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做错什么了?
说干就干,她在罐头的帮忙下弄出一口小缸来,把木屑铺在缸底,上面撒了一层蜜,而后又将木屑点燃,开始熏制处理好的羊羔肉。
做这些事并不容易,尤其是那口小缸,看着不太起眼,却该死的沉。
“罐头,我觉得我们好像做错了一件事。”锦园笃定道。
罐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做错什么了?”
“咱们为什么不找别人帮忙搬缸?”
罐头挠头:“我没想到。”
锦园垮下脸来:“我也没想到。”
说完相视一笑。
总算弄好了。
她和罐头拍拍手,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木屑烧起来。
浓烟迅速地在这小小的厨房里弥漫,呛得她直咳嗽,很快屋里面就全都是烟了。
她本来还想在厨房里面继续观察肉是怎么一点点被熏熟的,可这厨房实在不能再待下去,她们本想将着小缸抬到院子里面去,可这小缸被烤得火热,根本无从下手。
“夫人,着火了,出去吧。”罐头眼泪都熏出来了。
点头,匆匆忙忙间,她只得将灶上炖得差不多好了的骨头汤的汤锅端下来,憋着气往外冲:
“罐头,你赶紧出去哈。”
浓烟遮蔽了视线,才走到门口,她就差点撞上个人,她连忙侧身,才没让骨头汤泼了对方一身。
“小心。”
撞到的人有些熟悉,是李驯。
“看你们这里又是浓烟又咳嗽的,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就赶紧过来看一看,你没事吧?”李驯的声音听着有些奇怪。
说话间宋锦园的手被李驯握住,人也往她身边凑了凑,属于李驯的温热气息几乎要把她整个包裹住,弄得她慌忙叫了起来:“别碰我。”
李驯一愣,反倒握得更紧了,还连忙接过了锦园手里的骨头汤:“我来吧。”
宋锦园不由得气恼道:“我手里面端的可是热汤锅,别弄翻了汤锅,撒你一身热汤。”
听宋锦园这么说,李驯心底舒服了不少:“没事,我是男人。”
他不由分说的端着那汤锅,率先迈步出去。
这会儿,庄云轩也赶了过来。
他捂着鼻子探头探脑的往厨房里面看,一边看一边小声嘀咕着:“君子远庖厨,我可不进去,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着火了?我这就让人来救火。”
说完也不听宋锦园解释,转身就往外跑。
宋锦园看着庄云轩的背影,就像是看到一个性情急躁的调皮孩子,不由得失笑:“跑什么呀?真是小孩子。”
她才笑出声来,就听到耳畔李驯低沉的声音响起:“嗯,我就不会,我是男人。”
他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醋意,让宋锦园不由得失笑,拍拍李驯的手:
“我家大男人,还不快点把汤锅放下?你是准备把自己当桌子用了么?”
李驯眼底闪过黯然,随即扬起明媚的笑:“锦园喜欢,我就当桌子。”
宋锦园暗骂:“没皮没脸。”但是心里并不反感。
“驯儿真的长大了呀。”
她看着李驯轻笑了一声,伸手在李驯头顶揉了揉,在她眼里,李驯自己也是个少年老成的大孩子。
罐头本来跟在她身后,也端了一口锅想要冲出去,可看到两个人站在门口,那副将其他人都排斥在外的亲密氛围让罐头又不好意思出去了,只得站在门口,努力憋着气。
幸而庄云轩很快就带了人回来,那些人可能是以为厨房着火了,都端着大盆拎着小桶的,里面装了水,一来就往厨房外面泼水,弄得宋锦园哭笑不得,连连解释道:“里面没着火,就是我做熏肉没弄好,弄出来浓烟了。”
浓烟要比着火好办多了。
“呀,罐头,罐头还在里面呢。”宋锦园这才想起来,她光顾着跟李驯说话,把那个丫头忘记了。
不顾宋锦园说完,庄云轩将还端着汤锅对视的李驯和宋锦园从厨房门口赶走,罐头这才从厨房里钻出来。
害怕他们弄乱了厨房,宋锦园不得不把汤锅递给庄云轩,指挥着李驯从院里铲了土,进厨房把小缸里的那些木屑盖上土。
总算是没有新的浓烟了。
就这么一件小事,竟然弄得人仰马翻,宋锦园认真地检讨道:“我刚开始就不应该在厨房里熏肉,没想到经验不足,木屑没弄好,竟然出了这么多烟,幸好没酿成大祸。”
被庄云轩叫来灭火的是几个住隔壁院子的邻居,闻言都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吓死我了,我的乖乖咚,我还以为起大火了,幸好是浓烟,有的救,有的救。”
平白把人家折腾过来,宋锦园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幸而她今天做的菜倒是不少,请几个邻居吃还是够的,这顿饭吃得倒也热闹,只是那些邻居看着宋锦园头上的妇人髻,眼里都流露出惋惜的眼神。
宋锦园倒是毫无所觉,李驯却是另一番想法。
这样的眼神宋锦园早就习惯了,还能如常招待客人,李驯脸上却有那么几分不快,他掩饰得很好,招待客人的礼节也无可指摘,只是对他非常熟悉的宋锦园知道他已经不高兴了。
吃完饭,送走了过来刚刚过来帮忙灭火的那几户邻居,庄云轩也跟着告辞,宋锦园这才去看刚刚差点酿成大祸的那一缸熏蒸的羊羔片。
羊羔肉片本来切的就薄,刚刚那么一会儿已经被熏好,只是味道还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宋锦园刚要将羊羔片填进嘴里,羊羔片就被李驯一把抢了过去:“就不怕这东西有毒吗?怎么什么都要自己尝一尝?”
看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宋锦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自然是没毒的,刚刚让你灭火的时候,不就把羊羔片从缸上拿下来了吗?”
看他面色还没有转晴,宋锦园难得的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调侃道:“这不是有你在吗?我要是中毒了你就赶紧去喊人帮忙。”
李驯被她捏得有些面红耳赤,小声嘟囔着转过头去,宋锦园趁机往嘴里塞了一片羊羔片,本以为这样熏制出来的羊羔肉是很难烤熟的,可不知是火燃的太旺,还是她的羊羔肉切的太薄,亦或是她们从厨房逃出来的时候,不知不觉让羊羔肉烤了太长的时间,明明是非常嫩的羊羔肉,却被熏制得比老羊肉还要硬,干巴巴的没什么滋味。