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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发生的争执王柏也注意到了,不过他开着车,只是匆匆一瞥,没有看清,把车停好后便问:“怎么了,是你熟人?”
“嗯,一个老同学,我去看看。”说着齐珏莹就匆匆解开安全带下车。
沈祝君隔着后车窗看了一眼情形,轻叹一声道:“又要管闲事去,义气能当饭吃啊……”
看来齐珏莹平时在北行就没闲着,王柏暗笑一下也跟着去看看情况。
到那争执的现场一看,王柏暗自称奇:怎么是这个女的,玉儿的老同学?哦……年纪倒是符合,原来她也是北行中学出身。
在那里和协管员争执的小摊主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台球厅坑过他学弟孟旭东的卫校女生褚因芸。
她穿着一件白sè的短袖衬衫,还有条初中时代的校裤,头戴着大草帽,肩上披着根绿毛巾,跟个村姑似的,不认真瞅还真不容易认出来。
王柏冷眼旁观听了几句已经明白大概,两个协管员大妈也没动手,就是好言好语奉劝她把摊子撤走,要不然她们就得叫车来抄了。这段路是北行镇出入的主干道,要是让镇上相关领导看到有乱设摊的,她们吃罪不起。
褚因芸却是不甘示弱,硬挺着就是不肯撤。
“云儿!”齐珏莹叫了一声,上前劝道,“别为难人家,先把摊子撤了。”
褚因芸见了她,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嘴一撇本待说什么,正好瞥见了她身后不远的王柏,吓得一怔,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暗想:他怎么在这儿?难不成来找我麻烦?应该不是,不过被他认出来总是麻烦。
“走就走。”她神情带着点慌张,嘟囔了句后匆匆开始收拾。
说是摊子。其实不过就是一辆三轮车,后厢上隔了块木板,摆了一些葡萄在卖,收起来很利索。
两个协管员见她肯收摊走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褚因芸收起摊子推着三轮车就走,经过王柏身边时连头都不敢抬,齐珏莹跟着她走了几步。和她说了几句,但褚因芸似乎不想理她,头都没偏一下,随后就踩上车蹬走了。
齐珏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摇头轻叹一声走了回来,王柏问她道:“这人是怎么回事。似乎挺不待见你。”
“初中的时候,她是我结拜姐妹。”
“哦,”王柏皱眉问道,“张迎蓉那种?”
“不是!”她面sè有些不虞,似乎把云儿比作张迎蓉是多大的侮辱似的,“张迎蓉那时候跟我不过是有些交情罢了,姐妹相称只是客气。云儿那是我真姐妹。我们歃血为盟,磕头结拜的。”
王柏险些惊倒:“你居然跟她喝过血酒?”
我靠!这么说也是自家人,上次的事就不能跟她计较。年轻人不知者无畏,就放她一马?
齐珏莹点点头,脸sè也有一些落寞道:“后来我不混了,她觉得我是背信弃义,从那时候起就跟我绝交了。”
难怪你热脸贴上去只换来个冷眼,敢情还有这段事。
只听她继续说道:“其实云儿她家里挺难的。初三的时候她妈妈查出来得了尿毒症,为了治病,把家里的积蓄基本用完了。她爸爸是跑出租车的,经常顾不到家,家里爷爷nǎinǎi务农,平时种点蔬菜水果啥的在市场上卖,所以她放假就出来帮忙。不过菜场要收管理费。她肯定舍不得那点钱……”
还真是挺苦的,尿毒症这种毛病,就算换肾治疗,后续光吃药保养每个月都要几千块。一直维持到病情好转。
“她还有个弟弟,刚要上预备班,成绩挺好的,据说考上了广林实验中学,却因为交不起食宿费要放弃,估计下学期只能在北行中学读了。”
王柏听着听着就觉得褚因芸那丫头在台球厅当托挣钱也算事出有因了,这年头就没几个天生是坏胚子,都他妈是让生活给逼的。
齐珏莹又道:“我一直想帮她,可是云儿跟我绝交以后,连话都不跟我讲,根本不接受我的帮助……”
“你不混之后她才跟你绝交,那你干嘛不告诉她你现在是卫校所有人的大嫂?”
知道玉儿又重出江湖,那个云儿八成真的会跟她重修旧好。
她闻言眼睛一亮道:“我真的能说吗?”
不是她不想说,是没经过王柏允许,真的不敢随便公开这件事。现在齐珏莹的身份也不过仅限洗车行和酒的一些兄弟知道而已,如果在卫校公开,那就等于在广林混混界全都传开。
到时候她就是白河小四哥正儿八经的女人,但凡给王柏面子的都得称她一声小四嫂,而王柏要是抛弃她的话,也会背个不好的名声。
毕竟这年头肯豁出名声跟着混混的女人不多,不给人家名分也就罢了,坏了人家名声又一脚踹开,这种行径为江湖人所不齿。
因此王柏允许她在卫校学生面前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是真正地把将来势力大姐头的位置定给她,自然让齐珏莹高兴不已。
王柏也明白其中的关节,微微一笑道:“说便说,反正是迟早的事,我觉得这件事对那个女生来说,是个好消息。”
知道自己以前的结拜姐妹就是小四嫂,对褚因芸而言肯定是好消息,至少她就不必再因为得罪了王柏而提心吊胆觉得自己将来在卫校永无宁ri了。
当初她鬼迷心窍去坑孟旭东,一是为生活所迫,二是脑子不知那根弦搭住了,觉得自己不会暴露,而且小四哥就算给孟旭东撑腰,也不一定能在蒋光辉那儿讨到便宜。
谁知那个平时吹得天花乱坠的辉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柴,而那个平常很低调的小四哥却是个极度护短又生猛的学生哥,明火执仗地就把工人俱乐部台球厅的场子给砸了,完全不计后果。
事后的事实也证明,他根本不必在乎后果,蒋光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褚因芸一直为这件事后悔不已,幸亏很快赶上放暑假,她暂时不用担心在学校被霸凌……可是开学以后呢?要是王柏吩咐了章东那伙人对付她,那她可真就只能选择退学这条路了。
想想自己不上高中选择读卫校,图的就是早点毕业找工作挣钱,却不料要因故半途而废,她就悔不当初。
褚因芸骑着三轮车往前蹬了一段路,就转进了一条小道。王柏远远看见了,问道:“你知道她家住在哪儿?”
齐珏莹点头表示知道。
“先把你妹送回去,等会儿我陪你走一趟。”
两人重新上车,把沈祝君送回家,然后又开车出去。
话说褚因芸回到家中,看到nǎinǎi正在井边打水,便把三轮车一停,上前帮忙,又问:“小弟去哪儿玩了?怎么也不帮你做点事情。”
“他和同学到村西头钓龙虾去了,”nǎinǎi回了一声道,“小弟说你爱吃龙虾,可是舍不得买,前儿听他同学说起村西头的几条河里有不少龙虾,一天能钓上不少,就跟着去了,说晚上让你解解馋。”
褚因芸听了心里一暖,不过没说什么,打上水之后才道:“还剩下一些葡萄没卖完,晚点我再出去。nǎinǎi你去睡一会儿,我去田里浇水。”
浇水的家伙事就摆在井边,她nǎinǎi打水肯定是要去田里照顾蔬菜。她爷爷一大早就骑着三轮车,载着一大筐蔬菜去广林的卖菜了,那里生意比较好做,赚头也比北行当地要多点,所以白天这田里的蔬菜瓜果就靠她nǎinǎi看顾。
祖孙俩正在争着这浇水的活,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姐!有人找你!”
只见她弟弟褚耀东打西头过来,手里还拎着个提桶,瞧神sè喜气洋洋的,貌似收获不小。
他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模样jing瘦,约莫三十来岁年纪,一双贼眼盯着褚因芸,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一见到此人,心里顿时一沉:蒋光辉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他想干什么?
跟着褚耀东到他家的人正是一直在寻找褚因芸下落的蒋光辉,上次台球厅出事以后,褚因芸就换了手机号码,在学校请了病假躲回家,就此失踪。
跟家里的说辞是学校没课,提前放暑假了,她准备过阵子再找戚琪打听一下,看王柏是不是还有对付她的意思,到时候再决定去不去上学。
所以想找褚因芸算账的蒋光辉失去了她的音讯,一直没什么机会对她下手。不过他也是怨念深重,一直没死心。
前几天他去堂兄所在的派出所溜达,趁着他哥不注意,从户籍系统里查看了褚因芸的户籍所在地,然后就一路找了来。
谁知褚因芸户籍所在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全家搬回了老家住,这让他又是一番打听,直到今天才七转八转地找到附近。
正好,在村西头打听的时候,居然碰到了褚因芸的弟弟,他就胡扯说自己是在广林开小饭馆的,褚因芸前几个月在他店里打工,还有一笔工钱没结算,不过他这小店就要盘给别人了,所以他上门来送工钱。
小孩子年幼无知,三两句就被他忽悠住了,带着他一路找到家里。(.)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