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闷闷的点了点头:“姑姑,我不久之后,就要下山了。师父这次考察了我的进境,说我在筑基之后,进境有些缓慢,应该是心境的试炼不够。这样下去,我可能通不过洗心劫,要让我下山,寻找机缘了。”
莫紫宸微笑起来:“你的修为也不浅了,这次下山,应该是寻找机缘的时候。我方才见到了墨砚,她现在已经比你要强了,你可不能落在别人后面。这次下山,也去拜谒一下你的父亲吧。”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革囊,递给梁萧:“你叫了我几十年的姑姑,其实我很惭愧,也没为你做什么,这里有两件法器,以及同床共枕经,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她正色道:“里面有三颗熊血丹,是我特意送你的,不要示于外人所见。”
里面除了筑基期修士能够用的疗伤和补气丹药之后,还有两件法器,都是莫紫宸先前所用过的,她现在金丹已成,法器已无大用,自己名下又没有弟子,索性全部送给梁萧。
梁萧接过来,他看了莫紫宸半晌,忽然跪倒下来,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起身道:“姑姑,我先走了,我应该会在七日后,听过法会下山,到时候,就不特地来向你告辞了。”
莫紫宸并没有推辞,她坦然受了梁萧的礼,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
随后,她便将整个洞府的门户都封闭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急着离开,在这七日中,秦川都会闭关静候,不会出来,她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可做,索性就在这里也静修数日好了。
她这次穷极之行,虽然屡历艰险,但收获也颇丰,除了结成金丹之后,也得到了几件特异的法宝。包括她于结丹之后炼成的沾雪衣,以及体内被唤醒的孔雀翎五色灵光。
不过最为特异的,还是那枚雪魂珠,被她开启了中丹田之后,炼成了第二颗金丹,藏于体内。
中丹田只是她自己的叫法,事实上虽然她阅遍了世间典籍,通晓诸史文字,也从来没见过有这样的记载。
不过那个窍穴生于她胸口膻中之处,有如丹田一般,可以自行用来修炼,因此,她便称呼其为中丹田。
雪魂珠之气所凝的金丹,这时静静的躺在中丹田内。
莫紫宸在回程的路上,曾多次试图察看,但最后也没有发现,她对本身造成了什么影响。相反,还有着各种好处。
至少,她在对敌的时候,体内有两道灵气之源,让她的灵气补充速度,就比先前要快上一倍。
不过相应所带来的后果,是让莫紫宸的修行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毕竟,旁人在修炼的时候,只需要修炼体内唯一的一枚金丹即可,而她却要加倍。
好在中丹田中,这颗由雪魂珠所凝成的金丹,在平日里都能够自行运转,修行无碍,不必费那么多的力气。不然的话,莫紫宸可真的是要叫苦了。当然,她在对敌之时,其威力,也比同阶的修士要强大得多。
只是秦川也曾告诫过她,体内多出一枚金丹的事情,并不能泄露于外人所知。否则的话,说不定会引来某些大修的觊觎,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
因此,莫紫宸平日里还很是小心,好在她体内的窍穴,可以由其心意,自由深隐。如果不是被人强行以法力贯通本身经脉的话,就不会为人所发现。
在晋阶金丹期之后,她所修的玄天清玉诀,也成功晋为了天心诀。
这是当年顾明妃所创的修行秘法,并没有传至九华仙宗,只传给了莫紫宸一人。
莫紫宸一路修行,她虽屡经磨难,又受诸般情劫之苦,但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心魔所扰,多亏玄天清玉诀的灵效。
这次她晋阶天心诀,亦要好好的修炼下去。
随后,她又将混元罩与元磁宙光盘取了出来。
混元罩当年吸去三典,坚固无比,秦川用尽方法,始终没有能够将其打开。
后来荆冷严在秘境之中打破空间通道,天星坛出,宙光盘现。两宝相触之时,上面所带有的灵力,居然在接触之后完全抵消,因此才能打开混元罩,取出三典。
后来两人曾共同参详,以秦川推测,这两件法宝上,应该都带有地心元磁之力,只是两者的属性不同,一者为阴,一者为阳。
平时都坚固无比,法宝难伤。但在相触之后,两股灵力便互相抵消,现在全都变成了凡铁。
莫紫宸多次试着以本身灵力探入进去,但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两件法宝全都已经失去了灵效,毫无作用。
她长叹一声,还是将其收入了玉佩之中。
逗逗趴在她的肩头上,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莫紫宸在与秦川相处的时候,都是直接将这个小家伙丢进玉佩里,然后再将空间封闭。她可不喜欢在与秦川亲热的时候,还有个家伙在边上窥视着。哪怕它只是一个不通人事的小灵兽。
逗逗在玉佩空间里闷了整整一天,这时候早就闷得久了,出来之后,不耐烦在莫紫宸的肩头上待着,下来四处跑动。
莫紫宸也不去管它,她反照内视,审视着玉佩空间中的一切。
在她晋阶金丹期之后,玉佩空间比先前又大了数倍。但里面的情形,并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的变化,就是在洗灵池前,多出了一块小小的土地。
莫紫宸曾参详了许久,但也看不出它的妙用所在。因为并不像洗灵池一样,在这土地中,她感悟不到丝毫的灵气。
先前她曾猜想,这应该是用来种植灵草的。便试着将几棵灵草的种子放进去。
如今已过去将近一月,现在她再去看那几颗草种,却大为失望。
草种静静的躺在泥土之中,没有丝毫要生长之意。莫紫宸取出一看,发现里面的灵气依旧饱满。
若是将它们种在别处的话,必会长成。
显然,这片泥土,并非种植所用。
这让莫紫宸怎么也参不透其中的妙处了,她想了片刻,也就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