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施婳一步上前,将温荀护在了身后。
施敬书站定,长眉微微挑了一挑,他的眸光很凉,从你脸上滑过的时候,像是刀刃贴着你的肌肤游走一般。
“婳婳,怎么办呢,你这样不乖,可是要害死人的。”
施敬书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唇角却溢出笑来,这双手,从没有亲自沾过血,可今日,却要破例了。
“不关他的事。”施婳的嘴唇轻轻发抖,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说的支离破碎。
施敬书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婳婳,哥哥可不是三岁小孩,能被你骗第二次。”
“哥哥……求你。”
施婳似全身虚脱了一般,缓缓上前了一步,施敬书却抬起手,止住她的步伐。
他漠然的冲身后下属摆了摆手,施婳失控的尖叫出声,想要去护着温荀,可一只手精准的扼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瞬,她整个人就撞在了施敬书结实的胸口。
“婳婳,你知不知道来这一路哥哥在想什么?”
施婳摇头,泪纷纷而落,温荀在拼命挣扎,一声一声喊施婳的名字,可他的胳膊被人扭住,膝弯那里被人一脚踹上去,要他狼狈的跪在地上,有人从后粗鲁的攥住他的同福啊,逼着他高高扬起了脸,施婳看到他口鼻淌出鲜红的血,她拼命的摇头,想要挣开施敬书的桎梏,可他的手臂像是烧红的铁镣,缠着她,禁锢着她,她一步都动不得。
“温荀,温荀……哥我求求你你放了温荀吧,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他了,哥哥我求你不要伤害他不要再打他了……”
施婳哭的声音嘶哑,可施敬书的神色里却毫无任何的松动。
他给过他们一次机会,只是可惜,他们没有珍惜。
年轻人啊,就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撞到头破血流,非要让自己赔上性命。
温荀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可口中却还在含混念着施婳名字。
施婳从不曾这样绝望这样无力过,她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施敬书微微用力箍住她的腰,她颤栗的厉害,手指哆嗦着软软的攥他的衣袖。
“哥我以后乖乖听你的话,婳婳听话,婳婳再也不会任性了,哥哥让婳婳做什么都可以,你不要打他,他会死的,哥哥,他会死的……”
施婳哭的面目全非,涕泪横流,施敬书空出一只手,联系的轻轻帮她擦着眼泪:“哥哥让婳婳做什么,婳婳都会做?”
施婳拼命的点头:“婳婳乖乖听话,婳婳再不会让哥哥生气了……”
施敬书给她拭去眼泪,脸上的神色仿似微微的松动了一些:“当真?”
“当真,哥哥你放了他,放了温荀吧,他会死的,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施敬书的指腹轻轻蹭着施婳湿润的唇:“好啊,他可以不用死,但是婳婳,你确定你什么都肯做?”
车子在一处空置的别墅停下时,已经是凌晨。
施敬书揽了施婳下车,后面一辆车子上,却是被打的面目全非的温荀和早已惊吓的昏厥过去的言佳妮。
言佳妮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看到温荀被人打的全身是血伏在地上,她当即就吓的昏了过去,离开那温泉会所的时候,施敬书不知为何,让下属把言佳妮也一起带走了。
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冰凉的水浇在温荀的身上脸上,他缓缓睁开了眼,视线里一片模糊血色,好一会儿,才浑浑噩噩的看清面前的人。
施婳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温茶,黑亮的眼瞳却是空寂的,长发浓密卷曲的散乱在她的肩上,要她像是没有生命力的玩具娃娃。
施敬书缓步走到温荀的面前,有人扯住温荀的头发将他的脸抬起来,施敬书冷笑一声盯着那张再看不出原貌的脸容,声音漠漠的唤他名字:“温荀。”
温荀努力想要睁开眼,可被打的肿胀淤血的眼睛,却只能勉强的睁开一条细缝。
面前的男人,他知道是谁,施敬书,婳婳的大哥,也是施家的继承人,全香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婳婳不仅仅是我的妹妹。”
施敬书的一根手指抬住温荀的下颌,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少年,毫不避讳的说出他心内最深最肮脏的秘密:“她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这世上的男人,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碰她一根手指头!”
温荀忽然像是濒死的鱼一样拼命的挣扎扭动起来,施敬书扯唇一笑,对下属摆了摆手:“给他来一针,要不然待会儿怎么有力气给人***呢!”
施婳忽然剧烈的哆嗦了一下:“哥……”
施敬书回头,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施婳手里的杯子倾覆,茶水淋漓洒了一身,她怔怔的跌坐回沙发上,又喃喃的唤了一声:“哥。”
施敬书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耐心的温声对她道:“婳婳乖,别忘了你答应哥哥的话,温荀,还有你的好朋友言佳妮的生死,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呢。”
“哥……为什么?”
施婳泪眼迷蒙,她不明白,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辈子她都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他明明只是她的哥哥,却非要占据她的一切。
施敬书望着她,那温柔的眉眼深处,却刻着癫狂,还有什么为什么,他不过是爱她爱到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