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章 公瑾之计(1/1)

有刘焉帮着说话,刘备也没有怎么难为秋明,或许刘备认为秋明不在邓州,更方便他顺利接管政务,也更容易拉拢黄忠为己用吧。

蔡文姬是个懂事的,虽然心中不舍,也只是关起门来垂几滴泪,开门出来又振作精神为秋明打点行装了。不过貂蝉新近才回复一点意识,拉着秋明的手不肯放他离去,幸好有张玉兰在一旁劝解,秋明才勉强脱出这场温柔之局。

合肥侯已伏诛,秋明在朝中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死敌,所以这次他只带上了田丰典韦蒋钦周泰,其他人都留在邓州以应不时之变。倒是蔡文姬生怕秋明身边无人可用,硬是把自己的学生周瑜塞了过来。

周瑜和小乔妹妹情投意合,正是一步也不想分开。可是他也确实很久没见过父亲了,在情在理都应该回家一趟,于是也只能嘟着嘴收拾琴剑书箱,跟随秋明上洛。

虽然已经听说过洛阳之乱,可是看见城外的乱坟累冢,城内的断瓦残垣,周瑜还是说不出的吃惊。洛阳自光武中兴后这还是第一次遭遇兵革,莫非是乱世终于要来临了么?

秋明也很吃惊,他清楚地记得上次离开洛阳时看到的是怎样一个乱局,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城中行人接踵,商旅穿梭,竟然有了几分太平盛世的模样。莫非何进的能力如此高超,定乱治国如烹小鲜?

田丰看出了秋明的疑惑,轻轻道:“这必是因为秋市凋敝,四野商旅远道而来,又不肯空手而回,只得聚来洛阳了。”

秋明这个气啊,每一队商旅都仿佛是个行走的钱袋,那个大耳朵偏偏要往外面赶,真是……。算了,他抢我的邓州,我就去抢他的益州好了。

当日那样乱法,秋明的宅子自然也不能幸免,仿佛被二哈拆家,破败得不成样子。好在无论蹇硕还是何进都念及秋明的功劳,四方追讨把秋宅的失物尽数寻了回来,徐荣再带人休憩一二,也能勉强住得下人了。

秋明刚刚转过路角,沮授徐荣已经在门前等候。平定凉州叛军,这两人都得了封赏,不过皇甫嵩急流勇退,他们也立刻挂印辞官。得了势的何苗倒是想把徐荣重新召回部下,被他暗讽一顿,也就不了了之。

秋明问起近况,沮授笑道:“洛阳如今就象火山蚁穴,知机的蚂蚁都纷纷逃出城去,县丞要谋官,只怕不是个好时机。”

周瑜摇头道:“师丈曾经说过,在别人疯狂的时候恐惧,在别人恐惧的时候疯狂。当其他人都顾着谋身,正是谋官之时。”

秋明看了周瑜一眼,心想这个话什么时候被小孩子听过了。不过周瑜说的正是道理,而且这段时间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期,要是等董卓进了京,就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局面了。不趁此时谋官成为一方诸侯,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秋明笑着对周瑜道:“我欲求一州刺史,公瑾有何良策?”

周瑜一直以为秋明只是求个县令太守之类,听了此话倒吓了一跳。不过他出身官宦之家,就算没见过猪跑也总吃过猪肉的,略一思索道:“由县丞而刺史,虽然不说难比登天,却也不是轻易能够办到的。”

周瑜眼下不过十二三岁年纪,看上去也就是个大点的孩子,偏生要皱起眉头做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引得堂中的人都有些好笑。他自己却恍若未觉,过了好一会才道:“就我所知的情况来看,从前几位能够做到这点的名臣,都是朝有政声,野有贤名,更兼圣眷颇隆,方才能这样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田丰点点头:“不错,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周瑜得到鼓励,愈发显得兴奋起来:“师丈建立秋市,把邓州治理得井井有条,乡野之民皆称颂不已。又曾斩张角、破宛城、扫芒砀、除合肥,朝中有识之士谁不钦敬。可请家父连络同俦,为师丈造势,则大事可定矣。”

秋明心想若是其他人出面,只怕引起何进猜忌,洛阳令周异官职不大不小,关系不远不近,正好起头弄这个事。等这边势头起来,那边益州应该也有消息过来了,正好因势而动。于是大喜道:“若令尊能助我,日后定有重谢。”

周瑜见秋明认同他的计策,心中也是喜欢,接着道:“如今少帝听说是个极好色的,师丈只要献上一二美人,定能心想事成。”

秋明笑道:“你一个小毛孩子懂得什么叫好色?”

周瑜道:“三教九流五花八门,我有什么不知的?我还知道前次去邓州的来莺儿曾做过少帝的歌舞教习,师丈若有什么疑问,何不去当面问她?”

周瑜回家见父亲去了,田丰道:“此子年纪幼小,条理却颇为清楚。我背嵬营中有一女名叫玉娇龙,既慧且丽,正可行此美人计。”

玉娇龙?秋明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小屋中的那一幕。他轻轻摇头道:“不急,等我先去见了来莺儿再说。”

见到秋明突然出现,来莺儿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声音都有些结巴了:“你,你追来洛阳,是来接我的吗?”

秋明吓了一跳,来莺儿这个反应要是落在曹操眼里,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连忙抱拳道:“我有事要请教来大家,还请借一步说话。”

来莺儿的欣喜蓦然僵在脸上,良久才迸出一声:“既然如此,秋公子请跟我来。”

听完秋明的话,来莺儿面无表情地道:“向少帝献美人?秋公子就不怕果业有报吗?”

秋明惊道:“此话怎讲?”

“少帝轻薄无行,又好为**,所坏女子多有性命不保肢体不全的,遍体鳞伤者更是比比皆是,你又于心何忍呢?”

秋明默然良久才道:“京中道听途说之事太多……。”

“道听途说?”来莺儿愤然掀起衣襟,现出肚脐下一道深深的红斑:“我是他的教习,这畜生连我都要污了,若非我以死明志,几乎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秋明触目间只见一片莹白,几乎张不开眼,却又不舍得把视线移开。正在犹豫之时,只听哐当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大力踹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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