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冥夜长指搭上他脉门之际,楚寒忽然手腕一扬,轻易挥开了他的禁锢。
“你以为我有病?”他眼眸微微眯起,目光深寒。
南宫冥夜不说话,再次去抓他的腕。
可他只是轻轻推出一掌,便又躲开了他的触碰:“如果我有病,那一定是这个女人给我下了蛊”
他忽然站起,抱着琉璃,大步往战船的方向而去。
透过他结实的长臂,琉璃还能看到脸色不善的南宫冥夜。
她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他别再逼他。
冥夜不知道楚寒身体的状况,可她清楚得很,刚才定然是他的蛊毒发作了。
可这次若晴分明没有对他下手,或许是他本身的蛊毒在作祟,哪怕若晴没有下手,体内的蛊虫依然在不断地侵蚀他的心门血脉。
她不知道蛊毒每发作一次会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后患,所以她很担心。
楚寒确实是蛊毒发作,只是那一份剧痛过去后,身上却没有没有其它不适的感觉。
他用力抱着琉璃,几个飞掠回到他们那条战船上。
进了舱房后,他轻轻一抛,随手把怀里的女人抛到柔软的床褥上,舱门在他们身后“砰”的一声被关上。
他的脸色真的不好,一双眼眸也是寒意外露。
“跳,继续跳,再跳给我看”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床边,挡去了所有投向她的光芒。
她抬起头,从床上爬了起来,蜷缩在角落里:“寒……”
他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
若换了从前,哪怕他生气他也不会伤害她,从前她自然不会害怕。
可现在不一样,她不知道在他盛怒之下是不是真的能狠得下心去伤害她。
“下来。”他的大掌扣上她的腕,用力一扯直接把她拉到床边:“下来跳给我看,跳你刚才那支舞,快跳”
琉璃不安地从床上爬了下去,在他放开她后,小心翼翼退了两步,看着他:“寒……”
“我让你跳”他的语气忽然加重了起来,眼底含着一抹复杂的情绪,用力盯着她:“就像刚才那样,一边跳一边唱,还唱那首歌,跳那支舞,快跳”
她不知道他这样算什么意思,只是见他现在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已经没了刚才那一份痛楚,大概蛊毒的痛已经过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退了两步,才又看着他,忽然扬起纤细的藕臂缓缓跳了起来。
依然是那样的舞步,凄美中透着一丝绝望,绝望中又隐隐含着一抹期待。
期待着他的怜惜,也期待他又回到她的身边,结束她孤独千年的等待。
就是这样看着她,看着她凄凉的舞步,听着她哀怨的歌声,他忽然脸色一变,大掌落在自己心门上,那颗心又无端揪痛了起来,痛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他自问不是个意志力薄弱的人,可是这样一份剧痛居然连他也忍不住要变脸。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重,心头那份剧痛也越来越强烈,可他依然用力按着自己的心门,用力握着掌,盯着她:“不许停,继续跳”
琉璃眼角含着一抹泪光,分明已经看到他脸上那些剧痛的表情,可他不允许她停下来,他还逼着她在跳。
她知道她若再跳下去他一定会更痛,脚步一顿,想要过去扶他,他却咬紧牙冷冷一哼:“我没让你停下,快跳”
她真的很害怕,怕的不是他眼中的寒意,而是他的身体是不是能承受得了。
他体内的蛊毒究竟想要把他折腾成什么样?
担忧的同时,她却从他眼底看到一抹期待的光芒。
他期待着她跳,哪怕他痛,哪怕他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他还是想要看她跳。
他想要抓住点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下心头的怜惜和疼痛,依然舞动着纤细的长臂,抖动得如风中落叶一般,凄凉中甚至透着一丝死寂的气息。
“能不能再为你跳一支舞,我是你守护千百年的白狐……”
每一声每一句在他耳际响起,击得他那颗心支离破碎,也击得他整个人不断颤抖了起来。
他用力握紧双拳,用力盯着她。
他是不是真的错过了很多?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很多?
为什么她这样的舞步这样的歌声可以在他心里掀起如此巨大的风浪?
他的心很疼,可他清楚知道那一份疼几乎都是因为她。他究竟曾经错过些什么?
视线里,她依然如一朵幽兰般在风中,颤抖的身子渐渐绽放。
可他似乎又看到她穿着那一身怪异的衣裳,露出她雪白的藕臂,修长的,站在柔柔的清风中,迎面向他走来。
而他脸色一沉,随手一扬,一件外袍准确无误地披在她的身上。
分明厌恶她那一身怪异而暴露的装束,视线却依然无法从她的身上离开。
那时候的他应该是讨厌她的,只因为她是他的娘子,而他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才不得不去靠近她,甚至强迫自己对她表现出温柔。
一幕过去后,又回到那一幕,她走在公主殿的林荫小道上,在那个粼光荡漾的湖塘边,回眸看着他:
“我喜欢你,我只想要你,寒,我只要你。”
眼里分明带着闪耀的泪光,可是那张脸却还是如此明艳动人,甚至连唇边都有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很苦很涩,令人很无奈。
那时候他对她究竟是什么心态?分明舍不得却又硬下心来告诉她必须要这样,必须要去接受其他男人。
她说只想要他,可他做不到,他无法做她唯一的男人。
那时候的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是怜惜还是厌恶?抑或是深爱?
他为什么会想到深爱?
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她?
从未忘记那一夜,他从千日城处理完所有的实物,连着跑死了几匹骏马,急匆匆赶回来。
只为了想快点见到她,为了告诉她他的决定。
他决定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会与她一起面对,会向她坦白一切。
可那夜抵死缠绵之后,他扔下她,回了星月城。
因为怕她身边每人守候,他设计了那场戏,让她所有夫君认为他强.暴了她之后,扬长而去。
跟他的时候她还是处子,床褥上那一抹暗红,他相信足够让他们震撼好一段日子,也足够改变他们对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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