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不就是想看她羞恼无助或者苦苦哀求的模样?
可惜要令他失望了。
“我的心比从前坚硬。”听完他的话,刘玉洁目中并无太多波澜,“如果你见我就是为了羞辱,那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会难过,也不会后悔此生的每一步选择。”
“很坚强。”韩敬已赞叹,“但你千万别仗着我的喜欢……抱有任何侥幸。”
“谢谢提醒。”
如此倔强,令他以摧毁她假装出来的坚强为乐。韩敬已笑了笑,“我猜你跟他已经睡过,”他绕着她不紧不慢的踱步,“他技术如何?知不知道我的厉害能让你跪下求我给你?”
话一说完,他忽然有些后悔,因为那坚强的挺直的娇柔背影明显僵住,但当他绕回她的面前,却无法从她苍白的脸上分辨出任何情绪。韩敬已害怕这样的她,“别这样,我不会再乱说……”
“那也算厉害?”刘玉洁扯了扯嘴角,眼底淡淡的疲惫,“任何男人给我用两欢香我都会跪下哀求,哪怕是个畜生。”她想起了所有的曾经,奇怪的是心口居然一点也不疼,平静的令韩敬已不安,他紧张道,“我刚才胡说八道的,阿玉,不要想!”衣襟却被一只小手攥住拉至她脸前。
他从她美丽的眼睛里看见一幕幕。
雪白的她身体透着淡淡的粉色,不住的哀求他,“我好难受,韩敬已救救我!”
“怎么救?”
她说不出口只能死死抱住他,滚烫的身体因为痛苦而乱扭。而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欠揍,说出的话是那般卑劣,“说啊!不说的话我就让外面的两个男人进来,他们一定很乐意伺候你。”
闭着眼的她脸颊那般红,嘴唇却异常的苍白,灵魂已然早被抽空,只是不停发抖,喃喃的一个字一个字复述,“求你狠狠要我,我这里想要,求你弄死我吧,我一天也离不开你。”
他愣住。没想到怎么也驯不服的她竟妥协的这么容易。
妥协的令他慌乱。
还以为说的不够清楚,她瑟缩着又重复了一遍,可是他还是不快乐,一点也不开心,只能摁住她用力给她,亲吻她苍白的樱唇,“好了,给你都给你,刚才是骗你的,就算死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她的脖颈向后曲折,眼角却有一滴泪溢出,被他轻轻含住。
除了与她上床,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才能通往她灵魂的深处。
听说迦南国有花名罂/粟,食之成瘾,他身下的女人不正是那浓艳盛开的罂/粟么?
此生立在东宫大殿里的韩敬已轻轻蒙住刘玉洁波澜不兴的双眸,那里有无数的刀刃,时常凌迟他灵魂,倘若一切来得及,他想忘记她的眼睛。可是他不敢承认,从来都不敢承认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的悔恨。
所以,他佯装无所谓的笑笑,“这个表情……是要哭吗?”
“沈肃不用药就能让我快乐的发疯,”她眼角有奇怪的风情,“至于你,很多时候还以为不存在。”
不存在!
那就是小咯?
不亚于被迎头痛击,韩敬已到底是男人,是男人就不会对此不在意。但他很快从打击中恢复。
“感觉不到?”他心如箭攒,偏还作死的口不择言,“那为何每次进去都那么艰难,我记得你哭着喊疼,求我小一点。”
“我竟忘了。”刘玉洁感谢他的纠正,“大概沈肃令我感觉太美好,我竟忘了你给的痛楚、恨还有恶心。”一个个锥心刺骨的字眼化成绵绵的柔声从她红唇吐露,吹拂在他的耳畔。
痛楚,恨,还有恶心吗?
韩敬已保持被她攥住衣襟倾身的姿势一动不动。
沉默许久。
他才从痛到窒息的状态中恢复,缓缓道,“看来是得找个机会把你弄到死才明白谁更厉害。”
嗤笑一声,刘玉洁推开他背过身,将泪意悄无声息的逼退。
“你看……跟男人谈论这种事,吃亏的还是你。”又沉默了片刻,他试着道歉,“是我不好。”
他何止是不好,简直该死。
但她根本不屑赏他一耳光,连唾弃都懒得表达。
韩敬已望着那纤细的背影还有殿外旋转的落雪,第一次发现她只是柔弱但并不懦弱,不管即将面对任何的困难也不会退缩。这样挺好,应该不会被轻易打倒。
即使失去沈肃和刘涉川……并非仅仅是吃醋,而是沈肃和刘涉川必须死,他也不用担心她会扛不住。
只不知她会不会乖乖的依靠他一次?
当然不会。
纵然这世上再无一人可依,她也不会想到他,永远都不会。
就像屋里的她即将被伏豹玷污,也不曾开口向屋外的他求救。
因为在一切灾难面前,他就是最大的那一个。韩敬已抬手仔细的描绘着她此时的容颜,温热的指尖如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抱歉,你不该遇上我。”
说完转身离去。
刘玉絮模模糊糊睁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宫女拿了醒脑香这才诧异道,“好好的,我怎么晕过去?”
“奴婢不知,小姐感觉如何?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刘玉絮仔细感觉了下,好像没什么异样,却见刘玉洁呆呆伫立朱红色的圆柱下,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