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被换下来了,瞧着这上边儿的一滩污渍,舒白就觉着头疼。
支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顿时间犹如醍醐灌顶,然后猛拍了一下额头。
对哦,小说电视剧里不是常见给布料上的脏污用刺绣和画掩盖污渍的桥段吗?
于是舒白就借来了一个电吹风,将衣服上的污渍尽可能的擦干净一点之后,就用电吹风吹干了。
得亏原主是个美术生,否则她就算有想法也操作不起来。
因为现场没有作画工具和颜料,舒白就偷偷摸摸地到系统里兑换了一套出来——反正她是个美术生,就算是随身携带这些画画的工具也说得通。
剧本为了衬托出女主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就选了一件清新淡雅的月白色缎子,而旗袍下摆的图案,则是一幅用绣线绣上去的水墨竹兰图。
而污渍有的地方大概是腹部的位置,因为正常的旗袍,在身前留白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这一大块地方就没有绣上任何图案。
靠之,这要配合整体构图也太难了吧!
因为原本人绣坊在设计这件旗袍的时候就已经是采取了最适合的设计,都是刚刚好了的那种,少一分显寡淡,多一分又太花哨繁复,所以其实原先的才是正正好。
这会儿要想在这污渍上添上别的东西,既要配合这幅图,又不能破坏掉这旗袍原本呈现给人的感觉,就是添上画之后,也不能让这件旗袍上的图案看起来累赘繁复。可该死的是,这上边的污渍面积却不是一个指甲盖那么小,而几乎是有一个手掌大小了。
她都不禁怀疑,刚才那人是真的不小心泼到的,还真就是故意的?
虽说她完全可以使用外挂把上面的这一块污渍清掉,但当时现场那么多人看到了这件旗袍的情况,作弊太明显是得遭天谴的。
所以她才只能用这下下策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眼看还剩不到半个小时就要开拍了,也就意味着她最多还有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去把这一滩污渍给解决掉。时间紧迫,任务重大,实在令人头秃。
许是老天都觉得她太可怜了,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就听见边上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鸟鸣声。
舒白抬头一看,就见一枝头上停着两只麻雀。
再往下看,舒白瞬间就有了想法了。
兰花一年四季都有开花的花期,这样清新淡雅的一幅图,要是能加进去一些春天的元素就很合适。
看着树上的两只麻雀,她忽而就想到了竹兰图里常会出现的斜飞燕子。
有了想法之后,她就拿了毛笔,沾上了系统推荐的不褪色、不晕染的强力墨水。
展开了作画的工具后,舒白就提笔在衣服的污渍上上画下了两只互相嬉闹的燕子。
画完后,还没等得及晾干,时间就已经到了。
本来是不打算浪费积分在这催干上的,但为了赶时间,只能如此了。
等处理完后,舒白就拿着衣服一路小跑,总算是赶得及把衣服送到。
许嘉妮本来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过来通知她延机的事情,就想着还是自己去前边儿和导演说了。
倒不想没等来延机的消息,却见穆白把已经把衣服送过来了。
“怎么还是这一件?”她还以为她真在这短时间内就给她找来了一件可以代替的衣服,谁想却还是原来的那一件。
“你再仔细看看。”因为是一路跑过来的,所以舒白这会儿连说话都是气喘吁吁的。
待看清衣服上原先的污渍已经被两只栩栩如生的燕子所取代了之后,许嘉妮瞬时眼前一亮,惊喜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先别管这个了,马上就要开拍了,赶紧先去把衣服换上。”舒白说道。
许嘉妮一看时间,见就剩下十来分钟的时间了,于是就赶紧带着助理到更衣室去换衣服了。
在看见事情都完美解决了之后,舒白忽而就有了一种很大的成就感。
结束了这一天的拍摄之后,晚上她在帮穆爸收拾机器的时候,就跟她提了一嘴下午那戏服的事情。
“……我听许嘉妮的经纪人说,下午的时候她身上穿的那件旗袍被一个小演员给弄脏了,结果差点闹起来,还是你给解决的?”穆岩问。
舒白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爸…穆导,你应该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
毕竟这事儿之后她都没到前边报备过,所以她还真担心弄巧成拙了。
谁知穆岩却是朗笑了几声,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带着些自豪:“做得好,在剧组就得有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
然后他又想到之前旗袍上的画,便就顺便连着问了:“那衣服上的画后面是你加上去的?”
舒白又点了点头。
“画的还挺好,要不是周副导提醒我那衣服上多了东西,没仔细看我还就以为那衣服原来就是那样的。”
穆岩说着,眼珠子一转,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然后就像是开玩笑地说道:“要不是你要往漫画家的方向发展,就冲你今天处理的这事儿,我还真有打算聘你为我工作室的艺人助理呢。”
工作室里也不是没有优秀的,但是像这丫头能把事情处理得这么干净利落的还真没有。主要是越优秀的助理就越有一个通病,就是不管怎样都会是先以自家艺人的利益为优先,当对上对方家同样优秀的助理时,就很容易和对家吵起来。总之就是容易缺少绝对的理性。
而能像这丫头这样处理事情的,倒还真是没见过。
“助理哪成啊,身为穆导您的女儿,要当就当经纪人,还是有牌子的那种。”舒白是听出了穆爸这想把她继续留在工作室里,但又担心拖了她往自己梦想前进的后腿,于是就只能借玩笑来表达一番他心里的惋惜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