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收拾了,我们找你有事。”秦宓开门见山。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孟津把沙发和茶几上的东西一股脑抱进屋,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
“你说呢?”秦宓环顾下客厅,桌子上全都是灰,摆满了各种杂物,外卖餐盒放的到处都是,一看就很多天没出过门了。
“你们也听说了?”孟津苦笑着挠挠头。
“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少贫,出了这么大的事为啥不联系我们!”
秦宓瞪了他一眼,虽说先前她几次拒绝孟津要拜师的举动,但实际上心里边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徒弟,甚至已经问过姥爷那边的意思,本打算忙过这阵带他回家一趟,没想到他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我一开始是想找你来着,可我老姨说那姑娘和我有虐缘,还说我前世欠她的,今生必须要还,这是因果报应谁都帮不上忙,所以不让我惊动你……而且,最近警局也挺忙的,德明哥还出了事,我也不好意思再给你们添乱。”
“李梅真这么说?”秦宓一怔。
李梅接了张伯的差事,成了阴倌,自然会知道一切前因后果的事。
“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给我老姨打电话,就是她让我帮刘家人的,可惜,事情让我给办砸了。”
孟津懊恼的垂下头,看样子,真不像说谎。
“刘薇失踪恰好被你找到也是李梅帮你算出来的?”
秦宓想了想,问。
“这倒不是……”孟津摇了摇头,“这事真是凑巧,我去我老姨哪儿玩,路上恰好遇到她表情呆滞的围着火葬场转圈圈,我怕她一个女孩子有啥事就过去问了问,没想到竟然和她住一个小区。”
“李梅是怎么见到她的,具体情况她和你说清楚了吗?”
“当时天已经晚了,她一开始有点儿抵触我,我就把我老姨喊过来,她不是女的嘛,这样也方便一点儿,谁知道我老姨一看到她就愣住了,还骂了我几句,说我没事找事,让我报警。”
“后来怎么又管了呢?”
“那女孩死活不让通知警察,又哭又闹的,我一时不忍心就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她在我老姨宿舍住了一晚上,第二天送她回的家。”
“那你们俩有渊源的事你老姨具体又是怎么说的?”
“她没和我细说,只说我欠了她的,所以这辈子肯定会遇到她,而且,还得被她牵连许多次,她说这是宿债,必须得还,避不开。”
“说你欠她什么了吗?钱物,世仇,还是虐情?”
秦宓表情十分慎重。
“好像都有。”孟津表情很是尴尬。
“……”秦宓一怔。
宿世恩怨本就极难化解,尤其是这种仇怨纠葛的债,往往都是不死不休。
这就难怪孟津一遇到这个女孩儿就开始倒霉,连续二次牢狱之灾,还被整个小区的人当成了杀人犯,以至于都不敢出门了。
“秦……师父……真这么严重吗?”看秦宓脸色一片肃冷,孟津也有点儿忐忑。
“没错,你老姨没吓唬你。以后,恐怕会遇到更糟心的事。”
“啊!还有以后……”孟津我现在已经够倒霉了,都被抓进去两次了,难不成真要我坐了牢才算完?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哼,真能做两年牢抵过去倒好了!”秦宓冷哼了一句。
“让你给他们全家下药也是李梅的教的吧,看来她和我一样,巴不得你吃了官司了了这宿债,只可惜,你老妈护犊子护的太厉害了,我说的没错吧!”
“我老姨那是好意,再说那些药是治病的又不是害人的……至于我妈,她就这脾气,我也拦不住啊。本来我也是好意救她们,要不是我,那个冤魂早就要了她们的命了!她们非但不谢我,还恩将仇报,甚至想雇人杀我,真是太忘恩负义了!”
“什么冤魂?”秦奕忽然开口。
“就是一色鬼,不知怎么回事缠上了李薇,还把她妈迷糊了,天天看我不顺眼找我的茬。”孟津声音带着恨意。
“什么样的色鬼,你见过?”秦宓拽了下秦奕的袖子,瞥了眼里屋。
秦奕会意,默不作声退到了一边。
“我没见过,别说是我,我老姨都找不到!”
孟津又哼了一句。
“那你说他是色鬼!”
“不是色鬼天天缠着人家小姑娘,一宿一宿让她做噩梦,还……把人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真特么该死!”
孟津越说越来气,说到最后干脆攥紧拳头狠狠怼了下茶几,以发泄内心的不满。
“你别是真看上刘薇了吧!”秦宓脸色一板。
“我可告诉你孟津,你们这可是宿债,避之唯恐不及呢,你别巴巴的往前凑了,否则别说是牢狱之灾,就算赔上你今世这条命,你也还不完,听明白了吗?”
“真这么严重!”孟津眸心一阵惊惧。
“废话!”秦宓声音瞬间抬高,“别说我没警告你,对刘薇,你最好一丁点那种心思都不要有,否则,就算我和李梅加起来,恐怕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不敢……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孟津闪烁其词的低下头。
尽管他极力在掩饰了,秦宓还是察觉到一抹失望从他眸心快速浮现。
“先不说刘薇,我问你点儿别的,必须实话实说。”
“当着你们俩,我倒是能扯谎?问吧。”
孟津一个劲儿的苦笑。
“刘薇的弟弟到底怎么死的,和你有关系吗?”
秦宓很认真的看着孟津。
听到这个问题,孟津很明显迟疑了一下,但眼神始终很通透,一点儿都不心虚。
“我承认那孩子死之前我见过他,可不是我去找他,而是他来找的我。”
犹豫了很久,孟津终于说了出来。
“你是说一个不到半岁的婴儿半夜三更冒着雨来找你理论?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来的?被谁带来的?”
秦奕眉头紧皱。
身为一名刑警,秦奕更喜欢推理断案的过程。
虽然他现在知道了世界的多元性,也亲身经历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但他更相信一个案子的逻辑性和完整性。
而孟津所言,完全不符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