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面色清雅如花,凤眸微微上挑的地道中国女人,面色成熟稳重,与陵寒并驾齐坐,她一身高雅的轻纱装扮,却是墨绿色的低调颜色,高贵中透着清丽,自然的黑发束起坐在沙发上,眼睛看向了门口。
冷溪惊讶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看着眼前和谐亲昵的一幕:陵寒半拥着女人,茶几上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想必是刚才他们在沏茶吧!
这个女人。虽然面色清丽年轻但她成熟老练的面色看上去,应该有个40多岁了吧!
陵寒什么时候喜欢熟女了,还是这么熟的熟女,冷溪只顾着吃醋,站在门口酸涩的呼了几口气。
“whoareyou,(是谁,)”女人瞥了一下头,目光虽是对着门边,但却也像是在看着别处凤眸有些游迷。
是了,是这个声音,刚才在电话里面传出來的就是这个声音,难道她就是陵寒的洋妞。
冷溪惊瞠了眼,气血又往心里淌淌而过,一鼓腮帮酸酸的负气道:“我是陵寒的女人住这里的,说來你是陵寒的朋友吧!不好意思回來晚了,我马上给你倒茶!”
冷溪笑容很甜,心里却酸酸的想着:哼,就是要你知道跟陵寒生活在一起的女人是谁,你就算得到了陵寒一时的青睐,也只是个过客而已,陵寒马上就会失去兴趣的。
望着冷溪那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走了过來,陵寒不禁挑眉玩味的看着她:这女人吃错药了,平时不是很温顺乖巧的么,现在变得如此强势给谁看呢?
坐在陵寒旁边的女人也略略皱眉,眉梢之间溢上少许不快:哪來的女人这么嚣张自负,公然在她面前如此挑衅的说是寒的女人,一点都不知道谦虚。
被冷康刚才那么一说,冷溪心里本來就压抑着难受,一股萧瑟的伤意在心里头徘徘徊徊,想到陵寒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更是酸得发堵,正愁找不到那女人发泄呢?现在倒好送上门來了。
她掩盖不住心里的气愤,居然跟女人较起了劲,麻利的倒好了茶递给女人道:“不好意思,照顾不周,你來做客还要你等我回來,真是抱歉,这杯茶算是我的赔礼!”冷溪脸上笑着,肌肉却是僵硬而酸的,她刻意加重了那做客二字。
女人的眼睛沒有看向茶杯,而是紧紧的盯在冷溪的脸上,面色冷沉透着不快。
眸光微转,落在女人的眼睛上,一股异样的发现在冷溪心里忽悠划过,使得她眸色微闪了一下,这女人的眼睛沒有光亮昏暗无神,目光也有些涣散沒有焦距,是她的错觉吗?
忽然她举在空中的茶杯被一只大手一夺而过,动作迅猛而粗鲁,冷溪猛然回神对上陵寒寒星四射的眼眸,他面色沉冷,几乎是发怒的征兆:“回房间去!”醇厚的音质隐逸着怒火。
冷溪吓了一缩,水灵的眸子凄暗下來,不明所以的看着陵寒。
“寒少,你们回來了……”正在陵寒正准备发怒的时候,楼叔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脚步从门口由远及近的走來,楼叔越过陵寒倒是站在了女人面前,微微鞠了一个躬关切的道:“紫凤,坐了几十个小时的飞机,累不累,我刚才去了机场,却沒想到寒少率先去接你回來了!”
冷溪心中一惊,机场。
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那机器呼呼的声音不会是车子发动的声音吧!冷溪乱了思维,这么说陵寒不是跟杜绍熙在一起,而是去接人,这女人是……
“小楼,听你的声音中气十足依旧年当益壮!”紫凤微微勾唇,笑容儒雅清丽。
冷溪彻底愣了,他们早就认识,难道……下一刻,陵寒的话便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妈,楼叔好得很,前天还孜孜不休的战斗了一夜,可见肾是极其好!”陵寒的话语带着笑意,说着瞄了楼叔一眼,带着耐人寻味的意味。
妈,冷溪睁着眼睛石化在了原地。虽然她是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有可能是陵寒的母亲,可当亲耳听到陵寒叫出口时,她还是震惊得脑袋嗡嗡作响。
天啦!她这么怎么了?气昏了头了么,竟然跟陵寒的妈妈吃起了醋,她真是吃醋吃糊涂了。
难怪陵寒的眼睛跟她的眼睛好像,都是狭长的凤眸,难怪陵寒叫她亲爱的,他们在美国生活习惯了,彼此之间叫亲爱的是在正常不过了,她竟然沒分辨出來,真是太傻了。
冷溪一下子心慌意乱,着急得脸色刷白又刷红又汗流浃背,真是丢死人了,她刚才还说陵寒的母亲是客人,啊啊啊啊!无地自容啊!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沒有,别听寒少瞎扯,我都一把年纪了,哪还有他们年轻人战斗的精力啊!倒是寒少,精力充沛得跟打了鸡血似地,闹腾一晚上都不停息,咯吱作响得我在楼下都不好意思听下去……”楼叔苍劲的面色微囧,带着些熏意,即刻回绝陵寒的话,还有几分解释的意味。
“哦,寒,沒见过你这么有性质,还是中国的女孩好么!”寒母微微转了转眼,但目光依旧是涣散的,凝在陵寒身上却沒有焦点。
冷溪却是听得一愣一愣,脸色羞红站在那里,不愧是在开放的城市长大的啊!说话都这么带着荤味,还脸不红心不跳当做家常來聊,听得她羞愧不已。
“可不是嘛……”楼叔转回了眼,这才瞧见站在一边的冷溪,他颇有意味的将冷溪拉到身边,别具深意的介绍起來:“寒少可是眼光独特,这就是他夜战不休的对手,瓜子小脸,白玉横生,黑发如墨,身材玲珑剔透,水嫩宜人,具体的形象就跟人们经常想象到的小精灵差不多,紫凤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寒少为什么如此卖力了吧!”此时的楼叔比平常开朗高兴了许多,他用着自己的方法在给寒母介绍冷溪。
这样正面看着陵寒的妈妈,冷溪更是紧张的心跳如麻,一双黑眼珠子错乱的眨着,如果她沒看错的话,陵寒的妈妈眼睛看不见。
一股同情的疼意忽而跃上心尖,生生的疼了一下,这么漂亮高贵的一个女人,居然看不见。
上天在制造美好的时候,总要留下一些缺憾,叫人遗憾心疼。
手臂被楼叔推了一下,冷溪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神连忙回过神來,笑容抱歉而不好意道:“阿姨您好,我是冷溪,我,我刚才不知道您是陵寒的妈妈,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她连连鞠躬赔罪。
寒母扯了一下嘴角,似在笑却给冷溪一种冷冷的错觉:“既然你是寒战斗的对象,也算是我手下了,别客气坐下吧!”
冷溪有些惊愕,战斗的对象,手下,为什么他们的术语都这么奇怪呢?这又不是军队。
冷溪点了点头,走过去在陵寒身边坐了下來。
陵寒朝着她掀了掀眼眸,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似乎还在责怪她刚才犯下的错误,示意她以后不要再犯了。
冷溪垂着头,一双水眸认错的看着他,眨了眨好像在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寒母虽然看不见,但她的心却是极其明澈,察觉到陵寒跟冷溪之间悄无声息的交流,她嘴角的肌肉忽动了一下,脸色有些紧绷。
“阿姨,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帮你夹吧!”
餐桌上,气氛有些安静,安静有种诡异的气息,冷溪一直关注着寒母,从刚才到现在她只在吃自己面前的饭,一口菜都沒夹过。
冷溪看着心里很不好受,是不是阿姨看不见夹菜所以一直沒有夹菜啊!一股同情弱者的疼意在心中久久徘徊,她真诚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陵寒和楼叔的筷子猛然一顿,不约而同掀起眼眸看她,凌厉的眸光带着警告之色。
这女人怎么回事,老是踩地雷。
冷溪缩了一愣,眨着眼睛不明所以很是无辜,她又说错话了吗?
寒母的脸果然变得凝僵起來。虽然不高兴依旧淡淡的应了一句:“我不用菜,吃的是高级饭!”她夹了一口饭放在嘴里,慢悠悠的咀嚼起來。
一顿饭又开始了沉默,在饭局结束大家离开座位的时候,寒母身形微顿,清越的声音飘來一句寓意深远,让冷溪为之一震的话。
“有时候,你自认为同情的目光其实是最大的毒药!”说完,寒母便在楼叔的搀扶下上楼去了。
冷溪震在了原地,心久久不能平静,是啊!有时候你自认为是好意是为别人好,殊不知,那其实也是一种伤害。
这种同情的目光她沒受过吗?她从小承受到大,每一次看到别人那种目光,都像是在她的身上刮了一层皮,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怎么还犯这种错误。
正在她恼悔不已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來,她敛回心神接了起來:“喂,姐姐……”
“溪儿,你,你跟陵寒说了沒有,我工作的事麻烦你了,我真的不想颓废下去了请你务必要帮我!”冷妮的声音带着恳求的急切。
“我会尽全力的……”
“尽什么全力!”冷溪的话还沒说完,刚从洗手间出來的陵寒便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揽了一下她的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