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桥穿戴起一身战甲,跨上青骢马,看着公爵府前集结完毕的两百步兵,神情肃穆。
按照惯例,到了这个关头,主将往往会说些鼓舞士气的话,来让士兵们拥有誓死抗敌的决心,然而顾雪桥端坐在战马上,良久,才用尽全身力气,大呼了三个字。
“祈战死!”
此时此刻,已经不能奢求夺回木叶城了,但是,顾雪桥这种看上去内敛文雅,内在却无比坚硬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率队突围苟且偷生。
呼声响彻云天,一声过后,顾雪桥跃马扬鞭,一马当先冲向已经被攻破的东门。
已经有超过两千的”饥民”冲进了城中,这一次,”饥民”们和往常不同,并没有一进城就猴急着烧杀抢掠,而是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开始逐片扫荡遇到的定****。
等到顾雪桥的两百多步兵和这些”饥民”相遇的时候,双方没有任何迟疑,当下绞杀在了一起。
呼和震天,杀声彻地。
一个钟头过后,东门的阻击战宣告失败,两百步兵九成以上战死,顾雪桥作为木叶城最高军事指挥官,及以下军官二十七人被俘。
最终的战斗持续到傍晚,在夕阳余晖洒落的时候,城内终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城墙上的守军加上增援部队约两千五百余人,除了少部分残余军队,在得知顾雪桥被俘的消息之后,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突围出去,尽数战死。
在一片民房中,聚集着二十多个定****。
“将军,打巷战吧。”一个队长扯开战甲,露出胸前的肌肉,“我们对地形更加熟悉,兄弟们没有一个怕死的,这样的话就算没办法把城夺回来,我们也可以恶心恶心他们。到了最后关头,点火烧了粮仓和军械库,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饥民”把这么宝贵的物资夺走。”
王兆邦沉着脸,摇摇头,“军人的职责是作战,作战的话,就好好的穿起军装和敌人正面对垒。如今木叶城已经失陷,从”饥民”军的动向看来,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在于物资而不是对百姓的抢掠。如果我们巷战游击的话,一定会殃及城内百姓。丢了木叶城你我已经是百思不足以赎其罪,倘若在让百姓受苦,怎么能对的起身上的定****的军装。”
“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要投降?”队长怒道。
王兆邦看着窗外正在燃烧的战火,咬牙道,“我们突围出去,能走一个是一个,公爵大人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出去之后,把城内的情况告诉友军,让他们抓紧反攻,这才是正道。”
众人缄默片刻,最终认同了王兆邦的说法。
二十余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开始向城门口移动。这一次,众人选择了第二个被突破的南门,那里的城门已经被战火彻底烧毁,”饥民”守军忙着从仓库搬运物资,守军并不多。
等到靠近了南门的时候,王兆邦们发现,这里大约有三十人左右把守,王兆邦一挥手,众人以标准的定****的冲锋队形扑向那三十几个”饥民”军。
‘饥民’军训练水平低,缺乏必要的战斗素养,再加上这些定****采取奇袭,猝不及防中被王兆邦们直接放到了十来个。剩下的人则拼命嘶吼着混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