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巨大的石柱直冲云霄,将那座洞府簇拥于中央,上面横着一块条石,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蛊门!
这字迹,与当年那本宝篆中的字体一般无二。
显然,“蛊门”这两个字,便是罗公远所写!
莫紫宸这时才想起,峡谷两侧山石上的那些文字符号,应该也是罗公远所写,自己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想到。
那些字迹都十分的潦草,应该是罗公远一时间偶有所得,就把心得写在上头。因此被莫紫宸所忽略了。
罗公远是在昆吾大陆上坐化飞升的。那么这里,应该就是他在西夷时所遗的洞府了。
她走到洞府的门户之前,发现上面有着禁制。
不过这并难不倒她,在当年他所遗的那本宝篆中,有着他所留下的特有神念心印,罗公远曾经说过,凭着这道神念心印,就可以打开他的洞府。
莫紫宸将洞府打开,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黑。
无数的毒虫,从洞府中不停的飞了出来!
那数量之多,居然比起身后的毒虫来,还要更多上数倍!
它们从莫紫宸的身边飞过,浮于山谷之中。一拨又一拨的飞出,各自列开阵势。莫紫宸的脑中,忽然间灵光一闪,她喃喃道:“原来……毒虫潮是这样来的!”
妙仙圃中的端木瑾等人,她们本来是在外面对这些毒虫攻击,以呼应闯入毒虫阵中的莫紫宸,但她们越来越感到,那些毒虫的抵抗,变得十分软弱,后来,更是在受到她们攻击之后,就望风而逃,她们顺着一直追出数里,毒虫都不知隐于何处。
但是,却始终没有发现莫紫宸的踪迹。
云雁的神情极为兴奋,这次毒虫潮被打退,她们就可以返回星海魔宫,取了老宫主留下的法宝阵器,就算下一次毒虫潮来袭,她们也有抵御的法子。
只是她看到包括端木瑾和那些侍女们,都是一脸关心的表情,又不敢将话说出口来。
一个侍女这时怯怯的说道:“小姐,秦公子到底去哪里了?”
端木瑾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想,他大概是已经找到了毒虫潮里的首领,或许,他应该是把那只毒虫杀了,若不是失了首领,这些毒虫也不会这么快就退去。”
一个侍女惊呼道:“那秦公子呢?他不会是和那只毒虫,一起同归于尽了吧?”
她说出了这句话,身边的侍女就同时“呸呸呸”的说道:“你真是胡说八道,秦公子那么大本事,就连受伤都不一定有!”
端木瑾沉默了片刻,她忽然转身道:“我们回去!”
几个侍女都有些企盼的看着她道:“小姐!”
云雁的脸上刚露出喜色,就听端木瑾道:“我们现在,只有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找,是不可能有结果的。等我回去,取了我爹爹留下的法宝阵器,然后,我再来一寸寸的,把这片土地都翻个遍。”
她脸上闪过坚定的神色:“一定要将他找出来!”说罢,她便转头大步而去。
云雁苦着脸,跟在她的后面。
莫紫宸不知道那些人,还在这样的牵挂自己。事实上她这次闯入毒虫阵,多半还是为了自救。
这时,她正缓步走入这座洞府之中。
罗公远将洞府命名为“蛊门”,自然是曾在这里炼蛊。
莫紫宸走入洞府之中,便看到在里面堆砌得如小山一般,数量亿万的虫卵。
显然,他曾在此地大量的饲养毒虫。
也不知道是为何,他在离开之时,并没有将这些虫卵毁去。然后,这些虫卵慢慢的生长繁衍,就成了无数的毒虫,最终演变为每数百年会爆发一次的毒虫潮。
它们在此地生下虫卵,然后再飞出洞府,数百年后,这些虫卵又重新孵化,一次次的重复这个过程。永无何止。
莫紫宸神念一掠,已经将藏于此地的虫卵,尽收眼底。
这些虫卵,有一部分,是她先前曾在毒虫阵中见过的,如冰蓝霜蚣,赤枭毒蜂等等。
但也有一部分,居然是她从未见过的。她感应虫卵之中的气息,惊讶的发现,那居然是曾在罗公远宝篆上有所记载,但无论是在昆吾,还是在西夷大陆,都极少遇到过的毒虫!
其中不乏罗公远宝篆上所记载的,极为厉害的奇虫。
莫紫宸不禁大喜,她小心的在千万虫卵之中,将这些奇虫的虫卵翻检出来,然后小心的收入怀中。
这些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虫,罗公远在宝篆中也曾提到过,这些毒虫,有的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只是曾听人口口相传而已。它们虽然修为未必比得过那些厉害毒虫,但却各有妙用,无法代替。
譬如其中有一种名为“铁线蜈蚣”的毒虫,其细无比,就如同一条丝线一般,而身体却可以由数寸伸展到几丈长,就算是再为坚硬的山石洞穴,它都可以钻入,然后再将里面的物品携带出来。
莫紫宸知道,在北海有一种极为玄妙的炼器之物,名为碧晴天瞻砂,通常都封存在数千丈深的海穴之下。那里全被密集的礁石和贝壳所封死,就算是再厉害的修士,也难以进入。除非将整座岛礁全都炸掉。而铁线蜈蚣便可以钻入其中,再将天瞻砂携带出来。
这样的奇虫,她只在宝篆中见过,在自己所去过的大陆之上,从未见过真容。而在这座洞府之中,却有几只铁线蜈蚣的虫卵。
这也让莫紫宸大为奇怪,罗公远为何会在遥远的西夷,留下这样一座洞府?
她仔细的将这些虫卵之中,那些罕见的,以及自己尚不知其名的,全都挑捡出来。然后,便将将剩下的全都堆在了一处。
在眼前堆起,密密麻麻的,有如一座小山一般。随后,她便放出乾蓝冰焰,将这些虫卵,全都焚之一空!
将虫卵焚去之后,整座洞府,顿时便空旷了许多。
这时,莫紫宸才发现,在洞府的中央之处,有一座极大的法坛。
法坛上有一个石座,上面留下了深深的凹痕,似乎是许久之前,曾有人在那里坐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