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云层的瞬间,姚政仰躺在他的床上,从这个角度望出去刚好可以在享受着日出升起时的美妙瞬间,而同时也能刚好在视线回转式瞥见横飞大厦,不需要抬头就能望见的办公室,曾经这也算是一种情趣,在他的床边原本也有一架同款的望远镜,而现在已经不知道被他处理到什么地方去了。
整夜,姚政在接到季伟怀电话后就无法再安心的进入睡眠中,他的心里是有恨也有怨,但都无济于事,事实已经成定局。
一缕光线投射着房间里的灰尘,在空气中暴露出它们的本色,姚政并不想起来,他懒散的侧过身。
华清逸目前还在市委大楼中,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他暂时离开了北区,离开了案子,对于严娟娟的下落不闻不问。
而就在昨天季伟怀的冲动让整个计划陷入短路中,当然这也并不能完全算是一件坏事,恰巧让他的设想中漏洞给你浮现而出。
萧凛的分析是对的,不管他是有意这么说还是无意,的确是指出了他构思上的幼稚。
无法将劫持案推倒严娟娟的头上吗?萧凛是萧家的人,在王占天确认下,姚政有种被束缚的感觉,无形的黑暗中有一张长满触手的网正在一点点的收拢,而他是这张网中最后的猎物。
事实上,姚政整夜未眠是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他是网中的一条大鱼,而对于萧家来说为了捕捉他未免也太过大张旗鼓点,他们的目的是违禁药,很自然姚政将方向摆正到了四爷的身上。那晚他从酒出来,王占天跟他说过一句话,这句足以影响他很多的话,让他在此刻开始犹豫不决。
桌上的闹钟在时针走过十二这个数值的时候开始催命般的响彻在整个房间中,紧接着是他的手机开始无休止的喧闹起来,姚政不去管桌上的闹钟转而向床头柜上的手机抹去。
“喂!嗯,我在办公室。”闹钟还在持续的响着,从话筒的一段传入了对方的耳朵里。
“姚政,你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林馨在准点拨通了姚政的电话,作为的他的妻子,这个女人可以说是做到三从四德,一个好贤妻但不是一个好母亲。
这点或许是她会对姚政有些许恨意的原因之一,这辈子姚政都没有想过要给她一男半女,他没有想过要给林家留下香火,最初的婚姻在最后成为入赘的事实让姚政在情感上对林馨有了裂缝,这点她是知道的,父亲知道婚后才把这个条件摆在了姚政的官路上,你答应了那一切风调雨顺,要是不答应,那就在乡里窝着一辈子,父亲是看出了他的野性,但是却没有看出他的狠心。
“最近公务繁忙。”姚政从床上坐了起来,桌上的钟刚刚走过五分,现在是七点零五分,离他去办公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走到的酒柜前,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入一点酒,空腹喝酒是个很糟糕的习惯,同时抓起边上的打火机将烟点燃,走回到了窗前的落地台上坐下。
“我在你办公的楼下。”林馨坐在车内,司机站在车外,她放下车窗抬起头,娴静的脸庞望向区政府大楼。
姚政向下望去,他所在的楼层并不高,还算能看清底下的事物,用林馨听不到的叹息声无言的注视着车内的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今晚你会回来吗?”林馨见姚政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鲁莽惹怒了他,在电话的那头小心的解释着。
她怕姚政,不是因为他是个会用武力的人,而是他的冷暴力。
当他的羽翼完全丰满后,她的父亲及那些曾经威胁过他的亲戚一个个都有自己的下场,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在她家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无论她怎么恳求都不会放过自己岳父的姚政,在那一刻,林馨彻底的将爱这个字给抛开了,她能全身而退是他还有点良心。
只能用这样的词来安慰自己,但是他对她的冷暴力远比那些切身报复要更残忍,这是姚政对她的惩罚,尽管她是个无辜的人。
“看情况。”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姚政看着楼下的车缓缓开上车道,他一口仰尽了杯子中的红酒,连同刚刚吸进去的烟雾一起吞噬进了肚子。
能牢牢抓住四爷或许还有逃生的机会。脑海中盘旋着王占天的话,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是愚蠢的,他要被人拿着当枪使吗?
电话再次响起,让刚刚进入浴室的姚政迟疑了下,围着毛巾从里面走了出来。“喂!”
“他们已经出发,正往区政府大楼。”季伟怀亲自把手在北区派出所的外围盯防着萧凛的一举一动。
“几个人?”水滴顺着他高举的手臂流了下来,在手肘处徘徊。
“就两个人,其余的还在所里。”季伟怀在开车,喇叭声在话筒中响起。
“你确定萧凛做题说道严娟娟时候的态度是保持着信服的吗?”
“嗯,他并没有反对关于那些案子的信息漏洞,只是针对于这次劫持案提出了反对意见。”季伟怀打着方向盘,前面几部车的车距外是萧凛的那辆亲银色的qq车。“姚区长我正往你的方向过去。”
“你先回警局,不用过来。”姚政眯着眼,水滴真的是一有空隙就会找准地方往下流,恪守着地球引力的规则。
“不用我过来吗?外一有什么危险的话怎么办?”季伟怀焦急起来,口气重充满了关切。“上一次的事件,我心有余悸。”
“你担心什么?还怕他吃了我?”姚政冷哼了一声。“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去做,去准备下关于记者招待会的内容,等我见过他们之后再订下发布内容。”
“属下明白了。”季伟怀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脸上挂着笑。姚政也有害怕的时候吗?他虽然也很想去看看他吃惊的表情,有点可惜,不过也好,总比之后拿来当他的发泄桶要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