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夏的房间。
就在魏母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躺在床上的魏以夏顿时舒了一口气。
翻身,改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一开始,晚白知道是程雨蔷害她挨了她父亲一耳光时,说她只能当吃闷亏长记性了。
她虽然觉得憋屈,但还是决定听晚白的。
后来晚白又想到了法子,说虽然不能报复程雨蔷,但是可以让她父母知道,是程雨蔷故意不告诉她父母,她去裴家的事的。
于是就有了她刚才假装打电话给朋友诉苦,却‘不小心’被她母亲偷听到的这一出戏了。
过了一会儿,魏以夏又拿起手机,发微信告诉裴晚白,事情的结果。
……
傍晚。
魏以夏化了个妆,故意让脸上的巴掌印看起来有些严重。
下楼吃饭时,见她父亲脸上有几道红红的刮痕,估计是下午她母亲偷听到她的话之后,跑去找她父亲,给她报仇的。
“爸,你的脸怎么了?被小野猫抓了?”魏以夏从容地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安定地问。
这让魏父觉得面子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说,“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吃你的饭。”
魏以夏不说话了,抬眸,正好撞上坐在对面的程雨蔷的视线。
对方大概是没料到她会突然抬起眼睛吧,眼底的冷意来不及藏起来,只能心虚地匆匆地低下头。
魏母注意到女儿脸上的巴掌印,似乎比早上还要严重,忍不住惊呼,“小夏,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严重?”
“……”魏以夏垂下眼眸,一言不发地吃饭。
“吃了饭,妈带你去医院看看。”魏母说话时,用力瞪了一眼丈夫。
魏以夏依然不说话,想到脸上挨的这一耳光,还是挺心塞的。
餐桌下,魏母踢了一下魏父,使眼色让丈夫给女儿道歉。
魏父拉不下脸,假装没接收到妻子的暗示。
魏母恼了,用力踹了魏父一脚,疼得魏父差点儿没从椅子跳起来。
“小夏,昨晚爸是一时气急,才动了手,你别生气了啊。”魏父语气硬邦邦的,虽没有说‘抱歉’或者‘对不起’之类的,但也算是低头道歉了。
妻子把真相告诉他了,说女儿其实是让雨蔷告诉他们,女儿去裴家吃饭的,但是雨蔷忘了。
才引起了误会。
“嗯。”魏以夏冷淡地应了声,继续吃饭。
魏父感觉气氛有些僵硬,一时也不知该所什么了。
一直默默吃饭的程雨蔷没想到,她姨父竟然这么快就跟魏以夏低头认错了。
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她笑笑地对魏以夏说,“表姐,姨父已经低头跟你道歉了,你就别再跟姨父冷战了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我爸冷战了?”魏以夏被她绵里藏针的话给恶心到了,‘啪’的一下将筷子拍在餐桌上,“我脸疼,不想说话还有罪了?”
程雨蔷脸色一白,望着魏以夏愤然起身离席的背影,然后委屈又可怜地望向魏母。
“姨妈我……我以为表姐不应姨父的话,是还在生姨父的气,我想让姨父跟表姐和好,才……”
魏母心里清楚女儿突然冲雨蔷发火,是因为雨蔷忘了把她去裴家的事告诉他们,害她打了一耳光。
“吃饭,不用管她。”
魏母嘴上这么说,吃了几口饭,就放下碗筷说吃饱了,然后上了楼,朝魏以夏的房间走去。
魏以夏一边泡着泡面,一边跟裴晚白回报战况。
她觉得好友实在是太厉害了,随便一个点子,就能让她光明正大地把程雨蔷怼得不要不要的,还不会被她爸妈骂她欺负程雨蔷。
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
听到敲门声,魏以夏跟好友说了句‘一会儿聊’,便去开门了。
******
裴家大宅
裴晚白看着和魏以夏的聊天记录,唇角弯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这一世,程雨蔷休想再闹得以夏家鸡犬不宁。
再过几天就是期末考试了。
寒假,以夏应该在准备参加珠宝设计大赛的事,她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让程雨蔷狠狠地摔一跤,让程雨蔷也经历经历,前世她程雨蔷所赐给以夏的那些厄难和折磨。
来电铃声突然响起,裴晚白拿起手机一看。
是那个男人。
今早他突然打电话来,又突然挂了电话,现在又打来干嘛?
迟疑了下,还是接听了。
“洛西斯先生,有什么事吗?”
男人清寒低沉的嗓音有一丝迟疑,“没事……不能找你么?”
“这倒不是。”裴晚白淡然一笑,换了个话题,“对了,洛西斯先生那边,现在是几点?”
“嗯?”洛西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是问,你出差所在的国家,现在是几点。”裴晚白耐心地解释。
洛西斯,“……”
突然想起之前骗她说,要出国为期半个月的事。
明天……不能请她吃饭了。
心情一下子沉闷了起来。
“刚起床。”
他冰沉的语气,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裴晚白微怔了下,敢情是起床气?
“嗷……洛西斯先生,早安!”她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
“嗯,晚安。”洛西斯说完,才惊觉这话是表示怪电话的节奏,又说,“老三说,今天碰到你了。”
裴晚白如实回答,“是啊,多亏了谢少,买到了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的茶叶,我爷爷跟喜欢,代我跟谢少说声表示感谢。”
“……”洛西斯紧紧抓着手机。
果然还是觉得老三该死!
见他不说话,裴晚白又说,“对了洛西斯先生,等你从国外回来了,我请你吃个饭吧,谢谢你给我买驾照的事。”
那个时候,她已经考完试,放假了。
“好。”洛西斯的心情好了几分,随即又声音顿沉,严肃说道,“驾照你看着就行了,不许开车。”
“……”裴晚白。
不开车,她要驾照干嘛?
“我打算寒假报个驾校练车,等练熟了再上路。”
电话那端,洛西斯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半晌,他才语气沉沉说,“要开车上路,必须经过我的考核。”
“好的。”
裴晚白嘴上这么应着,心底却在想:他的驾照还是买的,驾驶技术跟新手菜鸟差不多,他也敢说要考核她?谁给他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