好好活着，我又怎么会不惜命？”张三疯摇头道，“只是我如今气数已到，是时候去陪她了。”
气数已到……说得这么玄乎，何夕有些不安地看向古悦夕。
古悦夕则是看着张三疯，面色不动，声音也没有起伏，“你安心去吧。”
何夕心头不由一跳。
闻言，张三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随即缓缓闭上了双目，再也不动了。
何夕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安静地离开人世了，简直难以置信，“他……他死了？不是睡着了？”
古悦夕轻轻点头，“是死了。”
虽然张三疯死得很安然，但出于对生命的敬畏和对死亡的恐惧，何夕还是不禁浑身一哆嗦。
“这上下两册秘籍，我现在是不要也得要了……”何夕有些发愁，扔了吧又怕张三疯的在天之灵不满，会惩罚她，可是留着吧又碍事得得，唉，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
可没想到，古悦夕却从她手里将秘籍拿过来，随意地翻看了几页便收入自己的怀里，对她道：“我先替你保管着。”
何夕本来就对秘籍没有好感，乐得有人接手，便感激道：“好呀好呀，你保管，我放心。”
后来，古悦夕花了二十两银子叫来几个村民，买了一副好棺材将张三疯入殓，并抬上武当山顶。
抬到村口，那几个顽童仍然在地上打滚起不来，仍然在嘻嘻哈哈地笑，根本停不下来。
一边是死人，一边却是嬉笑，分外不和谐，何夕不由看向古悦夕。
古悦夕明白她的意思，解了他们的穴道。
几个顽童笑僵了脸，从地上爬起来一哄而散，这次的心理阴影估计会让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顽皮捣蛋了。
武当山顶，那里果真有一座孤坟，坟上开满了一种不知名的白色小野花。
很快，张三疯如愿地躺在了他的师妹旁边，可以永生永世陪着她了。
村民都下山了，只剩何夕和古悦夕站在两座坟前。
“前辈，你好像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何夕问道。
古悦夕也不瞒她，点了点头，“我听父亲说过黑蝴蝶的事，她曾对我父亲有恩。”
何夕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肯替他办理后事。”
“这张三疯原名应是叫张一天，他与黑蝴蝶当年同属璇玑门，璇玑门是一个杀手组织，门规里有一条限定是严禁门中弟子私相授受……”
“太不近人情了！”何夕忍不住插嘴道，同门师兄妹朝夕相处，难免日久生情，竟不许人家谈恋爱，真是让人无语。
古悦夕不置可否，继续道：“张一天和黑蝴蝶便是触犯了这条门规，张一天被门主挑断经脉，黑蝴蝶却逃掉了。后来不知她如何得到了九阴真经，练成了绝世神功后，第一件事便是找璇玑门的门主为张一天报仇。”
“那璇玑门的门主当时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在江湖上的排名可进前五，可与黑蝴蝶交手不到十招便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