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极了,倒头就睡,梦里谁也没有梦到。
叶家已经乱了套,所有的保安管家站成一排,为什么丁依依会忽然跑出去?
叶念墨的视线扫过女佣,然后再扫过保安。
“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惩罚。”管家站到佣人保安面前,丁依依被带走,他难辞其咎。
“我会明辨是非。”叶念墨扫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这时,付凤仪走出来了,“作为叶家的孙媳妇,大晚上的跑出去,成何体统!”
“奶奶。”叶念墨不赞同的皱眉。
一旁的段医生身体有些发颤,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惹出来的,他也没有想到丁依依会这么愤怒,不顾一切离家出走,最后被带走。
这一切,还是不要说的好·······。
次日
丁依依在固定的时间醒来,“给我倒杯水,谢谢。”她小声的嘟哝了一句,只能仰面睡,让她的脊椎十分痛苦,每天早上双脚也会麻痹。
四周安安静静的,她睁开眼,看着陌生而简单的一切,脑子逐渐清醒。
她跑出来,又被冬青带到了这里。
肚子里有酸胀的感觉,她艰难起身,穿上拖鞋往浴室去。
尽管怀孕,但是她的肚子一直都不算大,在这种情况也算做是一件幸事。浴室里什么都有,而且全部都未开封。
“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抓到我呢。”她低声笑着,笑容带着悲凉。
刷好牙齿洗好脸,她把袖子往上撸,露出了那个花纹,花纹一直很清晰,从她的角度看上去,觉得每一片花瓣都惊人的精准。
她舀了一点水泼在印记上,然后伸手搓了搓,最后又借助浴球以及毛巾,无论她怎么搓,除了雪白的肌肤变得微红外,印记依旧清晰可见。
皮肤微微刺痛着,她叹了口气,走出浴室。
床的角落放着一套衣服,衣服叠得不算太整齐,但是叠得很用心,不过她首先冒出的是寒意。一个人在你睡觉的时刻可以堂而皇之的走进来,而你却一无所知,睡得如同野猪。
大厅静悄悄的,空旷旷的感觉无论是第几次看,还是很不喜欢。她已经习惯了整间房子被家具精心塞满的感觉,那是一种生活的气息。
她安慰着自己,至少房子构造看起来不错。不远处就是开放式厨房,但是那个地方绝对不会有食物,她直接往楼上走。
走了几步,交谈的声音飘了出来,是那个神秘的男人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这些天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法做,只能窝着,兄弟都快无聊死了。”
“现在警C在到处找你们,不被抓到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出现在公众的视野。”
“喂,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最好老实点,也不要想着把我们打包扔掉,贩卖人体器官,呵呵,说出来够你受的。”
“我不喜欢受到威胁。”
丁依依脚步猛地往后一缩,贩卖人体器官?是他,是这个组织?天啊,她居然还待在这里!
门忽然被打开,一张陌生的,带着锐利眼神的脸庞出现,她被抓住了!
抓住她的男人头发浓密,一张脸平淡无奇,只是那一口龅牙,让人印象深刻。
“她是谁?她听到我们说话了!”男人揪着丁依依的领子,把她揪进门。
丁依依护着肚子,警惕的跟随着她的动作,避免伤害到腹部。
带着面具的男人看了丁依依一眼,“饿了吗?”
“喂,她听到我们说话,看到了我的脸,我不能放她走。”男人在一旁大声叫嚷。
丁依依后退一步,眼睛一直在搜索着房间里有没有东西能够让自己防身,很可以,除了书以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她不能死,她身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神秘的男人声音一直不快不慢。
龅牙男很快就领悟了,看着丁依依的视线热切而贪婪起来,他像狼一样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最后落到了她的手臂上。
“是手臂啊,那就好办了,直接把手臂砍下来,然后带走就可以了,反正她也看过我的脸。”
他盯着面前带面罩的男人,声音隐含着威胁,“你会帮我的,对吗?”
空气流动得很慢,让人窒息,丁依依从龅牙男的脸上看到了满意的神情,她猛然转身。
黑黝黝的枪口正对着她,戴面具的男人高大的身躯缩在宽大的黑色袍子里,像一团迷雾。
“就这样····啊!”龅牙男只来得急发出一声急促而惊恐的叫喊声,随后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嘴里吐着鲜血。
黑色的洞口还在冒烟,男人将它收起,慢慢从丁依依身边走过,走到龅牙男身边,“我说过,我讨厌别人威胁我。”
龅牙男嘴里全是血,他挣扎着要开口,但是一张嘴,红色粘稠的血液就从他口腔里大股大股的冒出来。
他的腹部一阵殷红,内脏估摸着全部都被震碎,血液流得到处都是。
丁依依看着他的手一直在身后紧紧绷着,抽搐的手臂伺机而动,黑色的一头冒了出来。
“小心!”她猛地朝神秘的男人一扑,而龅牙男已经举起了手枪。
“砰砰砰!”三声枪响,丁依依惊恐的往后退,龅牙男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与她相对,鼻腔里是浓重的血腥味道。
没有吃早餐的胃一阵痉挛,她弯腰吐了起来,不远处就是那个死了的龅牙男。
半个小时候,他和那个神秘的男人正坐在阳台,这个阳台也很破,堆满了杂物,她相信面前的人一次都没有来过。
“每日三餐都会有人送外卖过来。”神秘的男人幽幽的说道,他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但是他没有动过。
丁依依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她还是拿起了刀叉,现在的她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忽视孩子。
一时间,现场只有细细的咀嚼声。
一会儿,咀嚼声还是消失了,她觉得喉咙难受极了,那些食物全部都堵在胸腔处。
“为什么?”她低声呢喃着。
男人一直面朝着阳台外,“什么为什么?这件事还是那件事?”
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动作大得桌子都轻微摇晃,咖啡溅出了杯壁,打湿了白色的餐桌布。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晕染开来的咖啡渍,“我要做一件事,那件事需要很多的钱。”
“再怎么需要钱也不能···”最后几个人在她喉咙里消失,即便是旁观者,她也说不出那几个残忍的字。
男人沉默了,他终于伸出手去拿咖啡杯,虎口处的皮肤已经不再年轻,不布满了菱形的条纹。
丁依依为那些死去的人感到不值,“你有没有子女,他们也有子女或者父母,你想想,他们的亲人难道不会伤心吗!”
愤怒让她忘却了自己是在和一个大魔头说话,她的音调越来越高,不过没关系,这里没有别人。
咖啡杯子重新放到桌面上,褐色的液体微微荡漾,“我有女儿。”
不顾她的诧异,他继续说道:“我很爱我的女儿。”
“那为什么?”丁依依不解的看着他,但是对方换了一个话题,“刚才是我第一次开枪。”
“什么?”她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忽然觉得可笑,面前这个男人,杀人无数,却在辩解刚才是自己第一次开枪。
她起身准备离开,透过玻璃看到身后坐着的,黑色的影子,她甚至在想,如果此时他开枪,自己肯定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男人忽然开口,“回来。”
她没有回头,肩膀却在颤抖,那是从心底滋生出来的恐惧,她没有办法客服。
“回来把这些东西吃完,然后我带你去给叶念墨打电话。”声音不急不慢。
丁依依转头,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做的很多事情她都无法理解。
在对方眼神的催促下,她重新拿起刀叉,不算愉快的吃好所有的东西。
两人从新往楼上走去,她发现脚下有一滴圆形的血迹,很小,与褐色的地板融為一体。
她的心猛的被揪住,那具尸体被处理了吧!有人趁着他们在阳台的时候走进来,把尸体抗下楼梯,然后一个认就这么从世界上消失了。
出于恐惧,她没有踩那级阶梯,而是向上跨了一大步,然后再也不敢回头。
始终走在前面不急不缓的神秘男人开口,“你可以和他说,你很好,只是要去帮忙而已。”
两人走到刚才房间的位置,他推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姿势带着洒脱和怡然自得。
丁依依踌躇了一会才跟着踏进去,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但是刚才龅牙男人躺过的地方已经完全没有痕迹,就连地毯也换了新的。
如果不是雨空气融為一体的血腥味,丁依依会觉得那是一场梦,没有人死亡,她也不知道这件事。
带着面具的男人朝她走来,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看着对方的眼神里重现惊恐。
他停下了,在她几步远的位置上,伸出手,掌心里有一半最新款的手机。
“告诉他,你很好。”他沙哑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来,随后补了一句,“这并不是假话,你会很好的。”
丁依依接过,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脑海里有很多念头闪过。请求叶念墨在最快的时间救下自己?告诉他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多起人体器官事件的幕后人?还是和他说她很害怕?
电话接通,叶念墨的声音带着疲惫和警觉,她还未开口,他已经认出了她,“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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