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暖的秦宓的心好像快要融化在胸膛,连身子不由自主都软了,贴在他身上,动也不想动。
“你先回家,我这儿还有点事要办。”秦奕松开她,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回哪个家?”秦宓脑子还有点迷糊。
“当然是我家,快回去,洗个澡,等我回来。”
“哦!”秦宓答应了一声,脸瞬间红了。
直到秦奕走出房门,她这才想起来小玲的事,她还没来的及告诉他呢!
……
秦奕走过拐角,扭头,看着秦宓从屋子里走出,从旁边的侧门离开,纤长的背影,乱蓬蓬的乱发。
眸光冷了下来,他侧靠在墙上,摸了根烟点燃。
狠狠吸了几大口。
一根烟才抽了三分之一,手机忽然响了。
“蓉姐。”秦奕接通了电话。
“人没事,谢谢蓉姐,要不是你察觉到了危险通知了我,就真的麻烦了。”
“没事就好,小奕,你得早点做准备,我不一定每次都能预知危险,否则,我老公也不会去世了。”田蓉在电话那端柔柔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会尽快办。”
沉默了一会,秦宓挂了电话,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继续抽烟。
连抽了三根,这才掐了火,整理下衣服,缓缓下楼。
……
秦宓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秦奕家,已经临近深夜,可等了半天,也不见秦奕回来,后来不知怎么得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着,睡着,忽然听到一阵很奇怪的声音。
“咯吱,咯吱……”好像老鼠在嗑东西。
秦宓迷迷糊糊睁开眼,声音好像从窗帘后边传出来的,咯吱咯吱的,在深夜中显得特别突兀。
秦宓掀开窗帘,窗外,黑洞洞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皱了皱眉,返身回到沙发上继续打盹儿,刚闭上眼,那声音立刻有出现了。
咯吱咯吱,很有节奏,就像尖牙在啃骨头。
秦宓没起身,那声音便一直断断续续,等她起来拉开窗帘,依旧是冰冷的窗格,黑漆漆的天幕,什么也看不到。
几次三番,秦宓也倦了,干脆倒在了沙发上,抱着个软垫呼呼大睡。
那声音一直持续着,许久许久,秦宓始终动也不动,似乎睡熟了。
“簇簇……”窗帘鼓起一个小包,有声音飞速移走,不多时便从窗帘中钻了出来。
猛一看,好像个大号的玻璃扣子。
圆圆鼓鼓的,背后还烙印着鲜红的花纹。
那小东西现身后,很谨慎的趴在原地上,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颤巍巍站了起来。
好像七星瓢虫似的,身下伸出无数细小的爪子,三角形的尖头左顾右盼,最终伸出壳,那么小的头颅,居然生着老长老长的棱形下颚,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好似就是这对下颚相互摩擦发出来的。
真让人想象不到,米粒大小的虫子,居然能发出这样恐怖的响动。
小虫子磨了半天牙,秦宓还是一动不动。
她的呼吸声细密绵长,仿佛真的睡熟了。
小虫子慢慢活动了下细长的腿,顺着墙壁出溜了下来,别看它圆滚滚的,移动的速度非常灵活,不多时便来到了沙发根上,几乎没做等待,便顺着沙发的边角爬了上去。
爬上去之后,小虫子又老实了,匍匐在秦宓脚底下半天都没动一下。
又过了很久,头和脚再次伸出硬壳,一眨眼功夫已经出现在秦宓的胳膊上,小虫子沿着秦宓的手腕,换换爬上手背,停在手背上有红斑的地方,三角形的头颅忽然倒转过来,那背面,竟然是一张女人的脸。
比人脸不知道缩小了多少倍,但依旧能清楚的看到女人肃静的五官。
猛然,女人的樱桃小口忽然弹开,伸出一截蓝紫色的须子,须子的顶端居然长着尖利的牙齿,赫然张开朝秦宓手背狠狠咬下。
秦宓一直眯缝着眼,盯着这小东西的动作,刚要伸手捏它的长脖子,忽然手背上腾起一抹诡异的红光。
秦宓眼前一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仅看不见,仿佛一瞬间身体也被定住了,手和脚都有些麻痹。
秦宓骇了一大跳,索性,被麻痹的时间很短暂,最多也就过了五秒。
等视线恢复正常,秦宓骇然发现小虫子的头已经被活生生的咬了下来,女人口出吐出的那一截须子掉在了地上,周围还有一团污浊不堪的血渍。
甲壳虫似的外核也被咬的稀烂,零零散散的碎了一地。
而手背上那团暗红的印记似乎更艳丽了。
“……”秦宓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前几天她便看见了这块红斑,一开始不痛也不痒的,她也没太放在心上,以为不小心在哪儿蹭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可现在看来,这块红斑恐怕没这么简单。
刚才视线被红光蒙出前的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两条触须从红斑中伸出来。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
什么东西隐藏在自己的手上?
能隐藏在自己身上,而不被自己察觉,看样子,它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敌意,而且还帮自己消灭了美人面。
还有……
这美人面蛊,又是谁放出来对付自己的呢?
妆如美人,心似蛇蝎,秦宓知道这种蛊,一旦被它嘴里的毒牙咬中,中毒者会慢慢石化,最后全身所有的骨骼肌肉甚至内脏都会萎缩成坚硬的石块,一点点失去生命,死状,非常痛苦。
究竟是谁要杀自己,先是螟虫,现在又是美人面,还有自己手背上这团东西,到底又是怎么来的?
秦宓陷入沉思,最近发生了太多诡异的事,既有她自己的,也有诡异的命案,还有孟津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透着诡异。
这些事,有必然的联系吗?
秦菀为什么忽然回来?
秦妈妈为什么这样讨厌自己?
还有秦奕,虽然他对一如既往的爱着自己,但他却隐瞒了一些事。
还有,他为什么找来田蓉替代自己的工作,为什么想方设法劝自己辞职,离开N市。
他究竟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