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必了吧,父亲向来不许婳婳念书期间恋爱,若是看到裴先生一起回去,怕是会气的犯病也未可知!”
施敬书声音僵冷,温荀闻言抬眸看去,施敬书也正静静望着他,两个男人尽力克制,可这点子机锋还是让老人精清晰捕捉到了。
施敬书和自己亲妹妹有了苟且,自然怕温荀在人前翻出这本账来,若非如此,他怕是早就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给千刀万剐了。
只是他想回港见到施老爷子求娶婳婳,嗬嗬,他不过是在做白日梦!
有他施敬书在一日,他温荀休想再回到香港一步。
裴老爷子闭目斟酌了片刻:“永夜你不用这样心急,这样吧,我许久没有去会老朋友了,下个月,我带了你和心澄回港去看一看……”
他说到这里,才睁眸看向施敬书:“自然也要去拜访一下你父亲。”
施敬书当然不能把怒气发泄到裴老爷子身上拒绝他来拜访,只能捏着鼻子点头应下。
温荀还想说什么,裴老爷子却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这事儿就这样定了,施公子远来是客,永夜你该为今夜之事斟酒赔罪才是。”
温荀死咬了一下牙关,将心底错乱纷杂的情绪全都掩了下来,他站起身,沉默的走到一边斟了酒,自己先连喝了三杯,方才将满杯酒递到施敬书跟前。
施敬书此刻连掩饰都不愿了,脸色阴沉而又难看,他手指紧攥着,不肯去接这杯酒,温荀也不识趣,就固执的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裴老爷子见状,就朗笑了几声,又拉着裴心澄,感慨道:“你瞧瞧,当日我追你母亲的时候,你舅舅也是这样阴着脸,好像我是他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裴心澄咧开嘴想挤出一个笑,可她实在笑不出来,低了头,眼圈红着,泪已经夺眶了。
她陪着他三年,看他从沉寂阴郁一步一步走出来,她以为她的心思他很清楚,却怎么都没想到,他早已有了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会是什么样儿呢,永夜他生的这般容貌,他的心里人,也该是美的不可方物吧,施家人出了名的好相貌,施敬书已经是人中龙凤,那唯一的小女儿,又会是怎样的风姿?
裴心澄心中酸楚无比,父亲又说了什么,她根本没有听入耳中,只是朦胧视线落在温荀挺拔的肩背上,渐渐的怔愣了。
施敬书硬扯出一抹笑来接过那杯酒,“我和家父自当在香港恭候裴叔叔大驾。”
裴老爷子微微颔首,站起身来:“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不和你们年轻人熬了,心澄,跟爸爸回家去,永夜,你好好招待敬书。”
温荀点头应下,施敬书蓦地紧咬了牙关,却没有说话。
二人沉默送了裴老爷子出去,裴心澄眼圈红红,想要问他一句什么,可裴老爷子紧攥着女儿的手一路出去上了车,她只得强忍住了。
待裴老爷子的车刚一驶走,施敬书和温荀二人齐齐变了脸色,两人上前一步,几乎是同时攥住了对方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