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齐明玉真的是和她一样,重生而来的人,必定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甚至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到时,她只要试探便知了。
想到这儿,苏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只希望她的猜测,都只是臆想。
“小姐,奴婢把您的重月琴给拿来了。小姐,您怎么坐在这凉石头上啊。”棋儿兴冲冲的将重月琴给从外面抱到了苏暖的小院。
正打算讨赏,就见到苏暖正神色凝重的坐在石凳上。
吓得连忙跑上前来,将琴放下,又将苏暖搀扶起来,帮她拍掉了身上的灰尘:“小姐您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啊,这要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夫人会心疼的。”
“安心吧,我娘不会知道。”苏暖提起苏夫人,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她娘藏了太多的秘密了,只看着她,便觉得她很累。
然而她娘总是有自己的打算,让她想要帮忙都无所适从。
“怎么会?前儿个您吃少吃了一块糕点,夫人都发现了,还问了奴婢您是不是胃口不好。”棋儿瞧着苏暖不开心,连忙哄着说道。
苏暖一愣。
她娘有这么关心她?
“小姐,外面天气冷,奴婢扶您先进去吧。”
棋儿小声说道。
苏暖点点头。
棋儿见她答应,就抱着重月琴,随同苏暖一起入了屋子。
到了屋子里,棋儿第一件事就是给苏暖倒了热茶:“小姐,奴婢瞧着自从那个什么表小姐来了之后,您和夫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生分了一样。
明明夫人对您也还是那么好……”
“是啊……”苏暖若有所思。
“小姐,要不咱们想法子将人赶走吧?要奴婢说,今儿个就该让她走的。看着她巴结五皇子那个劲头,就让人讨厌。”棋儿小声说道。
苏暖被她的话逗得笑了:“你这丫头,她那么着急离开,要是拿了我苏家的东西怎么办?”
“小姐您终于笑了。您不是为了这事情在生气啊?那您是为了什么啊。刚刚管家就和奴婢说,让奴婢好好哄着您,您和夫人闹了别扭。”
棋儿还以为苏暖是因为陆月的事情在生气呢。
有些不解。
“为她我生气做什么?我生气,只因为我娘竟然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她的心里许多秘密都不曾与我说。明明与我说了,我也可以帮她一起承担的。
她的眼中,我只需要安静的等着嫁出去就可以了。
娘她,真的有将我看做女儿吗?”
苏暖委屈的说道。
两辈子加起来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棋儿听得一愣楞的:“小姐……您,也许夫人只是担心您啊。”
“可惜,我并不需要这般担心,我更希望能保护他们。”苏暖叹道。
棋儿想了想,也觉得犯了难,于是就道:“那小姐,要不您就做点儿什么,让他们大吃一惊,也许,他们就觉得,小姐您也是可靠的啊。”
苏暖瞧着她这幅夸张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笑了:“行了,你就别贫了。要是有法子的话,我不是早就做了吗?”
“奴婢这可不是贫,奴婢这是想让您开心。”棋儿笑嘻嘻道。
“要是真的想让我开心,就弹一会儿曲子吧。”苏暖道。
“啊?可这把琴……”棋儿有些害怕,这可是太子殿下给她们家大小姐的啊。
“弹奏就是。他将重月给我,可惜我不会弹琴,只这么放着可惜了。”苏暖说着,闭眼等听琴。
棋儿无法,只能听苏暖的意思,乖巧的给她弹琴了。
名琴和普通的琴,是本质上有着区别的。只单单是琴的音色,就是天差地别。棋儿在刚刚弹奏出声音的时候,都是一愣。
很快,就适应了这好琴带来的好处。
苏暖起身,到了屋子中的贵妃榻上,闭着眼睛听棋儿弹琴。
将心中的种种郁闷都给丢掉。
心情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很快的,她便谁输了。
棋儿瞧着苏暖睡熟,忙停下了弹琴,找了狐裘来给苏暖轻轻地盖住。又将汤婆子重新灌好,放在了苏暖的身边。这才悄然出去。
贵妃榻上,女子的眉头皱着,似是不安,很痛苦一样。
“苏暖,你这种贱人,要不是因为有宠着你的爹娘,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冷宫深处。
苏暖只觉得浑身冰冷,好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囚着她的,暗无天日的地方。身上无数的伤口,让她疼的想要喊出来,可却发现,什么都喊不出来。
“像你这种贱人!凭什么活着?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你满身罪孽,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苏暖听着,很像是沈婉儿的声音。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么恨我?”
苏暖听见自己问了话。
是了,那似乎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沈婉儿。
苏暖也看清楚了。
沈婉儿那张平日里总是温婉的脸上,笑容狰狞,满是嫉妒:“你得不到的,就让我也得不到,你害我此生都不得嫁给自己的良人。
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
女子说着,大笑了起来。
然后猛地朝着她扑过来,朝着她的脖子啃了下去。
“啊!”苏暖被吓得坐起来。
睁开眼,喘着粗气。
眼前映入眼中的,是有些昏暗的屋子。还有她白皙的手。
苏暖微微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沈婉儿急了是会咬人的?
苏暖怎么都想不通,做梦为什么会梦见这么古怪的一幕。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
外面也都已经掌灯。
苏暖只觉得头疼欲裂。从贵妃榻上起身,朝着床走去。再度昏昏沉沉的睡下。
翌日,苏暖一大早的,是被宫中来的圣旨给折腾醒的。
呆呆的坐在镜子前,苏暖思绪还有些没回炉。因为昨天那个古怪的梦,以至于一个晚上了,她梦见的都是过去遇见过的人。
“小姐,您今儿个的脸色好差啊。奴婢给您打一些胭脂吧。不然您这般入宫去见皇后娘娘,怕是要失礼了。”棋儿瞧着脸色煞白的苏暖。
征求意见道。苏暖这个人,一向最厌涂抹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