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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 我来了。”宋娴一边应声, 一边不管不顾地抬起小短腿, 快步跑到了宋老夫人身前。
宋老夫人直呼道:“哎哟!我的小心肝,你慢点, 小心摔跤。”
“祖母,我不会摔跤的,而且一次都没有摔过。”宋娴说起这点, 还有些骄傲和自豪。
宋老夫人无奈地为宋娴整理了一下额前因风吹乱的碎发,又知她人小稳重, 索性不再多说。
林妈妈见此, 赶紧向宋娴解释杵在她身旁的陌生娘子:“二姑娘, 这是新来的沈妈妈,以后她就是你屋里的管事, 一切都听你的吩咐和差遣。”
宋娴点点头, 表示自己都听懂了,更笑容明媚地喊了一声“沈妈妈”。
沈妈妈原是某位京城大官家里的乳母, 后来主母去世, 她便向主人家提出告辞,回到金陵老家。
可惜她儿子早年就因病去世, 实在是没什么依靠, 只能重新找一门差事。
这不, 刚好赶上宋老夫人挑人就一眼选中了她。
不得不说, 这高门大户出来的仆人,比起普通的娘子都还有一两分气度,自是引人注意。
宋老夫人也想让宋娴学学大家闺秀的做派,毕竟她哥哥还有她父亲将来未必不能谋得一官半职。
这沈妈妈当然就成了她最好和最中意的选择。
而沈妈妈今日初见宋娴,对她印象颇好。
第一,是宋娴容貌不俗,眉眼灵气四溢,自带一股娇俏和甜美。
第二,是宋娴很有礼貌,待人亲和,一看就是一个聪明孩子,知道该听什么,说什么。
第三,就是宋老夫人对她很大方,也对她做出了承诺,她肯定就要竭心尽力地照顾好自己的小主子。
毕竟她都把卖身契交给宋老夫人,理应和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红芍和绿瑶两个小丫头从林妈妈那里知道了沈妈妈的底细后,皆不敢得罪沈妈妈。
反倒还要巴结她,听她的训导。
沈妈妈是见过大场面的,不会因为两个小丫头对她恭恭敬敬,就拿乔或者自得,甚至因此收受一些蝇头小利。
相反,她对红芍和绿瑶两个小丫头,比林妈妈对她们更严厉。
宋娴这几天都瞧她们的举止姿态,与往日相较,有很大进步。
本来绿瑶还有些咋咋呼呼的性格,都让沈妈妈调*成了遇事就要先冷静和思考。
红芍比起绿瑶,性子软乎了一些,也胆小了一些,沈妈妈就让她去厨房跟着和她同来的姜厨娘学杀鸡,刚开始红芍还有些心软,不敢下手。
后来沈妈妈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她就硬撑着杀了几次,慢慢地倒是什么都不害怕。
不过宋娴现在也处于被沈妈妈严加管教之中,得亏她不是什么叛逆的性格,说这不听,说那不听。
有时候为了练习喝茶的动作,她能坚持半个时辰。
连带着她娘亲梁凡霜跟着她一起学习,这也是宋老夫人的意思。
万一她儿子宋白做了官,那梁凡霜肯定就得带着娴娴到处和别人交际。
到时出了什么差错和洋相,那他们一家人不就成了全城人的笑柄和谈资。
但是没想到这才过去半个月,宋老夫人他们都快忘了陈大娘子这么一号人。
她就趁张武喝醉,昏睡不醒时,跑上门,要求宋老夫人他们能够给自己一份差事。
只是现在有沈妈妈管事,她连前院都进不了,就让沈妈妈给轰了出去。
沈妈妈早先在大官家里管事时,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那有些姨娘的下人,更是花式想辙从主母那里夺走老爷。
她能不多长几个心眼,练得火眼金睛。
“娴娴,沈妈妈这次做得很好,你得好好打赏人家,明白吗?”宋老夫人趁宋娴窝在她怀里吃果子,登时小声地靠到她耳边,提醒道。
“我明白,祖母,我回去就赏。”宋娴是不管宋老夫人说什么,都会放在心上。
她知道,宋老夫人为她操碎了心,处处都替她着想。
她蔫能不听话。
然而事实却是沈妈妈满脸惊讶地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两个金元宝,极其为难道:“姑娘,你快把这私房给收起来,老奴愧不敢当。”
沈妈妈自打一成为宋娴屋里的管事,宋娴就把她私人小库房的钥匙,给了她一把。
沈妈妈也到她的私人库房,点过那些东西并登记在册,但仍然常常在暗地里感叹,这宋老夫人是真宠溺自己的孙女。
那库房里面,足有好几箱黄金,就那么大咧咧地摆在她眼前。
虽说这对真正的高门大户不算什么,可她哪见过长辈给小辈私房钱,居然都是成箱成箱的黄金。
显然这宋家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看来,这宋老夫人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家底比起普通的五六品管员,都要殷实。
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这宋娴是真的给了她极大信任,她也没做什么,就要被宋娴犒赏,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宋娴则坚持让沈妈妈收下这些两个金元宝,哪怕这是沈妈妈应该做的。
要知道他们隔壁那户人家是最记仇不过,尤其是这陈大娘子,自从梁凡霜阻止她抓住宋白的衣袖后,她就在暗地里散播关于梁凡霜的谣言,说她是一个妒妇。
害得宋白这段时间,经常被人问起和同情,有些迂腐地还看不起宋白,说他被一个小妇人给轻松拿捏,日后又有什么大出息。
宋白懒得跟他们争执,也为了避免被大家继续骚扰,就堂而皇之地向大家承认他就是一个怕老婆的。
干脆什么面子都不要了。
梁凡霜得知这件事后,非常感动,觉得宋白是个好夫君,便亲自下厨为宋白做了几道好菜。
其实,宋白这么做,也免去了不少麻烦。
至少往日叫他一起去青楼喝酒的人少了很多,他也不用像往日那般,想方设法地推脱掉。
不过可怜他的人,呈直线上升。
连一直都没被他打动的徐先生,听了此传闻之后,都忍不住派童子送来一幅画。
画里有一户小院子,院子内,有一戴着头巾的男人坐在凳子上做针线活。
而他的娘子,却专心致志地站在石磨旁看书,还一手拿着鞭子,准备随时指挥小毛驴拉磨。
可以说是很讽刺了。
结果他还在画里题了一首诗,大意是这样的此情此景未尝不可,更称赞梁凡霜御夫有方,实乃奇人。
所以看着矛盾,实际上是在变着法的支持梁凡霜,奚落宋白。
让宋白一颗原本还热乎的心,在见到这首诗后,瞬间冷了下来。
就不能好好安慰他一下,偏要借机嘲讽。
当然他失落归失落,却将这幅画保存得很好,算是他所有收藏品中,最喜欢的一副了。
起码人家想要徐先生给他们作画,徐先生都不肯。
也说明离他成功考入青山书院的机会不远了。
陈大娘子却心有不甘,她不仅没让梁凡霜受到大家的苛责,这宋白居然还亲自承认自己是个怕老婆的。
她哪能按耐住心里的气愤,便故意灌醉张武,趁他睡得像头死猪,以及他大儿子不在家,敲响宋宅大门。
只可惜沈妈妈一眼就看出了陈大娘子是个什么德行,哪能让她得逞。
她自然记恨上了沈妈妈,就等着什么时候咬她一口。
沈妈妈并不知道宋娴的担忧,就是知道了,她也不怕。
这小人的尖刀子,她又不是没尝过,能不时刻防备着吗?
“姑娘,我真不能收,要不这样,我拿着两个元宝,去打一些金裸子,日后也好随便看赏。”沈妈妈不能让宋娴这么财大气粗,换做厚道的还好说。
但是换一个表里不一的人,那胃口被养大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坏心眼。
宋娴也觉得自己拿着元宝赏人,好像太俗气了一些。
特别是沈妈妈这样讲究的。
心想:除了打一些金裸子,还要给宋老夫人和梁凡霜打几支好看又漂亮的金钗,毕竟她们的生辰就快到了,哪能忘记送礼。
又或者弄一箱的头饰,让宋老夫人和梁凡霜看上哪支就戴哪支,戴不完就拿来送人。
想着想着,宋娴就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就把她所有的想法,全部告诉给了沈妈妈。
沈妈妈瞠目结舌地看着宋娴,不禁开口劝道:“姑娘,你要不先告知给老夫人,老夫人若是答应了,你再做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