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
“放屁!”刘元清一把将拿在手中的茶杯放下,道:“当年你从北约回来不去王牌65军,却选择来我这,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有问题!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调查金三角一带的毒枭。”
“调查毒枭?”贺鎏阳任东南亚地区金三角边区局势安全总指挥,和毒枭打交道必不可少,可是却谈不上调查。
“嗯,已经有了不少进展。”贺鎏阳道:“所以我现在不能走,我走了,这几年的经营就白费了。”
“你想清楚了?这太平洋战区才是主流战区,东南亚战区终归是憋屈。”太平洋战区那对的是老美,东南亚战区则是主要面对金三角的缅甸、老挝和越南,这两者之间的差距不言而喻。
贺鎏阳笑了笑,替刘元清将茶端起来,算是表明了态度。
刘元清冷哼一声,还是接过喝了一口。
贺鎏阳道:“首长,你应该知道我在东南亚地区投入了多少心血。我布局多年,现在就到了快收网的时候,怎么能离开。况且,为什么早不将我调开东南亚,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命令?”
刘元清眉头微蹙,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
贺鎏阳一直负责东南亚地区的局势,就算真要调到太平洋战区,也应该有个缓冲期。现在直接调上去,的确不够名正言顺。
刘元清也是在这些中玩过来的,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不少,“好小子,你暗地里到底查到了什么,让这帮人这么琢磨你?”
贺鎏阳淡淡笑着道:“不多,不过足够玩死他们。”
刘元清看了贺鎏阳眸中闪过杀意一眼,低头喝了口茶淡淡道:“既然已经找到想要的了,也别把他们逼得太紧。一张一弛,才能有最好效果。”
“是!”
刘元清点头,既然都不走了,也没必要再诋毁自己。他中气十足,护犊子道:“我看这太平洋战区也没什么,那都是虚的花架子,比不得咱这东南亚,是实打实的硬碰硬。等你把东南亚都琢磨清楚了,这太平洋一带对你来说也不会有困难。”
“首长说得是。”这老领导也是需要时不时夸一下的,贺鎏阳道:“这总司部的命令,就要靠首长帮忙了。”
刘元清见贺鎏阳那得逞的笑容,佯怒道:“你小子搞的麻烦,自己去和司令说!”
贺鎏阳笑着道:“这司令哪是我能说得上话的啊。”
“放屁!你的少校衔是谁给你授的!”
贺鎏阳道:“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滚蛋!”
当时贺鎏阳被总司令亲自授少校军衔的时候,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多少双眼睛就盯着他,想看他的表现。如今倒好,五年过去了,这小子不见有丝毫长进。大家渐渐的也不再关注他。
想到这或许就是贺鎏阳的真正目的——做一匹潜伏的雄狮,刘元清就有一种为自家孩子自豪,却又恨不能拿出去争气的复杂感。
“老贺家有你这么一个小子,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贺鎏阳笑着没回答,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军礼,“首长,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去吧。等等!”刘元清看着贺鎏阳,一转眼已经五年了,从当初的青涩到现在的沉稳,这个小子由衷的得他的心,“有空把人带出来我看看。”他指的是结婚的事。
贺鎏阳当初开证明就是找刘元清开的,别人不知道他结婚,刘元清不可能不知道。
贺鎏阳道:“我考虑一下。”说完,快速关上门离开。
“混账小子!!”刘元清一个气不过,抄起桌上的帽子直接扔过去砸在门上。
刘元清骂完,自己倒是笑了。他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心中是把贺鎏阳当成了半个儿子,否则也不能由着他胡来。不过这小子,倒是的确遭人疼。
刘元清拿出贺鎏阳的档案,拨通司令部的电话。
贺鎏阳从刘元清办公室出来已经快七点,他打开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翻了翻,最后先给秦婷回了过去。
电话一通,传来的却是另一道声音。
“叔叔。”
“姚姚?”
贺姚听到贺鎏阳认出她,笑得眸子弯起,小脑一直点,“是姚姚。叔叔,婶婶在这里。”贺姚拿着秦婷电话,大眼呼扇呼扇,偷偷看了房间里一眼,小手捂着小声道:“奶奶在和婶婶说话。”
贺鎏阳眉一挑,有些意外,口中笑着道:“姚姚想叔叔吗?”
贺姚点头,“想。叔叔来吗?”
“既然姚姚想叔叔,叔叔现在就过去好不好?”
“好。姚姚等着叔叔。”说完,贺姚对着电话亲了一口。
贺鎏阳笑着挂了电话,贺姚把电话拿到耳边直到听到嘟声响起后,才摁掉电话。
“姚姚,在跟谁说话呢?”贺夫人的声音传来。
贺姚大眼呼扇呼扇,捂着嘴巴,笑着摇头。
秦婷查了一下来电显,知道是贺鎏阳打过电话后,给他回了条短信。
“在路上了吗?”
贺鎏阳看了短信一眼,直接打电话过去。
秦婷正打算帮贺夫人做饭,一看贺鎏阳来电话,脸微红,在贺夫人的笑意下接了起来。
“喂。”
秦婷的声音很小,软软的,挠着贺鎏阳的心,“我再过半小时就到家。”
“哦,知道了。”
“没了?”
“……一路小心?”
“好,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秦婷挂了电话,心中觉得贺鎏阳没必要给她回电话,嘴角却又抑制不住扬着。贺姚小小的身子一直站在她旁边,见秦婷一个人站着傻笑,呼扇的大眼中尽是好奇。不过婶婶笑起来真好看。
贺鎏阳从军区直接开回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七点,贺夫人掐算好时间,在贺鎏阳进门的时候正好把汤起锅煲好。
秦婷只以为是巧合,却听贺夫人眉目都带笑道:“这孩子从小凉了的就不吃,让我养娇贵了。”
秦婷笑着道:“是很娇贵。”
其实贺鎏阳早已不挑剔这些,这些年凉的馊的,能吃的不能吃的他都吃过来了,只不过贺夫人爱子心切,心中多少有些补偿的心理。秦婷虽然不明白其中的事情,但是看贺夫人的样子,忍不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