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押上警车之后,刘公子他们几个也驱车一起前往警局。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把他们几个学生放在眼里,这次要不是刘公子摆了我一道,我都不会被警察带走。
而且还是因为这么小的事,被警察给带走的!
我杀过人、废过人,每一桩都够我判刑的了,最后却是因为和几个学生打架被警察给带走了,这事怎么看都像个笑话。坐在警车里,我试探着问几个警员,说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几个警员都不说话,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叹了口气,摇着头说算了,先到警局再说。
到了警局之后,我被带到最普通的审讯室里问话,并且和刘公子他们展开了一番唇枪舌剑,我对自己打伤他们的事实供认不讳,但同时我也强调自己是正当防卫,因为他们这么多人围攻了我一个,我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还手的,不信的话可以把当事女生叫来问问。
我自认为是占理的,但最后不知怎么糊里糊涂的,他们就说我违反了管理治安条例,要把我关进拘留所里七天。刘公子立刻摆出一副“正义终于战胜邪恶”的神态,直夸几个警员铁面无私。我当然不服气,再次提出要打个电话,而他们则再次拒绝了我,要求我现在就到拘留所里去。
我彻底无语了,心想自己再怎么落魄,不至于因为这么点事就蹲号吧。我本来不想在公安局耍威风的,毕竟以我的身份在这还是低调些好,但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被关进去了,那我后续好多事都无法展开了。所以,不等他们把我拉走,我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用极其狂妄的口吻说道:“反了你们,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给我把郑朝宗叫过来!”
审问我的本来只是一帮小警员,他们显然并不认识我,就是在刘公子的撺掇下才对我不客气的。见我突然发飙,还直呼郑朝宗的名字,可把他们给吓了一跳,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动了。
见状,刘公子赶紧劝着他们,说我只是吹牛的,不用怕我,赶紧把我拉走。但是其中一个年纪比较长的警员,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便让我和刘公子等等,他去请示一下局长。
这个警员离开以后,刘公子却一点都没害怕,指着我说:“王巍,你以为把郑局长叫来就有用了吗?自古邪不胜正,我就不信你这样的人在哪都能横着走。”
看他这副嚣张的模样,我还是挺无语的,就问他为什么要针对我,咱俩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怨么?刘公子则说没有深仇大怨,就是单纯地看我不顺眼,尤其是李娇娇那么单纯的女生,更不适合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所以才要替天行道,给我一点教训。
搞了半天,出发点还是李娇娇。当然,我并不认为刘公子是喜欢李娇娇,所以才故意针对我的,感觉他就是觉得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才这么下手整我。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刘公子这种二代算是最难缠的,君不见以前的宋光头,面对周少等人也很无奈吗。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最后还得小心翼翼应付,所以见着了一般都是绕着道走。
我也不想和刘公子纠缠,只想等郑朝宗来了以后早点脱身,所以就不搭理他了。过了一会儿,审讯室的门开了,一脸威仪的郑朝宗果然走了进来。看到他,我松了口气,正要跟他打个招呼,刘公子已经率先跳了起来,叫了一声:“郑叔叔!”
嚯,这刘公子果然来头不小,和郑朝宗都这么熟,直接就叫上郑叔叔了,假以时日肯定是另外一个卷毛男啊。好在郑朝宗面容威仪不改,直接摆了下手说道:“工作场合,请叫我郑局长!”
刘公子一下就蔫了,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而我则看得无比痛快,心想这老郑果然是油盐不进。有他在,就不愁今天出不去了。郑朝宗看了我一眼,便问旁边的警员:“怎么回事?”
那警员大概给他讲了下事情经过,接着又把卷宗递给他看。郑朝宗瞄了几眼,说道:“事情不都挺清楚吗,还叫我过来干嘛?这人扰乱社会治安,且情节严重,而且犯有前科,除了承担应有的医药费外,再去拘留所里关上七天。”
我一下就惊了,完全没想到郑朝宗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几个警员就走过来,要把我拉出去。旁边的刘公子倒是一蹦三尺高,直夸郑朝宗干得漂亮。
我一边被警员押着往外走,一边质问郑朝宗到底什么意思,而他并不理我,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我,似乎打定了主意袖手旁观。我彻底急了,这七天蹲号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放在平时我也就认了,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能够就范?于是我大声喊道:“郑朝宗,你到底什么意思,信不信我把咱俩那些事都抖出来?”
郑朝宗眉头一皱,伸出手来挥了一下,说:“站住!”
众人便停了手,各自面面相觑,因为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实在别有深意,就连刘公子的一双眼睛都滴溜溜转着。郑朝宗的脸色有点难看,让其他人都先出去,只留了我和他在审讯室里。他们一走,我便立刻质问郑朝宗怎么回事,因为这点破事就要拘留我七天?况且他也知道现在是我关键时期,这个节骨眼上还让我去蹲号,这不是纯心拆我的台吗?
等我发泄完了,郑朝宗才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局里现在正有省里来的上级检查?每一桩案子,都需要检查组的亲自过目审核?你以为我凭什么关爆狮七天,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是你自己踢到铁板,来的不是时候,怪得了谁?还有,你以后要是再在我属下面前说起咱俩的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到最后,郑朝宗的眼睛暴射出两道精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让我的浑身都跟着一颤。我知道,像郑朝宗这样的人,如果真铁了心对付我,那我以后的日子确实就不好过了。而且他说的事,我还真不知道,只好小心翼翼地跟他道了歉,然后又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郑朝宗说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去蹲号,像我这种本来就在局里挂了名的,理应严厉处理。我说那怎么行,你也知道现在的我正处在什么时刻,如果真去蹲号一切都就完了。
郑朝宗有点不耐烦了,说:“就你那一帮人,离了你要是就玩不转,那还是趁早解散得了。”
郑朝宗这一席话,虽然说得不是很好听,但是也点醒了我。我突然想起,我们的计划已经都安排好了,我在不在其实都无所谓,大家也能按部就班地去行动;而且,进了号里之后,也不完全就没好事,或许还能使我的计划能更上一层楼……
想通这点,我一下觉得茅塞顿开,觉得现在蹲号对我来说不是劫难,反而是一场造化。于是我立刻兴奋起来,还对郑朝宗表示了感谢,郑朝宗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还以为我精神错乱了,惊了半晌才说:“既然你同意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就让人带你过去。”
我说郑局等等,蹲号可以,但是我有两件事要麻烦你。
郑朝宗立刻拒绝了我,说蹲号就蹲号,没有其他附加条件。我苦着脸,说你好歹听我说完。郑朝宗这才肯让我说,我说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手机拿过来,我要打个电话。
郑朝宗答应了我,让外面的警员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走到角落,给元朗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之后,我便嚷嚷起来:“爆狮,托你的福,我从桃花园出来了。另外也按照你的吩咐,假装把你的富贵娱乐城给袭击了,没有让元朗发现,接下来该怎么办,什么时候对付元朗?喂?喂?你倒是说话啊。”
电话里没有回应,只有一阵又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操,打错电话了?”我假装嘟囔着,然后慌里慌张地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之中,我自认为演技还是爆棚的,主要还是因为之前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了,所以显得特别真实。而且,我之前才给元朗打过电话,所以现在拨错号码也是很正常的。这个电话打出去后,元朗必然以为我和爆狮已经搅在一起了,袭击爆狮的场子也是假的,为的是瞒过他的耳目,将来好一起对付他。尤其是他现在联系不上爆狮,这个电话的真实性也就更上一层楼了。
挂了电话以后,我又给李爱国打了电话,叙述了一下我现在的处境,希望他能带领大家继续我们的计划。另外,让他也想办法放出风去,就说我和爆狮被关到同一间号子里去了。正安排着,就听到电话里面传来花少、豺狼他们关切的声音,不停地问我怎么样了,属乐乐的声音最大:“王巍是不是迷路了?我就说不该把他一个人丢下的,真是让人不省心!”
李爱国耐心地给他解释:“巍子没有迷路,他只是被条子抓了。”
“卧槽,那比迷路更可怕啊,我们要不要劫狱?”
好不容易说完以后挂了电话,我才抬头对着郑朝宗说道:“第二件事,就是希望您能把我和爆狮安排到一起。放心,我不会和他发生任何冲突,更不会在号子里给你找麻烦。”
刚才无论是给元朗打电话,还是给李爱国打电话,我都没避着郑朝宗——实际上也没法避着。聪明如郑朝宗,当然猜到了我在打什么算盘,这个老辣又自负的局长,竟然冲我竖了一下大拇指,还说了一句脏话:“王巍,你真他妈的可以!”
接着,他又摇头说道:“我就纳闷了,你不过小小年纪,是怎么把爆狮和元朗这种已经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老油条给玩得团团转的?对了,你是小阎王的外甥啊……”
说到这里,他好像找到答案一样,苦笑着说:“是啊,小阎王的外甥,怎么可能差得了?”
接着,他又抬起头来,表情认真而严肃地说道:“王巍,我承认以前是看不起你,但是现在我一点都不怀疑你的能力了,我相信你能干掉爆狮和元朗,并且最终站在罗城地下世界的巅峰!所以从现在起,我不会阻拦你的脚步,我只希望到时候你能不忘初心,不要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当即重重点头:“放心吧,郑局长,我不会的!”
郑朝宗点点头,接着冲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其实以郑朝宗的身份,他完全不必这样,这也是我和郑朝宗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对我做出这么尊敬的动作。
而我心里知道,这份尊敬实在来之不易,如果说之前我俩只是合作关系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这代表着他将我看作了真正的朋友,更代表着他愿意在未来的道路上助我一臂之力。
所以我的内心一团火热,大步往前走去。
路过郑朝宗身边的时候,我们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露出了坚定而诚挚的眼神。郑朝宗推开审讯室的大门,冲着外面的警员说道:“来人,把王巍送到拘留所去!”
几个警员立刻按住了我的身子,甚至还给我戴上了手铐。还站在一边没有离开的刘公子看到这个场面,立刻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说好,哈哈,恶人自有恶报!
而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在路过他的身边时,由衷地说了一声:“谢谢!”
刘公子今晚这一举动,不光促进了我计划的进展,更加深了我和郑朝宗之间的关系,简直是我人生中的转折点,所以我怎么能不谢谢他呢?只是对刘公子来说,这一声谢谢来得实在匪夷所思,所以他一脸迷茫地看着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当然也不会给他解释,戴着手铐继续往前走去,这一条布满警员的路,于我来说仿佛是一条通往康庄大道的光明之路……
一路上没什么好说的,半个多小时后,我便被顺利押送到了拘留所内。其他也没什么好说,无非就是验身、更衣,然后抱着生活用品进号。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总得来说还算轻车熟路,不过因为是和爆狮同一间号,所以我的处境也严格一些,虽然可以私带手机,但是绝对不能让爆狮发现。
随着管教咣当当地打门打开,我也被人给推了进来。这间号很普通,就是大通铺加一个蹲厕,还有七八号人。在里面,我一眼就看到了爆狮,这家伙过得不错,正跟个老爷似的躺在床上,有人给他捏肩,有人给他捶背,还有人拿着扇子给他扇风。得亏这是号里,否则就是有俩姑娘伺候都不稀奇。
因为郑朝宗严禁他用手机,所以爆狮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还美滋滋地过着他的老爷生活。有人进来,他连看都不看,眼睛还盯着墙上的电视机,用大脚丫子拍了拍床板,说道:“过来跪这,先交代一下问题!”
我以前也做过牢头,知道但凡新进,都要先交代问题。不过爆狮在我面前耍牢头的威风,那可实在太有意思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搭理他,直接就冷笑了一声。
“哎我X你妈的,是不是没听见爷爷说话……”
爆狮一下就坐直了身体,一张脸也变得无比凶狠。但是,当他看清我的脸后,整个人都惊住了,呆呆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其他人,竟然也有几个认识我的,正互相用眼神传递着信息,还有人悄声说道:“是王巍……”
王巍这个名字,近期在罗城道上可是火得一塌糊涂,不论是最新崛起的江湖大哥,还是被爆狮和元朗联手打击追杀,都赚足了眼球和口水,街头巷尾几乎都在谈论我的名字。之前我刚取代狂豹的时候,就有人能认出我来,现在就更不必说了。
我冷笑一声,谁都没有搭理,直接走到中间的一张床铺上,随便把被褥一扔,然后就躺了下来。这个位子,在号里不是最好的(最好的已经被爆狮给占了),但也不是最差的(最差的在厕所边上),这已经表明我的态度了,并不想和爆狮产生纷争。
一片安静过后,爆狮终于反应了过来,立刻站了起来,瞪着眼睛问我:“你怎么出来的?”
牢头问新进,一般是问怎么进来的,爆狮却问我怎么出来的——别人不懂怎么回事,我却特别地懂,他是问我怎么从桃花园出来的,他和元朗的人明明守住了所有出口,就是一只苍蝇都不会放出去。
此时此刻,爆狮的眼睛里充满惊疑。
而我似笑非笑,说道:“如果我说,是元朗大哥放我出来的,我俩还商量好了接下来要一起对付你,你信不信?”
“不信!”
爆狮叫了一声,真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拔起拳头就朝我冲了过来,同时还吩咐着其他人,说快,和我一起收拾这小子!
他在这间号里是牢头,本应拥有无上的权威,只可惜现在面对的是我——在罗城道上能够和他平起平坐的我。虽然后来我被爆狮和元朗联手打击,境遇有点落魄,但地位和名声还在,仍旧不是这干宵小就敢随便动的。尤其是我刚才还说了,我现在和元朗联起手来了,这干家伙就更不敢随便乱动,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们。
所以最终,只有爆狮一人冲了过来。
爆狮的实力,我没有真正见过,上次他和我舅舅打架,仅仅拼了一招,手上的刀就被我舅舅的勾魂链给击飞了。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他的实力就差,毕竟我舅舅实在是深不可测了,连陈队长那样厉害的家伙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据我判断,爆狮的实力应该不如曾经身为我舅舅座下黑、白无常的陈队长和宋光头,但收拾我则是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我先下手为强,一下就从床板上跳了起来,然后狠狠一脚踢向爆狮的脑袋。爆狮立刻伸出胳膊就挡,随着砰的一声重响,我这一脚虽然踢得爆狮连连后退数步,但他很快就稳住身形,再次咆哮着朝我冲了上来。
我不敢怠慢,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鸟一样扑了下去,猛地抱住爆狮的脑袋就往地上摔。又是砰砰两声,我和爆狮齐齐倒在地上,然后如同八爪鱼一样纠缠在一起,然后拼了命地把拳头往对方身上招呼,同时咆哮声和谩骂声也响彻在整间号内。这一近距离交手,立刻显出我和爆狮实力上的差距,爆狮仅仅打了我几拳,我就已经头昏脑胀,意识都快不清醒了。紧接着他又狠狠一脚,将我踢到了墙边,又张牙舞爪地朝我扑了过来。
但也就在这时,铁门哗啦啦地开启,几个管教手持警棍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地按住爆狮,警告他不准乱动。如果爆狮打的是其他人,管教都未必会管这事,但打的是我,他们就不能不管。在管教面前,爆狮没有再对我动手,但是却哇啦啦地叫着,要求现在马上出狱。他看我从桃花园出来,还说已经和元朗联手,所以特别着急,想出去看看情况。
管教当然不许,但也有点弄不住他,毕竟他的身份也非同小可。最后,还是一位领导进来,大声地呵斥了爆狮几句,警告他不要再捣乱了,否则还要加刑,爆狮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管教们离开之后,爆狮不敢再对我动手,只是坐在床上,气喘吁吁地问我:“王巍,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告诉你。”
我一翻身,躺在了床上,不再搭理爆狮。爆狮也无可奈何,知道打我也没有用,只能闷在一边抽烟(凭他的地位,还是能搞到烟草的),眼睛里充满焦急之色。
不多时,他又站起来,走到门边去和管教说话,希望管教能借他手机用用,管教当然拒绝了他。
在外面,爆狮可以呼风唤雨,按理来说即便蹲号,也该像度假似的潇洒,但是有郑朝宗在背后操作,搞得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这狭小的号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而我,则吃得香、睡得香,完全不搭理爆狮。与此同时,号里的局势也发生了一丁点改变,有部分人渐渐投靠到了我这一边,也算是种押宝。于是号子里面,就产生了两个牢头,一个是爆狮,一个是我,不过我俩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找谁的麻烦。
虽然,我俩现在都恨不得弄死对方,但是谁也不会傻到在号里动手。尤其是爆狮,因为心中充满疑惑,一心想早点出去,所以表现得格外乖巧,老爷架子都不摆了,看着跟个新进似的。
而我,总是趁爆狮不注意,就用手机悄悄和外界联系,知道李爱国他们的进展非常顺利,这些天没少去袭击爆狮的场子,还收复了不少我们的场子。而元朗因为始终搞不懂我们在干什么,所以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小心翼翼地防守着。
可以百分百保证的是,只要熬过去这七天,等爆狮再出去的时候,罗城的天早就变了。郑朝宗帮我的这个忙,可真不是小忙。
时间一晃,就到了第四天。
这天晚上,我们刚吃过饭,铁门突然哗啦啦开了,一个穿着囚服的中年男人被推了进来。看到这人,我不禁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还仔细揉了揉眼睛再看,发现确实没有看错,竟是老许!
我们镇上,做菜特别难吃,开老许饭庄的那个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